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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临幸

后宫里的贵妃只有李师师一人,其他有赏赐职位的女子都比贵妃低一些,陈敬济倒不是念旧或对李师师过于疼爱,只是一时半会儿没决定让哪个做后宫之主。

无封赏的庞金梅不合适,贵妃李师师不合适,潘贤妃不合适、嫔妃宗雪花不合适、才人吴芍芸有待观察。

还有很多记不清名字的女人搬入后宫,虽没有一一临幸封赏,但眼下却没有较为出彩的女人。

老天爷啊!赐一个差不多的女人就这么难吗?

后宫不平难平天下!

享受欢愉的陈敬济头疼不能抽身,想要有所作为却被温柔乡所包裹,难怪后世文章谈及列朝的帝王多是沉迷酒色。

换谁来做天子有几个能斩断温柔乡,一心去做开疆辟土的硬肠人?

人不能无情,也不能脱离红尘,能脱离的肯定不是人。

老天爷既然将他送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他再提要求显然过份了。

检验入宫秀女的成色如过山车,夜夜做新郎看似风流倜傥,但里面的苦与累怎是旁人能体会?

陈敬济觉得做帝王有时候还赶不上当个平常人,可以自由自在的眷恋个别人,天子的博爱完全是机械的恩泽,厚此失彼只会得罪女人背后的势力。

龙椅宝座不好坐!

天子为了巩固地位,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有在未来才可以力所能及的完成大业。

“有奏早报,无奏退朝!”君主套路的上朝接受臣子们的参拜后,一旁的小太监高声喊叫着。

“臣岳鹏举有奏折,请万岁定夺!”

折子递交侍卫太监,又转了两手才摆在陈敬济的面前。

岳鹏举的奏折里没有新的内容,还是为他的部下请功,名单比原先那份少了几人,但却新出现宋江的名字。

请功的战绩虽不是捕风捉影,却是可赏可不赏,一般这样的功劳都会在大将军的控制下,既能笼络人心又可恩威并施。

嘉奖送给天子来定夺等于拱手相让,卖好的行为说明岳鹏举真的变了,不像过去那样只会打仗不会处人办事。

示好的行为若是早一些,陈敬济一定龙颜大悦,会再将岳鹏举纳为心腹,但此时的他却是另一番心思。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头前干涉赵家的传位一事,现在又将宋江这个烫手的山芋送过来,这哪里是在送人情,故意难为他是想干什么?

宋江的名字不能在朝廷上谈论,招安的人中毒假死而叛宋,现在死人复活算怎么一回事?

另外他被前金主完颜阿骨打赐名虽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但金兀术残杀宋人却是活生生的实例,这样反复无常的人投诚大宋有多少值得信任先不说,曾经的罪状不处理难平天下人的心。

奖赏两手沾满中原人血迹的罪犯,陈敬济做不到也不能去做!

他将奏折放在一边对下面的众位大臣说:“谁还有奏折?”

文臣们相互对视了几下,汪伯岩走出来施礼说:“臣有奏折启禀。”

折子递交上来,陈敬济粗略看了看,老一套的立后宫之主建议外,又多了一条新的内容:参岳鹏举瞒报军情!

岳鹏举留在前方的人又败了,他的岳家军与金兵在朱仙镇交手被内奸暗算,十万士兵让完颜洪烈包了饺子,虽然岳家军平安的撤退,却损失了大批的粮草及军械。

“情况属实吗?”

“正在调查。”汪伯岩施礼回复道。

北伐兵败的事,陈敬济从时迁打探的消息中早已知道,兵败的岳家军再次反扑重新夺回朱仙镇的控制权,一败一胜算是功过相抵,这次岳鹏举为将士请功没有厚脸皮提朱仙镇。

指挥岳家军的人就是宋江。

“退朝吧!”陈敬济起身拂袖离开,没有抓到把柄说个什么锤子,无中生有能有建树吗?

他返回行宫还没坐稳,门外的太监走进来通禀,秦祥林在外面求见。

又要干什么?

