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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海伦的日记

柯林踩在梯子上举着油灯,在巨大的书架上一行一行的寻找着可疑的地方,“唔…不得不说这些小家伙们太勤快了,整个书架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如果是一般的图书馆,肯定书架上会布满灰尘,而柯林要做的就是找到灰尘有异样的地方,然后检查那里的书籍;可是当整个书架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时,这就很困难了。

不过海伦当时的时间有限,她不太可能把日记拆散保存,所以靠着笨办法一本一本查找的柯林,终于在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找到了被伪装成诗歌集的日记本,柯林到地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日记本。

‘1月5日。今天我考上了坎波特中学,姑父姑母都高兴坏了,他们觉得这是天堂的父母保佑…拜托,我也学习的很认真好吗?’这一页的结尾还画了个笑脸,之后柯林一目十行的大篇幅的普通日常生活,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直到他翻到近2/3时,日记的日期才到今年。

‘1月11日,新年才过去没几天,姑父又在酒吧和人吵架了,那个家伙讽刺我是靠着出卖肉体走后门进的中学,姑父差点和他打起来,我和姑母都劝他别再去那里和人争执,希望他真的听进去了。’

这段内容往下一点的地方,字迹异常模糊,就像是被水泡过一样,纸页凹凸不平微微泛黄,‘那个该死的暴徒!他杀……可是凶手竟然是正当防卫!?为什么…’其他的字迹太过难以辨认,不过柯林还是能猜到大致内容,海伦的姑父在酒吧与人争执时被失手捅死,犯人似乎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柯林撇撇嘴,坎波特的法律大部分时候是为金钱服务,小部分时候为权力服务,像海伦这样的弱势群体只能忍耐。

接下来日记内容与上一段完全接不上,似乎海伦很久没写了。‘2月28日,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旁边躺着的是艾莲娜…我有点糊涂了。’

‘3月1日,原来是艾莲娜来家里发现了高烧昏迷的我……虽然我得救了,可是我还是好难受……’

‘3月3日,医生说我恢复的很不错,在艾莲娜外出学习的时候我试着下床去外面走走…不过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幸好奥利维奇先生也在花园里散步,才没有让我跌倒在草坪上出洋相。’

“唔…竟然是这么巧合的相遇?”柯林继续往下速读,基本就是缺乏安全感的失意少女被一个高富帅的中年大叔开导教育的内容,然后少女渐渐钟情于大叔,可是她却被友情与爱情的选择所折磨,终于在一个雨夜失眠时果断的做出了选择,放开手去追求大叔。

奥利维奇虽然极力抵抗了一阵,但是少女的活力与柔弱最终还是让意志不坚定的大叔沦陷,二人在午后花园的草坪上完成了第一次交融;那之后奥利维奇帮助海伦将杀死他舅父的暴徒‘绳之以法’,彻底让少女对他死心塌地。

不过纸包不住火,没过多久他们两的事就被奥纳夫人发觉,海伦哭着请求夫人不要将之告诉海伦,并许下承诺。“虽然大贵族都会私下里有一两个情人,但是被发现后奥纳夫人居然还会如此大方的放过海伦?这可不太正常……”

柯林接着往下读,接下来都是纪录一个恋爱中的少女的甜蜜与被发现后的惶恐混杂的情绪,海伦一度想要离开坎波特以逃避这种愧疚与惶恐,但是她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开奥利维奇;这种矛盾持续了很久,逐渐的随着奥纳夫人的放纵,她的愧疚等负面情绪才渐渐减少。

‘5月7日,今天奥纳夫人叫我官邸里坐坐,奥利维奇说夫人她并没有发现什么,让我放轻松……这个傻瓜。’

‘5月8日,凌晨。我感觉头有点晕,似乎在官邸里喝多了…奥纳夫人似乎忘了我和奥利维奇的事情,对此绝口不提,似乎她并不怎么在乎议长?’

