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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太监石秀

亲儿子死了,太子的位置便空下来,不管未来能不能再有皇子,暂时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

尽管立太子为时尚早,但后继无人的局面挺尴尬,岳鹏举曾经因此冒失的触动陈敬济的神经,有过一人鲁莽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必须要解决无后继位的局面。

派韩世忠在茫茫人海里寻找燕青不太容易,陈敬济也想过利用死掉的李师师大做文章,但他再怎么无耻也不能那么做。

“赵在哪儿?”

伺候的太监立刻将干儿子的情况向天子汇报,自从李师师死了,唯一被教授知识的学生便无所事事。

好在赵很用功,知道自学的道理,过去独自生活的日子使他再失去华丽的生活并不认为是遗憾。

成大志者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磨练意志才能成长。

陈敬济要见干儿子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来到赵住的房间没有看见人,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书籍的摆放也是井井有条。

他随意翻开几本书,里面的页面有翻看的痕迹,赵的用功并不是太监夸大其词的效果。

房间的角落有个大木盒子,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猫畏缩在里面趴着。

后宫里养猫的女人挺多,但陈敬济却没有看见哪只猫会饿成如此的模样。

他对猫狗不怎么喜欢,除了收拾毛发比较费事外,他的精力有限,正事还没有忙完,哪有吸猫狗的闲情逸致?

不大会儿,赵端着一碗剩饭回来,他看见屋里的天子急忙跪地磕头请安。

赵没有仆从,他住的地方也少有太监与宫女,后宫的下人比较势力,分的清人世间的冷与热。

“这只猫是从哪里找来?”

陈敬济向干儿子询问缘由,按说养猫的口粮大多从主人的嘴里剩下一口,赵为什么要另找食物?

赵又作揖道:“臣也不清楚它的情况,几天前捡到时比现在更难看,臣的饭菜不好吃,喂它需要另找食物。”

后宫的饭菜经过统一的配比,有点像后世的大食堂,伙食费从天子的口袋里出,免费供应住在行宫里的人。

不喜欢吃的也不勉强,后宫的各个殿阁里另有小厨房,但能开得起小灶的只是位阶高的嫔妃们。

赵的猫粮是从南阁取来,南阁住的女人叫景秀,她是从民间选秀而来。

陈敬济对这个女人印象略深,睡过的几宿都很乏味,景秀有些不太情意,每次都直挺挺的躺着任由他去发挥,肆意飞扬的宣泄偶尔还行,次数一多就倒胃口了。

男女之事应该互动,单方面不配合的挺尸只会让美好的时光白白的流逝。

景秀不养猫,她对猫狗的毛发有些敏感,另外女人也太爱干净。

“她愿意给你剩菜?”

嫔妃殿阁内虽自行开伙,但一餐一**打细算,很少剩下什么东西。

后厨能有剩余的殿阁主人,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家里有钱供其挥霍。

景秀的家不富裕,她能参与选秀得益于相貌出众,文雅端庄的姿态与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令陈敬济破格召入后宫。

“娘娘每次都多做一些。”赵老实的回答道。

偶尔一次献爱心容易,但能坚持就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事。

赵的小猫养了一周,景秀增加饭菜也不是一天所为,这对爱干净的能这么做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赵与景秀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有爱心的人不坏,尤其是不怎么喜欢仍然去违心做事。

陈敬济随手拿起书考教赵,是不是用功的人抽查一下就知道。

干儿子没有令他失望,虽然他的反应能力有些迟钝,但回答书本里的知识问题却对答如流。

“你有什么志向?”陈敬济忽然问道。

赵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臣想做个有用的人。”

干儿子的志向虽不大,却是个实用主义者,做有用的人谈何容易啊!