秦祥林一进屋倒挺知趣,没有提及立后宫与朱仙镇兵败一事,但他说的内容却与岳鹏举有关,他提议宣岳银屏入后宫。

岳银屏是岳鹏举的女儿,今年十六岁,前一段时期秦祥林等人登门求亲的对象就是这位小姐。

天子宣臣女进入后宫就有纳妃招揽的含意,通常这种事与君与臣都有利。

陈敬济正为岳鹏举的奏折上火,秦祥林的提议不合时宜,让有矛盾的人结为亲家是添乱还是添乱!

“还有事吗?”

“臣觉得此事很重要!”秦祥林回答道。

纳妃算哪门子大事?

陈敬济没有立刻表态,他看着出谋划策的秦祥林,等待对方给出纳妃的理由。

“万岁,岳家是功臣啊!”秦祥林双膝跪倒大声的说道。

啥意思,说的咋让人听不懂,大宋律对获罪的人有株连的惩治,秦祥林这是在替岳家恳求开恩?可谁说要处置岳鹏举?

陈敬济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扰人清闲还妄加揣摩,这是吃饱了撑的吗?

他站起来“哼”了一声转入后堂,与秦祥林说不清就不浪费口舌,他不是头脑简单的三岁小儿,与岳鹏举的分歧再多,也不至于要其性命。

秦祥林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新点子会招致天子不快活,做臣子的都巴不得与天子联姻,可以减轻意外的过失,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啥时候不小心就会惹恼万岁。

“伴伴,万岁是什么意思?”秦祥林向花柳兵作揖请教道。

花柳兵摆了摆手说:“老奴不能干政,这是先皇匡胤的御旨。”

秦祥林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银票塞了过去,他恭敬的说:“秦某愚笨,麻烦伴伴指点迷津。”

“万岁不喜欢岳鹏举。”花柳兵四下瞅了瞅压低嗓音说,“那岳鹏举在头些时候威逼万岁立后,这是什么罪大人一定明白。”

威逼而立之年的天子立后,这与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区别?

立后是王室的私事,臣子擅自插手天子的传位就是谋逆。

秦祥林的冷汗“刷”的流下来,他明白刚才的提议不该说,此时没准也被天子怀疑有二心,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

“多谢伴伴告之。”说着话,秦祥林又塞给花柳兵一张银票才匆匆的离开。

陈敬济不知道手下人玩的花样,他对岳鹏举可谓是又爱又恨,爱恨之后却又没有能妥善解决的办法。

当天子的不容易,手下的人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坐龙椅宝座看似没有什么,一旦在上面就会发现有主见很吃亏,一天到晚都要与臣子做斗争。

让臣子服气不是简单的事,要学会安抚与正确的引导,否则吃亏的一定是天子。

后世看过的史料大多是骗人的,天子真要有能随意生杀的大权,就不会有前朝匡胤杯酒释兵权的典故。

如何平衡朝政的势力?

陈敬济觉得应该为岳鹏举树立一个对手,一个能帮他缓冲的人,这样既能平衡朝中各方的势力,他又能从中获利,让谁做这件大事呢?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朝中文臣大多是墙头草,表面上都很忠心,但真到用的时候却不中用。

唉!为什么没有可用之人。

“万岁爷晚上去哪里休息?”花柳兵过来询问道。

“随便!”

花柳兵从一旁书柜中捧来一个盛着竹签筒与花名册的托盘,竹签筒里已经装着二十几支木签。

“请万岁爷抽一支?”

抽签选休息的殿阁是陈敬济偶然想起的招式,专门应对选择的困难,抽签选女人待寝听从天意,避免下人偷偷的作弊。

“二十号。”

花柳兵打开托盘里的书册,翻到第二十页,他看了几眼轻声的说:“万岁爷,今晚去别院。”

别院是李师师的住所,自从女人封为贵妃就很少与天子共眠。

陈敬济知道原因是什么,聪明的李师师给他留面子,不希望与别的女人争抢,扰乱后宫可不是小事。

“去吧!”

