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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新官上任要玩火

几日后,一队吹鼓手、高头大马和红色的大花轿将李屏儿送入西门家的后院,于是陈敬济便有了六娘李屏儿。

李屏儿嫁过来令西门庆对干儿子另眼相待,当初他吩咐陈敬济办事本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花子虚死后留下的财产多得能让李屏儿衣食无忧的活到老活到死,让她改嫁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

如果说年轻的寡妇还有什么需求,可能就只有健康的男人,西门庆算是健康人吗?这个有待观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都对死人留下的金银财宝想占有,身体越发不中用的西门庆对女人的感觉越来越少,可是他对财富的积累却着迷得要命,他没有什么可炫耀的资本,除了不断地娶妻纳妾,能证明他比别人更爷们只有通过财富积累的一条路。

“拜天地就省了吧,花冤枉钱不值得。”

“今天挺累的,吩咐府里的人都早点休息。”

西门庆早就脱下新郎装换上平时的衣裳,他娶李屏儿没有设宴摆席,周围一干朋友也都没有通知,仿佛是别人娶了媳妇。

“敬济啊,你先别走,陪我吃几杯水酒。”西门大官人扯住干儿子道。

陈敬济无奈的留下,按理说新郎官应该迫不及待的入洞房,可是西门爹却连洞房都不想睡,他这么急功近利的原形毕露好吗?

新娶进西门府的花寡妇不心疼几天就要清算聚拢来的财富,这种做法会不会寒了过门女人的心?会与不会都是西门庆的事,做干儿子管那么多做什么?

“听说武大郎的干娘要金莲陪葬,你有什么打算?”西门庆给双方倒满水酒问,“咱俩说说私密的话。”

“活人给死人陪葬只有帝王才有这个资格,平常人那么做就是欺君罔上。”陈敬济抱拳道:“再说五娘被武状元主动交换给咱家,虽然文书上没有名分的修改,可是五娘是西门府的女人,怎么能给别的男人陪葬?”

“这话是说的没错,可是武状元生前与我交情甚好,他死了让我很痛心,能做点什么帮帮武家总是一片心意。”西门庆叹息着说。

嗯?大官人的口风怎么不对,他这是同意潘金莲陪葬了!

“将如花似玉的五娘白白送给武家会不会太不划算?”陈敬济小心的试探道,他摸不透西门庆此时的心思,这不是往日只占便宜的西门爹该说的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出了真相。

原来大官人是在担心底也珈的暴露会连累他,落魄的武大郎毕竟还是状元郎,他突然暴毙与底也珈分不开,这种具有毒性的草木是西门庆由外面采购而来,他听说底也珈有壮阳的功效却不敢以身试毒,才授意郓二教唆谢西大给武大郎服用,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舒爽的武状元会过量致死。

“爹爹还有底也珈吗?”陈敬济终于明白案情的原委,他对西门庆问:“我在堂上听郓二说的很含糊,那底也珈究竟是怎么服用?”

“我也不清楚怎么用,只是听药房的大夫讲,整株咀嚼细末后吞咽。”西门庆老实的交代着。

整株咀嚼?这是什么吃法。人不是食草的牲畜,那罂粟草怎么能这么乱用呢?

“县衙门住所的那位幕僚不是普通人。”西门大官人的话音一转又提到赵佶的身上,“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到此人,看他的面相十分的华贵绝非一般人。”

西门庆还会看相,世上还有什么他不会的?

陈敬济的心里虽然比较反感,但脸上依然保持尊敬的模样,他对西门爹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厌恶。

“这个给你。”西门庆从怀里掏出那张曾经签名的休妻文书,“我想过了,既然你是我的儿子,这张文书就由你保存。”

啥意思?

陈敬济被西门庆的举动搞糊涂,对方不是不愿意公开这件事吗?为何又出尔反尔,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

稀里糊涂的吃完酒,他向西门爹提出回衙门,现在已经就任阳谷县令,不能在像过去那样随便的自由。

他回到县衙后宅没有看见赵佶,走到官人的专属厨房瞅见萧玉环端着一碗热汤面走了出来,两人的眼睛相对时,女人却故意的将目光转移开来。

这是有事吗?

“赵老爷呢?”

赵老爷是陈敬济向萧玉环介绍赵佶的称呼,他安排赵佶、萧玉环与萧峰(就是那个小男孩)住在县衙内,彼此可以互相照护日常的生活。

“他还在休息吧?”萧玉环的脸一红,羞涩而含糊的说。

休息?日头都升到天空的正中央,赵老爷子一向注重养生怎么能睡懒觉直到晌午,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老爷子昨晚睡在哪里?”陈敬济追问道。

萧玉环摇着头说:“我不清楚,反正不在我的房间。”

不对!

