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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头却像被捥了肉一样的疼痛

经过练武后,墨静殊的睡眠质量也好了很多,用问月的话来说,将身体放在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想不睡好都难。

第二天一早,墨静殊正在屋子里喝粥,家丁来报,府外工部尚书夫人的马车来接她。说是约好了一并去踏青。

墨静殊并没有惊讶,继续喝着粥,知道是李云偲派来的人。

因为工部尚书夫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号人。

且抬出了工部,也只能是李云偲了。

想到那人,墨静殊莫名的心情就变的很好。

比平时稍快一点的用完早膳,理了理皱褶的衣角,捥了面纱,接着再看了看屋子,检查没有少带东西,这才出门。

上马车时,未曾想,马车上竟真的坐了个妇人,不过驾车的车夫墨静殊认识,是李云偲身边的一个侍卫,叫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昨天在回来的路上看他是和看剑他们一行的,所以断定是李云偲的贴身侍卫。

长风显少在人前露面,正是这样,今天李云偲才派他来接人。

从这些小细节上来说,李云偲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的。

因为有工部尚书的府人前后侍候,所以墨家也就没有派家丁跟着墨静殊。出了墨家所在的长街,马车便一个转弯,绕过闹市,拐进边上的小巷子里。

这时,墨静殊才规矩的道:“夫人好。”

没有封诰命,官家子女地位都是同等的,所以不用行大礼,所以墨静殊只是行了个见面的礼。

那妇人三十出头,生得慈眉善目,大大的双眼皮,圆润的面部轮毂,含笑的唇,让人不由的想到救世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

“墨姑娘多礼了。”

话不多,却是眉角含笑,一点也不为墨静殊的无表情所影响。

随后两人也不多话,寒暄这种事墨静殊不喜,边上的这位夫人,似乎也不善长。就这么坐着,车内的氛围竟也难得的不尴尬。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长风拉开帘子。

“姑娘,到了。”

工部的府坻不在主城,位于南城的边上,这里墨静殊倒也不陌生,毕竟自己的十间铺子便是在这里,而且李云偲的府坻也是在这里。

想到这,墨静殊便明了爷爷当年将南城铺子给她的原由,可惜自己上一世没有查觉出来。

下了马车,就见到边上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一簇开满粉紫色花的树下。

又是丁香。

风轻轻的,这天天气很湿润,有点薄雾,太阳还没穿透云层,一切都清新的让人心情无比舒畅。

李云偲一袭白衣就这样翩翩然的站在树下,看着墨静殊从马车上下来。

那夫人并没有下来,墨静殊与她辞别时,那夫人道:“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墨静殊点头致谢。

因李云偲所站的位置正是大门下,所以墨静殊便往着他的方向走着。风正好迎面吹来,粉紫的花瓣扑面而来,墨静殊却依旧那么淡然而沉稳的往着李云偲走着。

上一世,蕴月曾说过,墨静殊全身上下最难撑握的就是她走路时的那种风韵,沉静而典雅。

看着李云偲,墨静殊才明白,为什么李慎偲当年为什么一定要让蕴月与自己学得一般无二,这个男人心思太过缜密了。这样的人是最不好糊弄的。

好在她没有想过要糊弄他。

李云偲负手而立,看着那少女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用那清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情感。

分明是急切的,可是每一步却是那般沉稳而冷静。

这样的人,叫人如何是好?这样的人,叫他如何拒绝?

身后长袖里的手紧成拳,面是却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疏离。

“静殊。”

“与本王无须多礼。进去吧。”

不等她站定,便从她边上越过去,往着大门走。

迈着的步子却是小的,似乎是有意在等着她的并行。

墨静殊却是规矩的站在他的边上。小小半步的距离,一前一后,不曾逾越。

喜欢一个人最难的便是控制自己不逾越。墨静殊也是一样的,想站在他的边上,想牵他的手。但是想到他如果反感的后果,便极有可能是近不得身,这样一来这小半步是多么美妙的距离。

心里微甜,墨静殊的神情也不似平时那般冷淡。

进到工部里边才发现,工部很是忙碌的一个部门,处处可见人来人往,各伺其职是没错,可很奇怪的是却没有人在遇到这位皇爷,或是碰到这位身份尊贵的皇爷时行礼,哪怕是一个招呼都没有。

墨静殊不知道的是,因为大渠禁地的烧毁,工部必须要在内里建起新的沙盘。

这里里外外的人,从大渠烧毁的那天开始,就不曾归过家,又哪来的时间去行那些虚礼呢?

