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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松打虎的真相

陈敬济心里一惊,他这是来到武二郎打虎前的酒家,不知道那位在扈家庄里就不见踪迹的武松去哪儿了?

说曹操曹操到,念叨的武松大模大样的走进这家酒摊,他大咧咧的坐在木桌子的一旁,招呼着店家端酒上菜。

店家是个面向老实的人,他礼貌的倒满三碗水酒,便抱着酒罐打算离开。武松的眉头一皱,他的左手拍了下桌面,大声的说:“把酒坛放下!”

“客官,我家自酿的酒有后劲,容易醉人!”店家好心的解释着缘由,除了酒水的调配属于他们老张家的独门秘籍外,过往此地的客人们还传说景阳冈上曾经有吃人的大虫,大虫不忌口,对醉酒的人格外有兴致。

‘难道景阳冈上的大虫也好喝上几杯?’陈敬济默默地想着,‘这卖酒的广告讲的也太离奇了吧!’

“真的?”武松犹豫得不做声,他刚才拍桌子是一时的冲动,这里距离阳谷县很近,快回家的喜悦感令他十分想狂饮一番。

可是喝酒也要分场合,武二郎不是没有脑子的武夫,他再怎么憨楞也知道遇见吃人的大虫不是简单的事,既然吃醉了酒会有危险,那还让不让店主放下酒坛子?

陈敬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店家之前的劝告变成点头哈腰的客气,他麻利的把酒罐放在武松面前的桌子上,作着揖离开了。能醉人的酒也有问题吗?

武松也看出点名堂来,他捧起酒坛的边沿,嘴巴贴近坛口,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才抹了抹嘴说:“嘿嘿,我就不怕了。”

合着刚才也怕呀!

几十口酒水下肚的武松,脸色变得通红,两只铜铃大的眼珠瞪着桌面,恍惚的神色似乎说明酒水有后劲。

武二郎粗鲁的放下酒坛,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蹒跚的来到陈敬济坐的木凳旁,他双手撑着桌面似酔非醉的说:“喂,那谁家的小谁,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俺不是怕你帮扈家庄的人干脏活吗?’陈敬济被他通红的眼睛瞅得慌乱,心里暗暗的担心:‘如果让武松绑缚他返回扈家庄,那里住的人一定会处死他,想他来到这个十六岁的身体才一年多,挂掉能不能返回后世还真就说不好。’

“你咋不言语?”

武松歪歪扭扭的在木凳上坐下,他一手端起满上酒的碗,另一只手亲热的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嘴里含糊其辞的说:“我们俩先喝酒,吃完了再说其他的事。”

陈敬济颤颤巍巍的捧起满酒的碗,酒是灰白色的,加上大碗有三两多的重量,端起来如同铅块般沉重。

“好酒!”武松又喝干了手里的酒碗,他瞅了一眼四周的客人,嗓音压低了对陈敬济小声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进来就要喝酒吗?”

为什么?喝酒还要理由?这倒是一件令人关注的新鲜事。

陈敬济老实的摇了摇头,他害怕武松会说出立刻带他走的话,就像猫戏老鼠玩一样逗着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他们都说景阳冈上有大虫,我怕上山遇到它会吓傻了,所以才要喝酒壮壮胆。”武松缓缓的说道,他说话时很正经,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啥?大英雄也有害怕的时候?

陈敬济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你害怕大虫出现,那么你不会不走景阳冈吗?’

“哎!我想家了。”武松的脸露出小孩子期盼回家的表情,“我听说朝廷大赦天下,原先在阳谷县有罪的人都能赦免,所以我想回家看看大哥。”

少小离家老大回,不管行走多么风光,人都要回到故土。

陈敬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到他的后世,他叹息着端起酒碗,“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的罪不大,我能花钱帮你解决干净。”

他说话安慰武松有两层意思,向他示好是主要的,比起被武松带回扈家庄受罚,一起去阳谷县倒是件好事。

而且他本就打算去西门大官人家探视,至于武松小时候的过失伤人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势力,花几个钱就能摆平所有的问题。

推杯换盏至酒足饭饱,二人一起离开酒馆顺着山路登上景阳冈,陈敬济仔细瞧着这座闻名后世的丘陵。

这座山脉不高也不长,前后连着五、六座小山包,站在一处山峰顶上就能瞅见远远屹立的阳谷县城。

景阳冈的山峦里有一大片破败的低矮城墙,那是前朝景阳王的府邸,传说这位景阳王被诬告造反,他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就被捉住并杀了头,王府邸内跑光了下人,房屋也慢慢变成现在这副残破的模样。

二人继续行走,风吹草丛,一只野物跳了出来,把陈敬济与武松吓了一跳,不过醉酒后的武二郎倒是认识此物,他借着酒劲朝那个傻乎乎的山狸大喝一声,趁着山狸发呆之时扑了过去,三拳两脚击打后,山狸就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好身手!