陈敬济觉得问题大了去,难不成赵佶与萧玉环有了那种关系,这萧玉环与萧峰流落到大宋朝,遇见贵人赵佶能不上杆子示好吗?

糟糕!不该带上她们母子,不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需要想办法挽回,或者从中捞点好处,不然就这么搭上义父真的不划算,若是赵佶一心软再封萧玉环个身份,那他这个穿针引线的人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我昨晚与萧峰在一起,他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萧玉环耐心的解释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真相,可能也怕有误会。

不是她,但为什么心脏跳得厉害,像是要出事了。

陈敬济快步向萧玉环的房间跑去,赵佶不是随便占用女人房间的人,一定还有谁在陪着他,除了萧玉环这个最大嫌疑人外还会是谁呀?

萧玉环的房间门打开,穿着内袍的赵佶站在门口,他自然地活动着劳累一宿的身躯,看到小跑而来的陈敬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儿啊,没想到你还知道关心人,竟然给我送女人,我有日子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原来真的有女人与赵佶同寝,送来的人识趣的没有邀功而是将这份大礼又还给陈敬济,这人是谁呀?

猜测永远是没有正确的答案,直到瞅见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时,陈敬济不仅知道谁在私下捣鬼,还惊奇的合不拢嘴巴。

女人是西门娟,他的前妻。

尼玛,不带这么玩的,西门爹这是做啥,怪不得一纸休书还给了他,这早就盘算好的计划也太过分了!

西门庆怎么会认识赵佶?

“儿啊,你在想什么?”赵佶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问。

“义父可知道此女是谁?”陈敬济决定将事实告诉给对方。

赵佶哈哈一笑道:“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我哪能不清楚西门娟的身份呢?你能安排前妻来伺候我,说明你对我的孝心是真的。”

是被误会还是被误会了,此时赵佶的表现一点也不做作,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在乎睡儿媳妇呢?话说他是怎么知道休书的事?

陈敬济听得越发的糊涂,西门庆算计他为何还要让赵佶卖好呢?明明可以得到实惠却转嫁他人,这是要干什么?

“儿啊,既然你如此真心对待我,那我也不能太亏待你,以后你就随我也姓赵。”赵佶顿了顿说:“至于名字是什么还要让我想一想,肯定会取个好听的字。”

“多谢义父!”陈敬济赶紧作揖施礼。

能让赵佶赐姓是莫大的殊荣,这比得到官职或财富都好,如果再给取了新的名字,去哪儿都能耀武扬威,因为赵佶不是一般的人。

西门娟没有与陈敬济主动说话,她的脸上只有默然与平淡,仿佛昨夜经历的男欢女爱与她并没有多少干系。

陈敬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与前妻没有什么感情,如果非要有点瓜葛肯定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他不是一个放不下的人,从签下休书起就知道西门娟会跟别人睡,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与前妻最先有瓜葛的男人竟然是赵佶。

西门庆的算计与卖好没有令他感恩戴德,这反倒是激发了相反的作用,让陈敬济暗自决定要出手报复。

男人活在世上不容易,不管多么孬种的人,杀父夺妻都是最大的仇恨,西门庆吞并陈家的家产,想要他的小妾,现在又算计他的前妻,这种人坏到极致能这样忍了吗?

不!绝不。

要怎么去做呢?

陈敬济沉默的思索起来,他要有一个妥善的办法,既能不动声色的加害西门庆,又不能让其觉察他的叵测之心,兵不剑刃的拿下所有攻击的城池,而不是最终两败俱伤变成敌损一千自损八百。

能不能在底也珈上大做文章?

后世的罂粟壳制成的大烟枪可是害了很多华夏人,这种害人的毒药制品不能提早的问世,但是专门定制送给西门庆享用呢?

他不清楚制作烟枪的过程,也不知道磨成粉的罂粟果有多大的成功率,但实践的对象明确的很,只要说动西门庆去尝试就一定会上瘾。

如果吸大烟都治不死大官人,还可以让其品尝加料的火锅与补药,陈敬济相信总会有一种方法令其中毒。

“老爷,该升堂了。”一名衙差走进宅院内,他恭敬地对陈敬济抱拳道,“王婆又击打了鸣冤鼓。”

这个王婆倒是很执着,她真想让潘金莲与武大郎合葬吗?

活人与死人不能合葬,但活人变成死人很容易,尤其是这个一切都要遵从长辈、男人的年代,年轻漂亮的寡妇能活到老是一种奇迹。

“应伯爵来了吗?”陈敬济向衙差问。

衙差回答道:“他生病了。”

应伯爵竟然病了,这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难道公堂之上还有不利本官的事发生吗?

“升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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