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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杨柔川与西门庆

“做女人的命很苦,凡事都由不得自己的想法,能遇见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很少。”潘金莲幽幽的说。

岳氏姐妹都送给武大郎了?这买卖还真不亏,难怪后世会写他卖烧饼,生意经真比西门庆强百倍!

过门的几位新人没有按照西门家原来的排序,西门大官人为他的妻妾们选定了最终的先后:大娘吴月娘,二娘李娇儿,三娘孟玉楼,四娘林如意,五娘潘金莲。

四娘林如意又是什么门路?

他刚才只想着五娘潘金莲,忽视了对林如意的审视,不知道这个能让西门庆娶回家的女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怎样说,**在大宋朝的富贵人家不是新鲜事,除了律法规定的正妻外,其他的女人都能随意被交换、甚至买卖。

这是一个暗黑的时代!

陈敬济坐了一小会儿便主动告辞,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人,在男人统治的大宋朝里,女人永远是没有地位的货物。

西门娟已经搬进后面的小院,桃子也住进后院的房子里,陈敬济一直没有与其同房,曾经的伤害虽然是无意,却不是说忘记就能遗忘的。

他很想在那方面对妾室桃子施加些压力,但当看见那个女人时,他身体的许多地方就不自然的萎缩,脑海里瞬间记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该硬的硬不起来,有心无力就是他面对桃子的情况。

妻子西门娟也学着吴月娘吃斋念佛,小院内供奉着观音,陈敬济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作,按说他也没有西门庆的俩下子:没有娶一堆的女人和做坏事,为何要供奉菩萨大神,没有夫妻正常的生活那会有孩子出世呢?

陈敬济很是无奈,他被妻子西门娟无情的赶出小院,现在俩人没有过往的任何误会,但同房却又不可能,因为西门娟生病了,她得的是那啥啥冷淡之症,西门家的药铺也没有好药方去医治。

武松回到阳谷县的时候已经是满地落叶的秋月末,他穿着一身崭新校尉的官服,腰上还挂着蟠龙图案的刀。

升官了?

陈敬济没有半分的喜悦感,他的心里生出第一见他的害怕和畏惧之心,武二郎为什么会升官,他暗地里做过什么了?

武松不是一个人回阳谷县,他是陪着济南府的杨柔川,俩人刚到阳谷县不长时间就来见陈敬济,至于接到消息没有露面的西门庆,正在家里准备迎客的节目。

陈敬济觉得西门庆的态度很奇怪,他不是不屑一顾吗?为什么又表现得如此积极,连宴会都亲自跑,还设在西门府内,他肚子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杨柔川见到他很热情,拉住他的手问长话短,俩人不过两、三个月没见面,彼此的友情也不深,亲近的场面倒让陈敬济有些不适应。

武松立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放空的情绪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他还有什么心事?

叙旧言新讲完了,陈敬济领着杨柔川与武松来到西门府,阳谷县的县令应伯爵、染房老板花子虚、状元武柏及请客的西门庆都早已站在大门口等候。

见面没有冷言冷语和做作的腔调,杨柔川与西门庆的第一次相遇如同老朋友聚会,除了夸张的拥抱,剩下的就是令陈敬济目瞪口呆的耳语和亲密无间的态度。

这俩个大男人是什么关系?

“咱们进府内吃酒说话吧!”懂得分寸的应伯爵开口道。

众人拍手附议,此时能说上话的人也就只有这位阳谷县的父母官,身份在哪里摆着,说的话再俗气也是代表一方的大佬。

府外的人们纷纷走入西门府,在会客的大厅里按宾主的次序落座,场合的寒暄说了几句便放开矜持痛饮起来。

陈敬济与西门庆的几个妻妾们忙来跑去,本应该是丫鬟做的事在这场另类的家宴中都由女婿与女主人做全了。

五娘潘金莲负责倒酒、三娘孟玉楼负责端菜、二娘李娇儿负责沏茶,大娘吴月娘与四娘林如意负责安排歌舞助兴。

陈敬济坐在西门庆的下首,他的任务是陪酒,不仅要陪好杨柔川,还要顾及随同的武二郎把酒喝尽兴。

武松的酒量比较大,但此时他有些心不在焉,估计是面对兄长武大郎在场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做小弟的再怎么耀武扬威,与带他长大的大哥在一起也一定放不开。

酒桌规矩的三五之循后,便成了各自为战的场面,原本的座位出现了变化,坐在主座的既不是杨柔川也不是西门庆,而是状元郎武柏。

武柏的脸喝得通红,曾经的结发妻潘金莲给他斟酒的时候,他脸上表现得很自然,没有一丝眷恋与犹豫。

陈敬济暗自的叹气,人就是如此的奇怪,随着个人见识及环境的变化,本质的真善美经不得推敲和考验,一丁点的诱惑与推动下,就会让内心潜在的恶念迸发出来,做出与清醒时相悖的怪事。