陈敬济暗自称赞道,不过好像不对啊!大英雄应该在景阳冈打死吃人的大虫,怎么死的却是一只小野猫?

这是蝴蝶效应带来的反常吗?

‘妈呀!’

陈敬济觉得蛋疼得很,怎么能这样呀!如果武松不在景阳冈打死老虎,以后还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大英雄吗?

没有大英雄的庇护,他在大宋朝混日子,认识武二郎与打酱油的路人甲又有什么分别?坚决不能就这样!

他朝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的路人,他又向前边的目标城估算一下距离,大概再翻过一个山头就进入阳谷县。

还会遇见大虫吗?好像不太可能,这一路走了十几天也没看见几个打猎的人,这个时代的大虫为什么也不多见呢?

陈敬济有些生气,他不知道这股气应该对谁洒,或许要责怪景阳冈上的大虫,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受死?

二人朝前面又继续走了一会儿,阳谷县城墙已经能清晰的望到,大约距离他俩站立的位置也就**百米远,脚下踩的平整的路面是修好的阳关大道,直行下去百米再也不会遇见飞禽走兽。

陈敬济扭头对喘着粗气的武松说:“咱哥俩不能就这么进城。”

“为什么?”武松停下脚步,诧异的神色看着他,“怎么了?我们要遇到找麻烦的官差吗?”

陈敬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从背后包袱里掏出一张完整的虎皮对武松说:“你刚才打死的是这只大虫,这就是凭证。”

“啊?”武松顿时懵懂了,他不清楚陈敬济的真实用意,他也打怵立刻遇见阳谷县的官差人,毕竟他的案底还没有完全的揭开,大宋朝廷虽然大赦天下,但现在回家依然名不正、言不顺。

陈敬济理解武二郎急切回家的心情,但是打虎这件事如果不做好文章,以后其他的事也蝴蝶效应的不出现,那可就会出现大事。

他看着武松认真的说道:“你听我的话就能很快回家看你的大哥,而且谁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武松听话的点头同意,他相信陈敬济不会骗他,能白拿百两银子解他困难的人绝不会说出不相干的话。

陈敬济思索了片刻,他觉得光用一个人的嘴巴宣传打虎的英雄事迹还不够,他需要一些拉驴的托儿来共同演绎热闹的场面,虽然少了后世炒作的媒体和拍摄的道具,但这个时代有钱就能办很多事。

花钱雇几个明白人与找一些不知情的猎户很简单,让这群人在山上偶遇武松打死作恶的大虫并不难,导演一场没有语言对话的武打戏比较容易。

武二郎结实的体格和挥舞着碗口粗细的拳头,不用那些实用的防身招式,花拳绣腿比划着打死老虎就可以了。

于是武松在景阳冈上打死了要吃人的大虫,十几个猎户模样的男人看见打虎英雄,大家高兴地扛着武二郎,热热闹闹的走进阳谷县城。

一个人打死大虫不是件小事,起码前朝及前前朝还没有人做过,众人簇拥着武松进入阳谷县衙门,惊动了县令应伯爵。

应伯爵今年有三十二岁,他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他做阳谷县令是吏,阳谷县的前任县官升上去后,新任的长官还没有派下来,所以任副职的他便暂时说的算。

现在辖区内出现这么大的新闻,他自然不会充当搅局坏事的角色,他是土生土长的阳谷县人,当然知道武松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对瞧热闹的百姓说了一番赞扬的好话后,又私下接受了陈敬济偷偷送上去的几十两银票,他是个聪明人也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与陈敬济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得知这个操作打死大虫事件的少年是西门大官人的未来女婿,他做官吏一直没有什么根基,阳谷县的西门庆可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主儿,他一直想与有背景的西门庆走得近一些,现在出现好机会应伯爵肯定不会不把握。

“陈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给武松个官职吧!”陈敬济顿了顿说:“我听说咱们阳谷县的治安一向缺少人手,不如让武松干一任都头?”

应伯爵哈哈大笑说:“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他升堂宣布阳谷县衙的最新指示:打虎事件即日会上报郡守大人,阳谷县不仅嘉赏打虎英雄武松十两银子,还宣布让其做了阳谷县的捕快都头。武松恭敬地跪地称谢,他双手抱拳朝着应伯爵施礼并高声的说:“多谢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一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也纷纷跪地高呼县老爷是‘应清天’、‘大恩人’,大家满意的得到各自的结果。

有了都头官职的武松乐滋滋的,没有人扫兴得提起他过往的衰事,官职安置妥当,武二郎身穿半新的官服与几名临时的随同一起回家了。

陈敬济没有出现在武松的身边,他非常满意导演后的结果,现在也没有啥事了,他也要离开阳谷县衙回家,只不过他回的是西门大官人的家。

虎皮被县令应伯爵笑纳,送给未来的老丈人西门庆的见面礼需要更换,陈敬济决定将剩下的虎骨当做礼物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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