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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一路向北

四叔给我的怀表,其实,是一个罗盘,风水师必备的工具,此罗盘名为玄天,乃是玄天长老用命化祭,以我血为源方才引发这罗盘的运转,至于为什么玄天长老和四叔要做这样的事情?早就在二十年前,他们二人便已预想到了这一天。

二十年前,龙省洪水爆发,看似普通的天灾,在四叔和玄天长老的眼里并非如此,两人掐指算阴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七月十五那天,有不干净的东西进入到了滨城,更可怕的是,在那一年所有的新生儿都中了老一辈口中的尸鬼毒,这种毒据说会在中毒者二十岁那年的七月十五便会发作成血粽子。

就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出现了,我确是落到叶门大门口的漩涡里,同时,我的手上也紧紧地握着一把漆黑无比的蛊草,蛊草是被施了蛊术的存在,当时正在叶门中的玄天大师一眼便是看出了这蛊草护住了我的身体,才没有沾染上那尸鬼毒,并且蛊草的纹路上隐隐约约蕴藏着风水卦象。

于是,四叔和玄天长老便有了这约定,在二十年后,让我来决定,是要活下去,还是舍命来挽救这场浩劫。

在下山的路上,当四叔把这一切都全盘托出的时候,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可思议,就连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够解决的事情,难道我一个从来没有看过风水的菜鸟,就能解决这龙省龙脉的事情?

“事实证明,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和二十年前一样!那么多婴儿中毒,唯有你被这蛊草搭救,小子,这是天注定,是命数!”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四叔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出了这句话,同时,伸出手将我的衣服扯开,就在我心口的位置上,一个“玄”字清晰地映入到了我的眼帘,而且,我感觉到那在我身上的玄天罗盘,开始运转了起来,若是你屏息凝神都能够听到那罗盘中,罗针转动发出得“嗡嗡嗡”的声响。

“四叔,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是被你逼着学了二十年的风水,可……”

“啪!!”一个巴掌扇到我的脸上,脑袋顿时就像是爆炸了一样,鼻血从我的鼻孔中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其中的力度,可以想象,二十年了,四叔只是说说笑笑,从没有真正动手,就在那一天,在玄山的山脚下,这一巴掌将二十年来我所有的天真,烂漫,平淡,自然,击打得支离破碎。

“咚,咚,咚……”

玄天古刹的钟声,响了一百零八下,玄天长老坐化,这个被大多数人信奉的高僧,在他一百零七岁这一天,远离了人世,我,也不再属于自己……

更可怕的是,钟声还回荡在我的耳边,在我身边一直抓着我的手掌,力度渐渐消失,“咣当”一声过后,这个陪伴我二十年的老家伙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在我的面前跌倒在了泥水中,脸色苍白,挂着笑容,仿佛这一天他早就已经预料到。

“小兔崽子,一切为命数,早在二十年前我和玄天长老就想到了这天,记住,先往北走,先往北走,他妈的,和地下的东西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最后还是栽在他们手里,不过还好,有你在!我死了又如何,天命在此!你们阻拦不得……”豪情万丈,一世洒脱,指着我说完最后一句话,钟声消散,四叔也闭上了眼睛。

那一天的事情,至今回想起来,还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也是那一天开始我变得一无所有。

安顿好四叔,离开玄山,我曾犹豫过,是要苟且地活下去,还是去完成他们两个人挣扎了二十年,拼死给我做出的决定。那是一种煎熬,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使命重要,这是一种难以表达的抉择,没有人告诉我该怎样做,也没有人告诉我该不该做……

盯着那玄天罗盘,想了三天三夜,我的脑子里面没有什么爱恨情仇,情义道义,有的只是这二十年来,我所掌握的所有风水之法,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中注定……

龙省的最北方,一个叫做兴安城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四面环山,庞大的树林成为了不少商人眼中的利益,于是,这里也是建立了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林厂,目的,就是砍伐树木,变换钱财,同样的,这里的山上,除了树木,更多的是那一个个坟圈。

兴安林场,兴安城最大的林场,也是砍伐树木最多的一个大场子,常年招收人手,不管你是十八还是八十,只要有力气,他们一向是来者不拒,几乎每天都是早上招人的开着空荡荡的大卡车到市场,然后,傍晚拉着满满一车人回到林场,我现在就挤在这满载而归的卡车上,向着兴安林场进发。