景秀临时接驾有些慌乱,她的表情告诉陈敬济:屋里有人。

后宫里除了女人就是太监,捉对不仅是宫女与嫔妃之间的把戏,太监也会与宫女组成对对。

嫔妃大多与伺候她们的宫女玩捉对的游戏,像吴芍芸与潘贤妃这样的仅有一例,不男不女的太监一向就不是嫔妃的选择。

不选择除了不敢外,没有能力的太监也不是男人,一起捉对会有损嫔妃的形象,另外后宫里也没有能避开人的眼睛。

“他是谁?”

捉到藏匿的太监不太难,殿阁里能藏人的地方不多。

景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是真的害怕,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陈敬济竟然也有被女人绿的时候,这难倒是坏事做多的报应?

“不说话就当你默许了。”

“默许什么?”景秀终于开口说话,她的表情有些诧异,仿佛没有搞清楚天子的问题。

“他是谁?”

“臣妾没入宫的同乡。”

情郎啊!

陈敬济顿时醋意满满,这个情郎对景秀也是一往情深,竟然甘心净身入宫,这是要他成全还是不成全?

“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倒是不太紧张,他老实的跪在一旁等候发落,此时的情况早就预料,他早就没有担心的心思。

“小人叫石秀。”

谁?

陈敬济愣了一下,他仔细端详跪在地上的石秀,人的五官长得不错,身材匀称,从容不迫的淡定却令人动容。

“你会枪棒?”

“不太精。”石秀认真的回答。

可惜了,如果石秀没有自毁身体,留在大内充当侍卫真是把好手。

“净身多久了?”

“一周。”石秀有些不淡定了,他一个大男人为了女人变得阴阳怪气有些冲动,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为了景秀值吗?”陈敬济轻声的说:“她已经是朕的妃子,朕再不宠她,她也不是民间的那个人。”

“小人也想过带走她,但她不同意。”石秀叹息着说,“小人与娘娘都很清白,什么越界的事也没有做。”

石秀情商倒挺高,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陈敬济的心。

“朕的后宫需要一个内宫侍卫,你愿意屈就吗?”

陈敬济的不快被对方排忧解难掉,他也动了爱才之心,后宫的安全一向是个大问题,保护的大内侍卫只能留在宫外,里面的太监瞎咋呼还可以,关键时刻没有几个能站出来。

石秀的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他的模样说明本来是要离开,但内宫侍卫的活儿确实也吸引他。

“臣谢万岁爷!”

犹豫不决过度到同意只是个把光景,聪明的人肯定会选择留下,石秀的身体已残,留下来是好事。

安置石秀让景秀的气色变好,情郎为了她挥刀自宫本来增加她的压力,现在被天子升了官不仅是光宗耀祖,她不安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

石秀被随从领走赴任去了,留下的景秀忽然双膝跪地给陈敬济磕头,一番语无伦次感谢的话发自内心。

女人没有背着他做绿的事,陈敬济也龙颜大悦,他双手搀扶起景秀时,嘴巴凑在她的耳旁轻轻的吹气。

“好麻!”

白皙光亮的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那是敏感的反应。

“多做一口饭是不是很辛苦?”

嫔妃有俸禄,但微薄的钱财除了解决温饱外,化妆、穿衣、交际都需要增加开销,这对家底薄的女人是很大的负担。

后厨做饭本来就多计较,一饭的猫食虽然不多,但实际增加的口粮却不仅仅是多了一只小猫。

“臣妾家里的弟弟与赵的岁数差不多大小,他们都是长身体的阶段,宫里的两餐饭食有些少。”

陈敬济点头表示理解,他来到大宋最不适应的就是每天的两餐饭,原先还以为是种地太少供应不足,但后来才知道是前人留下的养生之道。

他想过与众不同,但人是受环境改变的动物,后世的一日三餐到大宋而来只能变为两顿饭。

赵的年龄需要多吃饭,一味的按规办事只会约束他的成长。

“朕给你增加俸禄,以后就让赵在你这里吃饭。”

“谢万岁爷!”景秀又一次想跪拜,但却被陈敬济揽在怀里,女人的身材娇小,依靠在怀里的感觉不错。

“晚上朕可以留下吗?”