进到里边,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屋子里放了众多千奇百怪的东西,意外的是墨静殊每件都看着眼熟。

可又一点见过的印象都没有。

“随便看。”

李云偲淡然的说着,然后就自己走到桌边,上面放着昨天夜里让工人赶工出来的物件,就是墨静殊昨天夜里所说的东西。

墨静殊听李云偲说随便看,也不客气,进到屋里,神情茫然的拿起屋里一件又一件的东西在手里看。真的很熟悉,可完全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想不起来,墨静殊也懒的再想,一转身就见李云偲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个类似锁一样的物件。

“看看?”

见她空了,李云偲便将手里的物件抬了抬。

“嗯。”墨静殊点头,走过去,把物件在手里惦了惦。

出于惯性一样的动作,直接开拆,可是拆完,墨静殊就皱眉了。

“不对。数目不对。这个拼合起来是一个完整的对称体,所以数目不应该是单数。”

墨静殊对这物件特有的熟悉感让李云偲沉思了。

可是另一方面也不得不用尽全力的倾听。

两人在不停的交谈和磨合后,终于完成了手中物件的制作。

李云偲目光深沉的看着墨静殊面含笑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

这个女子果真是不同寻常的。

“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墨静殊回过头来。

李云偲勾了下唇角,淡然而笑。这是墨静殊第二次见到李云偲的笑,与第一次的惊艳不同,这一次,他笑的很温和又夹了些神采,如同大雨后,冲破云层的阳光一样耀眼。

“你随我来。”

墨静殊再次愣怔了,他说的不是本王,而是我。

那是一种很亲密的感觉,至少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高贵的男子,会以你我相称。

李云偲走了两步,发现后边的人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见少女呆愣在那里,小脸微红,许是生病的原因,所以红的不彻底,倒是耳根比面上还红。

反思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令她脸红心跳的事。

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

这才记起,自己方才无意识的似乎没有用本王自称。

难道是因为这个?

李云偲心底里是很喜悦的,诚然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又如何毫无感觉呢?

只是。

李云偲强压下内心里的喜悦。

“不走吗?”

轻轻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李云偲再度恢复成淡漠疏离的模样。想着要怎么去将这个情不自禁的自称不着痕迹的带过去。只要不让她误会就好。

女人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给她希望,就会退下去。一时的伤心,总比日后伤心很久要好的多。

李云偲如是想着,心头却像被捥了肉一样的疼痛。

墨静殊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咬了唇,低头,赶紧跟上,耳根红如火烧云。便没有看到李云偲眼中深沉的情意与痛苦的挣扎。

李云偲带墨静殊来到一个巨大的屋里,屋子里是很长很长的沙盘,沙盘是模拟的水渠。

李云偲引着墨静殊到水渠边。看了一眼边上的大臣。

边上的大臣会意,便道:“祭祀说今年是水灾年,上京城的边上这里。”

大臣滔滔不绝的向墨静殊讲解着谙尊夏季来临后,将面临的重大危机。

说话间,也不曾想过,墨静殊会不会不懂。

墨静殊确实听的不是特别懂,虽然她看过几本书,可是这些关乎天下的大事以及专业的术语,她真的不明白。

最后,她只是弄明白了,工部在做的一件事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而大账,也就是水渠工程的烧毁让一切都变回了零。

“如果水渠的工程还在,现在就可以立即实践我们的设计是否抗的住巨大的水压。可惜。”

大臣很沮丧。

墨静殊这才明白,为什么李云偲会将她抛在永乐山庄。

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男人,远比一个只顾儿女情长的男人要有魅力的多。

现在想来,墨静殊就更不在意他将自己丢在永乐山庄的事了。

或者说,如果没有那天在溪水边碰到自己,大账或许就不会被烧了。

想到这,墨静殊脑子里快速的回忆起上一世有关这一年水灾的记忆。

许久,她才很勉强的记起来,那一年确实发生了严重的水灾,水灾后上京城外一片哀号。接着便有传闻云王病重活不过一年的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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