家宴的酒席进行得很热烈,不仅酒喝得尽兴而疯癫,就连场下翩翩起舞的吴月娘及林如意都保持着连续不断而不停歇,她们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不知道疲倦。

但什么都有极限,而且到来又那么快,能喝到最后的人并不多,继续坚持奋战需要不确定的因素,不能喝酒的人早已经钻进酒桌下。

陈敬济不算能喝酒的人,他负责陪酒不比酒桌上重点关注的杨柔川与西门庆,陪酒对别人要恰到好处,而对待自己要学会偷懒耍滑。

饮酒作假的花招有很多,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管用就行,至于喝酒的脸面都是虚的,酒醉之后醒过来,谁还会记得饮酒中的过程呢?

酒席进入到尾声时,还能坚持的人已经不多,西门庆与杨柔川一人搂着一个女子,俩人的舌头已大,胡言乱语的调侃着。

杨柔川搂着林如意,西门庆抱着潘金莲,半梦半醒的女人一脸的羞涩和愉悦,说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最后不知道是女人拉着醉如烂泥的主客,还是两对男女相互的搀扶,总之四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府里的后宅。

宾主离开了大厅,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陈敬济放下酒杯吩咐下人打扫客厅,他要负责安排后续的事:醉倒的宾客送入府内的客房、陪席的女人请回房间。

一切都妥善的处理完了,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夜里,房门被轻轻的叩响,没有入睡的陈敬济起身打开了大门,他瞅见丫鬟庞春梅站在外面。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庞春梅礼貌的施礼道:“五娘请陈公子过去说会儿话?”

嗯?她不是陪西门大官人休息,怎么会想见面?

陈敬济进屋穿好衣服,跟着庞春梅来到后院五娘的房间,房间内点着几支香烛,单薄的灯芯支撑着火苗,散发着微暗的光热。

穿着素衣裙的潘金莲卸了妆,她披着黑色的长发,两支白净的手拄着下巴,眼睛注视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发呆的模样甚是好看。

陈敬济与她保持应有的距离,他作揖见了个礼,他不知道潘金莲这么晚找他要说什么话,难道是西门庆有话要她转述吗?

“做女人很辛苦。”潘金莲幽幽的说。

这样的论调从五娘的嘴里吐露出来不是第一次,陈敬济不好安慰或顺着话音讲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我没有同意留在后宅。”潘金莲的眼里露出恶心的神色,“虽然我被武大郎舍弃了,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还做不到把身体同时分享给他人。”

什么意思?

难道后宅安歇的杨柔川与西门庆玩起混战的游戏吗?男男女女一起做那种事很疯狂,突破的不止心理底限的尺度。

陈敬济对同性的感情不排斥,虽然他没有入此道,但他理解陷进那种情绪的男女,世上的人有千千万万,心性缺失的人寻找同类人并不是坏事。

明明杨柔川与西门庆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可是偏偏胡闹中又多了女人,这让他实在搞不清这俩人究竟喜欢什么。

“五娘,都过去了。”陈敬济轻声的说。

“我很害怕。”潘金莲的两支玉臂缠住陈敬济的腰,脸贴近他的胸膛,娇小的身体不住得颤抖着,发生过的事像一场噩梦围绕着她,令她不知所措,“如果还有下一次,那我该怎么办呢?”

陈敬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时代的女人对这事只能默默地接受,因为她们的地位决定了她们不堪的命运。

“我该怎么办?”潘金莲的眼泪缓缓的流出来。

第二日一大早杨柔川离开了西门府,昨夜在府内客房里安歇的几位客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厮郓二找到陈敬济的时候,他正在西门生药堂的仓库内清点储备的货物。

“老爷让你回去,他要立刻见你。”

大官人想见他,又有什么事了?按照昨天的酒宴,此时醉酒的西门庆应该还在府内酣睡,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陈敬济心里反复合计了片刻,跟着郓二快速的向回走,被丈人召见自然不能推脱,再说之前不是还拜过干爹吗?

西门庆的脸灰苍苍的没有光泽,折腾一宿的人再怎么有精力也会出现疲惫的模样,他坐在厢房当中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几张写满文字的纸。

看见陈敬济走进屋后,他吩咐身边伺候的下人与郓二离开,将手里的纸递过来,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果茶,慢条斯理的饮用起来。

陈敬济见到丈人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才低下头认真的瞧手里的纸,上面的文字写得极为端正,这是一份休书。

休掉西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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