与有文化的人交流没有坏处,可以开解他的烦恼。

李师师一身女先生的装扮,她住在别院里修习佛道,长期的磨练让她更加光彩照人,若不是赵与她学习诗词,她早就舍了红尘化身女道人。

陈敬济知道女人的抱负与心性,她能有想法是好事,男人能成全女人说明她在男人的心里有位置。

“万岁累了吧,臣妾给你按摩按摩?”

“好。”

男人乖乖的解去衣裤趴下来,女人搓了搓双手,从额头一点点发力,慢慢沿着脊骨而下。

力量不轻也不重,却能化解人心的复杂与烦恼。

后面推拿结束,男人反转过来,他看着一身是汗的女人说:“累了?”

“有点。”

“该朕了。”

姿势调转,男上女下,四目相对,热火上升,心手相交。

“万岁欺负臣妾。”李师师的嗓音温柔如鸽,像是在撒娇。

“谢谢你。”

累的人躺下休息,不累的走出别院。

“回御书房!”

减压减的是心中的负担,陈敬济赶紧别院一行很值得,耳边还能回响着李师师的话:万岁爷不该钻牛角。

麻烦都是自找的,何必想那么多,走完一步再说下一步。

“宣秦祥林过来说话!”

秦祥林接旨前刚躺下,他心神不宁的举止被王氏瞅见,女人随即询问缘由后说:“天子怪你不中用!”

“秦某也知道,哪要如何解决?”秦祥林叹息着问。

王氏想了想在书案上的白纸写了几个字交给秦祥林,白纸上写的是:继续与岳鹏举唱对台戏。

“娘子,这样做好吗?”秦祥林犹豫的问:“岳鹏举可是国之栋梁。”

“你想错了。”王氏冷笑道:“栋梁之材再大也不能掀了国。”

高丽国的尹成文送来贡品及十三、四岁未婚女子近百人,陈敬济原本打算赐赏给文武百官,但被秦祥林与李纲阻拦,异族的适婚女子都住进行宫做了宫女。

太监花柳兵以为外来者学习大宋宫中的礼仪会比较难,但实际接触却发现她们都有过培训,各个方面不次于大宋的宫女,细细询问才知道这百十人都是通过层层选拔的佼佼者。

后宫三千不仅包括内宫有官职的人,还有级别低等的女子,比如宫女。

宫女也是天子的女人,她们只是没有官职,住在后宫不仅要从事后宫里的活儿,还要有随时被天子临幸的觉悟。

让天子临幸过的女人都会鱼跃龙门封赏内宫的官职,若再能孕育一男半女,地位更要水涨船高。

花柳兵柜子里的竹签筒不是一个,随着住进后宫里的女子数量增加,可供天子选择的待寝人数也在提高。

竹签筒按照三六九等涂上颜色,最高等的是朝中有人,其次的是在内宫选拔中名列前茅,最次的是没背景又不出众的人。

出不出众指的不是才貌,每一位能住进后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她们在海选中不断刷掉竞争者,最后进入到后宫是又一场比试的开始,能不能得到天子的恩宠才决定各人比拼的胜负。

花柳兵对待后宫的女子不敢怠慢,谁知道她们未来会怎样,一旦被天子临幸过,青云直上变成大富贵之人,后宫之主没有定下来,谁都有可能成为胜利者。

“万岁爷问臣妾不好吧?”李师师看着陈敬济问道。

天子一连几天都在别院里过夜,让一心求道的女子乱了心神,夜夜沉醉在欢愉的男女之事上不能自拔。

一场肉搏结束时,陈敬济将心里的烦恼与女人提及,希望聪慧的李师师能给出好的建议。

“怎么不好?”

“后宫之女不能干政。”李师师娇笑着耍着花枪道。

陈敬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策立后宫之主与朝政有关系吗?朕的自家事怎么会是政事?”

李师师没有分辨,她懂得言语交流的进退,有些话适中就好,逾越反倒会影响她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爷的心目中有人选吗?”

“潘贤妃与才人吴芍芸。”陈敬济轻声的说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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