景秀有些错愕:“万岁爷想留就留,臣妾怎么能拒绝呢?”

“朕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每次与你睡,你都表现得不配合,是朕不如石秀还是石秀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景秀的脸红了,她摇了摇头,声音犹如蚊子一般,“臣妾不太懂,不知道怎么迎合万岁爷,臣妾与石秀哥连手都没有碰过,怎么会知道他会什么?”

选秀入宫前不是要经过培训,督导宫女与太监怎么能什么也不教?

陈敬济的疑问说出来时,没等景秀给出答案,他便自己找到解释,这个女人是破格录用,她少了被调教的时光。

后宫的女人大多是经过调叫,会的与不会的如同流水线,大体一致虽利于陈敬济,但乐趣也少了几分。

景秀属于漏网之鱼的例外,她什么都不会便是应该被原谅。

“朕教教你,你愿意学吗?”

“臣妾愿意,那以后臣妾称呼万岁爷师傅行吗?”

思想好单纯的女子!

“行!”陈敬济微笑着答应,师徒恋也是一种乐趣,把单纯的新人培养成老司机是个不错的乐趣。

一个教一个学,不管认真与否,那种来自原始的机能不难,只要肯于实践,在细腻中寻找提高,水到渠成便没有问题。

陈敬济在景秀的殿阁教了三天,女人肯于配合让他很舒服,赵也搬过来搭伙用餐,他对一日三餐虽有所排斥,但却架不住胃口的抗议及饭菜的甜蜜诱惑。

“万岁,臣改为三餐违背祖训,是不是会被惩罚?”赵向陈敬济问道。

“不会,你知道祖训为什么存在?”

赵摇头表示不清楚,他从小就被迫学习祖训,对祖训有种说不上的厌恶感。

“祖训的作用就是后人拿来破坏的。”陈敬济信口开河的说:“现在朕的王朝国库还不够充盈,天下的百姓还不富足,等儿能主持大局时,你一定要让天下人一日三餐,这才是证明大宋真的强大。”

赵惊呆了,他从来不敢奢求皇位,今天头一次听说会有机会登上宝座。

“儿臣害怕不能胜任。”

“说你行你就行不服不行!”陈敬济拍了拍赵的肩膀说:“你要做个有用的人,天下还有什么比当天子更能证明用处呢?能为天下人做事就是最有用的人。”

他说出这番话不是突发奇想,没有亲儿子却有干儿子,同是儿子没有不同。

赵是个踏实的人,这样的好苗子在未来接任皇位只会将他的王朝发展的更好,有个不错的继承人比教条的等待亲生儿子出世更妥当。

策立太子是大事,如果让赵升任太子需要提前做点文章,陈敬济的心里虽然没有亲儿子与干儿子的分别,但不能保证旁人也同他一样。

赵的亲娘虽不在人世,但与他亲近的姨母却还活着,那个女人就是赵嘉明的原配妻子丁氏。

自从赵嘉明被砍了脑袋,南王府就如树倒猢狲散,破败不堪的王府只留下没有离开的丁氏,守寡的女人不好改嫁,尤其是有过王室身份的女人。

陈敬济选择微服私访,他要办的事不能见人,说服丁氏是需要一定的付出。

天子能付出的代价其实不多,很多条件被朝中的文官所制约,一言行在大宋是最难通过的。

祖训虽是用来打破,但能打破的只是很少的规矩,重文轻武的国策太深入人心,陈敬济力求改变根本不可能。

他能做到的就是变通,与文官保持一个互惠互利的局面,唯有大家都不损害才是定制新规的前提。

斩杀赵嘉明是特殊时期杀张邦昌的辅助品,这个冤魂死得不值当,没有来得及用一用就割掉。

现在的陈敬济不敢轻易杀人,像岳鹏举这样的人杀死很容易,但没有好处的抹杀是最大的浪费。

浪费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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