‘5月15日,奥利维奇抱着我的时候有些沉默寡言,一点都不像平时健谈淡定的他,我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等他准备好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的…’这以后的数页内容都描述的是一些家长里短,但是从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海伦是真心在关心议长,而议长似乎在家里和奥纳夫人相处的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和谐。

‘5月19日,奥利维奇告诉我一个秘密…实际上他之所以能上位都是奥纳夫人的扶持,她的家世极其恐怖,他本人只是奥纳夫人的一个牵线木偶…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做什么;甚至艾莲娜都不是他和奥纳夫人所生,而是女仆安娜代替夫人行房的结晶…’

“等等…这个信息量可是有点大啊!”虽然他对奥纳夫人的强势早有猜测,可是如此压倒性的局势是他意料之外的;柯林本来以为奥纳夫人是可以很大程度上左右奥利维奇的决定,却没想到议长只是她的傀儡……

‘5月25日,那天以后奥利维奇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我只能在咖啡馆里偷偷看着他乘坐马车上下班……为什么?’

‘5月26日,今天奥利维奇来了…我感觉有点累但是很开心,看着他紧紧地抱着我熟睡的样子,这就幸福呢。’

柯林撇了撇嘴,他最讨厌这种喂狗粮的桥段,索性跳过这些描述二人生活的细节。

‘7月1日,今天奥利维奇的状态很…兴奋?他说他找到了脱离奥纳控制的办法了,只要成功的话,他就将是名副其实的议长,而不是一个站在台前的牵线木偶了。’柯林再次核对了下日期,7月1日,距离海伦被谋杀正好是近3个月的时间,他将油灯举起,开始一字一句的仔细阅读接下来的内容。

‘7月2日,奥利维奇今天罕见的没有碰我,他说他无法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他原来的远亲亲信;只有我是唯一让他放心的人,他交给我一张图纸,并让我明天和一个人秘密接头,然后妥善保管好图纸。’

‘7月3日,我见到了那个人…天啊他简直和乞丐没什么区别,鬼鬼祟祟的递给我一个木盒后就离开了…木盒里装着一个复杂的密码锁,诸神在上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柯林摸了摸背包里面的‘八重门’,“看来就是这个东西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奥利维奇这么紧张,不惜用重金来保护?”

‘7月5日,奥利维奇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说他发现了一个高能晶矿,虽然只是个贫矿,但里面的财富足以让他构建一个可以抗衡奥纳的势力,夺回坎波特。可是高能晶矿是什么?’又是个大发现,这个世界里的高能晶矿,相当与巫师世界的天然魔力水晶,极其珍贵与稀有,怪不得奥利维奇有信心摆脱奥纳的控制,这种级别的财富利用得当,足以实现大部分计划。

‘7月8日,今天奥利维奇很紧张,他告诉我奥纳好像发现了他的秘密,我告诉他矿石地图早就被我藏在那个铁罐子里面了,不用担心。’柯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我的计划可以稍微改变一下……”

‘7月9日,我…我没有害死那些人!为什么奥利维奇要将所有开采高能晶矿的矿工秘密处决,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冤魂从地狱中爬出来找我报仇的画面……为了一些钱财,要拼到这一步吗?’

“原来这就是海伦的秘密。”柯林接着往下看,果然自那天以后她在外面的社交活动也减少了很多,没有精力与时间再去让咖啡店的女仆帮她读书,减少了去图书馆的次数等等。“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而言,那么多人间接因为她涉及的事情死去,对她确实有足够的冲击,看来她小看了金钱对人们的吸引力啊…”

‘7月20日,奥利维奇告诉我,奥纳私下里派人在跟踪他…他没法正常的去和一些人接洽,要让我来代替他去,虽然很害怕,但是我还是答应了。’

‘8月11日,为什么会这样…奥利维奇安慰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他心爱的女人都被侮辱了,那是他在哪里!该死的权利,我要离开这里!’柯林忍不住跳过了一些篇幅,奥利维奇的合伙人将海伦当成可以用来交换的玩偶玷污了,但是这个软脚虾似乎并无表示,只是口头上承诺了一些日后的补偿。而这之后的日记也聊聊无几,海伦的心态也明显变了,在没有之前的开朗大方,渐渐变得少言寡语。

‘8月30日,我亲手捅死了那个羞辱我的肥猪,奥利维奇因此大发雷霆。’

‘9月11日,奥利维奇终于来找我了,他向我认了错,并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可是我还能相信他吗?’

‘9月29日,今天奥利维奇喝多了,他似乎很高兴……’

‘10月8日,我和奥利维奇第一次吵架了,我希望我们就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奥利维奇坚决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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