别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说复杂点,我是为了完成四叔二人的遗愿,说简单地,我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只能按照四叔给我最后的指向,前往龙省的北面,这里是首要的考验,过则生,不过则亡。

风水师,在四叔盗墓这个行当里,我也是少有听说,但每一次听到关于风水师的故事都是那样的惊险刺激,比之土夫子,要强上百倍,什么风水师所算风位多时泄露天机,那天上的玉皇大帝在九天玄女出世之后便嘱咐过阎王,凡是风水大师,必遭恶鬼缠身之苦,还有的说什么风水师便是天上的神仙,能够探风测水的风水师死后定当灵魂超脱,百世返回天界,再度成仙等等这样的事情,也是从那时起,便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能够成为一名风水师,早就隐约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到了林场,这里不管白天黑夜都是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是CHI裸上身,有条不紊地在扛着木材,砍着木材,一副热闹祥和的景象,然而,我双脚落到这林场土地上,便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别叫了,别叫了,我,不是我,别来找我!”我沮丧地对着面前说着,只因为,那种一直环绕在我的身旁的感觉,来到这里,无比地强烈,我听到有人在哭丧,有人在索命。

挂在我的脸上的那种悲怯神色还没有消散,一个工头模样的家伙,向我走了过来,将我当成了这里的伐木工,给我安排了住处,那是一个大通铺,一百多人住在一个大木屋里,一进门,便是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当时我就一股酸水反倒了嘴巴里,刚准备吐出来,赶忙捂住嘴巴咽了回去,那种感觉,简直无比酸爽。

安排了一个空位,那工头也是嘱咐我们几个新来的,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会有人带着我们上山伐木。

工头一走,这一大房间里面算是热闹了起来,当然,新来的,也要有个新来的仪式,那就是交拜山礼。

每个大房间里面,都会有这样一个存在,仗着自己是先来的,就欺负这些新来的劳力,交不出让他们满意的东西,那以后,可有着苦头吃。

不巧的是,我,中了头彩。

可能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文弱,看起来没有其他人那么强壮,所以,成为了他们第一个准备猎杀的羊羔。

“嗵!”

大柴刀竖劈在了我的面前,一个脸上有着一块刀疤的家伙,身后带着几十个狗腿子,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那种凶恶的模样,要是糊弄糊弄外面的家伙,也就罢了,想要找我的晦气,他们还真是选错人了,这是我当时的想法,虽说我体弱,但从小和那些师兄弟打架,一般的家伙,还真是近不了我的身。

我发狠地一拍身侧,直接站起了身,和那刀疤脸四目相对,但紧接着,我看到刀疤脸的眼睛里面充满着血丝,手指在口袋中掐算了几下,我发现,那家伙,身上似乎有着让我厌烦的东西。

“你多大!!!”抓住刀疤脸的脖领,我大声地咆哮道,一下子,所有人都是围了上来,冲着我比比划划,搞笑的是,没有人动手,只是单纯地叫嚣。

从刀疤脸的眼睛,还有他的手,我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察觉的阴邪气息,又观察了一下他身后的那些劳力,均是有着浅浅的同样感觉,反观,我们这些新人,均是没有异样的感觉,结合脑子里面所有的风水之法,我也是想到了四个字“破水放邪”

“你是不是二十岁!!这山上是不是有一口井,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喝井水!”

我大声地呼喊着,这突然的举动,惹得那刀疤脸一脸的迷茫,见他们没有人回答,我发疯似地抓住那刀疤脸的脖领,和他的双眼对视着,厉声地询问着:“说!!!是不是有一口井!!”

那刀疤脸双眼瞪得老大,机械般地点了点头,我奋力将他向着旁边一扔,作势我就要冲出去,然而,反应过来,刚刚我对他做什么的刀疤脸,直接挡在了我的身前,一把将我抓住,看样子,不来个拳打脚踢,这刀疤脸是不能够善罢甘休。

但下一秒,我的手上就出现了一把匕首,正抵在那刀疤脸的喉咙之上,场面立刻变换成了另一种局面,他们可能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一碰到反抗的,立刻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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