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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谅解

在确定过比武的时间后,也差不多到了用餐时间,在管家约翰的招呼下,仆人们鱼贯进入大厅,将早已在厨房中备好的食物、酒水端上长桌,受雇的乐手和吟游诗人也开始演奏,之前因争吵和比武导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不见,一片欢声笑语。

罗莎在正餐开始没多久后,就离开了大厅,她亲自抱着3岁的儿子贝尼托,而不是让仆人代劳,因为她不放心将儿子交给任何人,理查德和安迪作为伯爵亲卫自然是紧跟在罗莎身后。

约翰的儿子莱曼此时已经为理查德和安迪两家安排好房间,来到大厅向他回事,他将大厅的内的事务交代给莱曼盯着,在罗莎之后离开大厅。

前往领主私室的路上,若不是还抱着贝尼托,且顾及到有其他人在场,罗莎几乎忍不住回头扑进父亲的怀里大哭一场,将阿尔芒多死后心内所积压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发泄出来。她对于父亲的情感,从最初被迫出嫁的怨恨,到因孤身一人在艾特斯科堡对家人产生的思念,再到如今势单力孤、无人可依,她需要亲人的帮助。

一行人前后脚进入领主私室,来到自己的地盘上,罗莎终于能放松下神经,将贝尼托放在地面上的毛皮地毯上,她的手臂已经酸痛无比了。也许是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3岁的贝尼托脚一着地就变得活跃起来,抓起木头雕刻的玩具骑士耍了起来,当他想要爬上位于房间正中的床榻时,却被罗莎提溜了回来。那是阿尔芒多身死的地方,罗莎很是忌惮,虽然经过仆人的清理,但她始终未再睡过,而且也不让贝尼托接近,生怕儿子沾染了晦气,她和贝尼托现在的床榻是她让约翰新布置的。

“父亲,你没必要这样做的,比武实在是太危险了。”罗莎拽着想要从她手里挣脱的贝尼托的后领,她显然是不认同理查德的举动,但这样带有温情的责怪更多的是在担忧父亲的安危,她没有太过在意关于皇家骑士的事,她在乎的是父亲的态度。理查德一进大厅就当着群臣的面向她表示效忠,而且转过头就要和罗宾比武,这样的举动在罗莎看来是父亲在为她出头,罗宾等瓦雷芒封臣支持玛蒂尔达丈夫法尔塞弗代替她成为摄政的举动,让她非常痛恨。

“你原谅我了?”理查德一脸欣喜的样子,当年他同意将罗莎嫁给阿尔芒多后,父女之间关系冷到了极点,连话都不说,更别提叫他一声父亲了。

“是的,父亲,我早就原谅你了,我在艾特斯科堡是女主人,在家里却比农夫的女儿也好不了多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有时候表示原谅并不代表着尽释前嫌,就像伤口愈合会留下疤痕,罗莎虽然表示了对父亲理查德的谅解,但一回想起来,却难免有些不痛快,这从她自嘲的语气中不难听出。

“我…罗莎,对不起。”理查德知道女儿对他仍有埋怨,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罗莎的的婚姻是他最为后悔的事,面对阿尔芒多的权势,他屈从了。

“父亲,我不怪你,在艾特斯科堡的这些年,我深深的明白一个伯爵拥有怎样的权力,也许这就是命运。”理查德的反应让罗莎有些不忍,毕竟是血脉相连,而且她也能理解,父亲当年若是敢拒绝阿尔芒多的求亲,驳了一个实权伯爵的面子,那对一个穷骑士家庭来说,绝对会造成灭顶之灾。

“贝尼托,这是你的外祖父。”罗莎扶起坐在地毯上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玩得不亦乐乎的贝尼托,介绍给理查德。她并没有让伤感存在太久,孤身一人来到艾特斯科堡生活,若是再愁眉苦脸让阿尔芒多不喜,那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为了讨好大她37岁的阿尔芒多,表情转换也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被打断玩耍的贝尼托噘着嘴,显得有些不满,不过随着母亲的介绍,他被眼前一身盔甲看上去气势威武的理查德所吸引,走上前好奇的用手指戳戳理查德穿着链甲的小腿。理查德伸出手摸了摸贝尼托的头发,不禁在心里感叹,真是个好命的小子。不过贝尼托显然是不太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很快躲开了理查德的手掌,藏到母亲的裙摆后。

“父亲,比武的事我会让约翰来安排,可您不该冒充皇家骑士的。”罗莎准备让管家约翰在比武中做些手脚,确保理查德能够安然无恙,毕竟罗宾在艾特斯科领发生的数次战争中有着“赫赫凶名”。

阿尔芒多伯爵死后,约翰在艾特斯科堡虽然大权在握,但面对罗莎却十分谦恭,年龄带给他的不只是见识,还有经验,只有罗莎母子能保证他的权力,能让他的子孙后代也有个好前程,他又怎么会为自己埋下祸根。约翰虽然也为即将发生的比武着急,但却谨守身份没有打断眼前这对父女的交谈,因为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

“夫人,我记得理查德大人,还有这位安迪大人,他们确实都在皇家骑士团有过服役经历。”约翰很奇怪,罗莎似乎并不知道理查德的皇家骑士身份,但当罗莎看向他时,他必须得有所表示。不过约翰没有直接表示对比武怎么做手脚,他还不了解理查德的为人,万一因此引发其不快就不好了,所以将话头引向理查德,在其做出回应后,再决定是否对比武进行“操作”。

“是这样吗?我怎么从没听父亲你提起过?”罗莎很惊讶,她实在是难以将印象中那个贫穷的乡下骑士家庭与皇家骑士团联系到一起。

“那都是你出生前的事了。”理查德并没有过多解释。

“可我也不知道啊。”理查德的长子瑞克同样表示毫不知情,至少印象里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装束。

“这件事可以留到以后再慢慢分说,现在重要的是商议比武后的事。”安迪看不下去了,这明显不是重点。

“理查德大人,贵族们的马匹都是艾特斯科堡的马夫在照料,您有什么需要我吩咐下去的吗?”约翰表示自己能在对方的坐骑上动手脚。

“没有那个必要,艾特斯科领内在武技上能做我对手的,也就是你们眼前的安迪了。另外,路德维希男爵是知道我和安迪的皇家骑士身份的,只是他并不清楚我们的实力。”理查德明白约翰的意思,但他并不认为罗宾有掀翻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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