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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两个男人的痛

若锦和顾晨翔将孔亚男和孟丽抬到帐篷下面,避免让雨水再淋湿她们,她们已经死得很狼狈了,对于爱美的女孩子来说,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若锦用雨水浸湿了毛巾,将两人的身体清理干净,并给她们换上干净的衣服。

顾晨翔坐在帐篷外面,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一语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若锦走出帐篷,坐在顾晨翔的身边“小武在哪里?”

顾晨翔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够明显吗?小武为了掩饰你们之间的事,所以杀人灭口,他也许已经看出了你和孟丽之间的不一般,或者认为程程和小芬也识破了你们的关系。”

“不可能,小武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很多人接受不了我们这样的关系,认为我们很肮脏或者很变态,尤其是在中国,传统礼教、道德观念根深蒂固,这种事更难被接受,可你们不了解,我们都是有过隐痛的人,我们有着通过正常途径无法宣泄的感情,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多少听说了一些,我是攀了高枝,娶了金凤凰,才有今天的成就,这其中的滋味无法对外人说,在外面风光无限,回到家里我却是最没地位的人,不仅如此,我那位太太还不能生育,她挑选出身差、学历高、相貌端正的女孩子让我去生个孩子,你觉得我像什么?傀儡?玩偶?笑料?”

若锦目瞪口呆地听着顾晨翔的话,就像听天方夜谭一般。

“那你有孩子了吗?”若锦忍不住问道。

“呵呵,没有,我一直采取措施,我为什么要让她满意?”顾晨翔脸上扯出哭一般的笑容。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隐情,现在的事实是已经死了三个人,甚至有可能是五个,我不能让最有可能的那个人逃脱,天大的隐情和遭遇也比不上这几条鲜活的人命,她们是那么年轻而无辜,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小武和李梅,我可不想再添一条人命。”若锦的视线扫过帐篷。

顾晨翔没有反驳地站了起来,但嘴里的话却没有停止“小武是个可怜的人,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很早,他从小跟着乡下的祖母,那个老太太既迷信又苛刻,她从小把小武当成女孩子来养,让他在村里在同龄人中饱受嘲笑和凌辱,因为没人能保护他,他十岁的时候被村里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糟蹋了,他自己说当时他就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耻辱,但没人能帮他,等他终于靠自己的能力走出那个村庄,以为能摆脱过去重新开始的时候,却被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出卖了,那个女孩子不过和他一样是从农村里出来的,但却在知道了小武的遭遇后,耻笑他、轻视他,甚至拿这些遭遇当成笑料去宣传,最后跟了个公子哥,抛弃了小武,他不过是因为这些遭遇和对女人的失望,所以才会接受我的,他只是个可悲的人,他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女孩子?”

“也许正是因为受过伤害,他才要报复别人呢?也许他并不认为现在和你这种关系是正常的,也许他以此为耻呢?所以他要杀掉能猜出你们关系的人。”若锦努力挥去脑中那些同情与怜悯,咄咄逼人地说道。

“如果说能猜出我们关系的人,除了孟丽恐怕只有你吧,为什么你还活着,你不是他应该下手的人吗?”顾晨翔看若锦冷冰冰毫无同情心的模样,愤怒地说。

“因为当时我并没在那个屋里,我出去了,所以我逃过了一劫。”若锦说道。

“什么?你不在里面?”

“是的,我去报警了。”若锦觉得没必要再瞒着顾晨翔了。

“报警?你怎么做到的?”顾晨翔吃惊的问道。

“巴奎依告诉我的方法,我试了试还是管用的。”

“警察怎么说?”顾晨翔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们会尽快赶来,我想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有多了两条人命一定会更快赶来的,你最好能劝说小武能自首。”

“我不相信小武会杀人。”顾晨翔依旧说道,但神情却不再那么坚决。

“你怎么了?”若锦看着慢慢落在后面的顾晨翔问道。

“没、没什么,鞋带松了。”顾晨翔说道,弯下身子做出系鞋带的样子,眼睛却在不停的转动,直到看到一支小儿臂粗细的木棒,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悄悄将木棒捡了起来,藏在背后,并慢慢地靠近若锦的身后。

若锦听到顾晨翔走近了,以为他系好了鞋带赶了上来,也没有回头,忽然她听到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她心里不由警觉起来,紧接着一道疾风掠过耳边,若锦来不及多想便向旁边猛一侧身,竟是顾晨翔拿了木棒向自己袭来,若锦左手抓住落下的木棒,右手猛然发力,一掌打在了顾晨翔的胸口。

这一掌若锦几乎使出了十分的力气,顾晨翔松开握着木棒的手,捂住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若锦,片刻之后竟仰面晕了过去。

“好吧,爷爷是嘱咐过我不可以随便使用武力,但现在应该不是个随便的场合,我是为了保命,你最好不是同谋,否则,你死定了!”若锦拍了拍双手,对着晕过去的顾晨翔说道。

若锦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呼唤着李梅的名字,终于在一处悬崖边上看到了正在撕扯的两个人,李梅最先看到了若锦“若锦姐,救命啊!他要杀我!”

“小武,快住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晨翔呢?”小武没有回答若锦的问题,反问道。

若锦一愣,这么多天,好像第一次听到小武这样亲热地喊顾晨翔的名字,他的眼中迸发出热切的光芒,他毫不掩饰内心的急切和着急,是,他关心他,即使自己还站在悬崖的边缘,即使下一步就是地狱,他还在关心他。

这是当时若锦心中突然产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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