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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悲剧重演

德克鲁街道位于中心区边缘,是一条人群拥挤且非常热闹的街道,因为这里营业着一家高档酒馆,在夜晚的时候有不少贵族都会光顾,里面的女人甚至比美酒更有味道。

此时,临近酒馆的一条小巷子内,一位酒红色长发的女人正依靠在墙壁上,试图用夜风吹醒因为喝酒而昏胀的头脑。在目光迷离之间,她的身前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并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

真是的,哪里冒出来的讨厌鬼!长发女人在心中低骂一句,但是脸上却浮现出虚假的笑容,并主动迎合着男人的拥抱,同时在心里盘算着今晚的生意。

但是下一秒种,她突然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身体内的血液也在快速流失。就在她因为痛苦和惊慌想要发出叫喊的时候,嘴巴却被一张手掌用力地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咽不清的声响。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酒鬼从巷子口路过,他似乎是听到了女人的呜咽声,于是转头朝着巷子里望了一眼,不过那张满是胡渣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坏笑。

“诶嘿~,果然有钱就是好呀,那女人的身材可真不赖呢。”

酒鬼拎起手中酒瓶朝嘴巴里猛灌一口酒,随后摇晃着继续向前行走,而巷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则被他误认为是一场钱色交易。事实上,借助夜色的掩盖大多人都会产生这样的误会,毕竟这附近的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拜金。

男人走后没一会儿的功夫,长发女人的呜咽声就已经停止了。当那道修长的身影迈入巷子深处的黑暗时,女人的身体无力地摔倒在地面上,皮肤变得干枯紧皱,脖子处留有一圈齿痕以及两个孔洞。

有人察觉女人死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又一个酒鬼从巷子口路过,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原以为自己可以捡个便宜,但当他发现女人已经死亡的时候,那因害怕而发出的尖叫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

离开了那条小巷,凯奇·安德鲁沿着繁华的街道漫步前行,他的目光望着街道两侧热闹的景象,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在他的记忆里,这条街道上原本有着一家铁匠铺以及一家糕点店,但是现在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商品店以及酒馆。而这样的陌生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许这就是长久生命所需要付出的另一部分代价。

“时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

凯奇·安德鲁轻声自语一句,随后收回视线向着中心区的城主府走去。他的步伐还是原来的频率,但是速度却诡异的开始变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直接缩短到了几分钟。

在卡姆城,除了恩格斯学院以外也就只有城主府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这里是城主大人居住的地方。不仅看门的守卫是强大的战士,园林内更是隐藏着实力不俗的强者。但是现在,凯奇·安德鲁却径直从大门处走了进去,一路上都未曾有人阻拦。那些看门的守卫以及仆人都像是被施展了魔咒一样呆立在原地,目光空洞无神。

他顺着一条鹅卵石铺垫而成的道路走进园林内的城堡,并在城堡的第三层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缘故,小男孩对他有些害怕,转身就向着身后跑去。凯奇·安德鲁撇出一个笑容,静静地跟在小男孩的身后,最终他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以及两个身穿骑士铠甲的护卫。那个小男孩依偎在男人的怀抱当中。很显然,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卡姆城的城主:莫斯金·赫尔德

“你是谁?”

城主望向房间外的陌生人,眼睛里尽是惊讶和疑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夜应该没有拜访的客人才对。

几乎是在城主问话的同时,那两位护卫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抽出了腰间的银色长剑,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迈出一步,各自的心口就被一只手臂贯穿了,心脏在瞬间破碎。

这恐怖的一幕使得城主惊恐万分,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捂住了小儿子的眼睛,以免他受到过度的惊吓。

“你,你……”城主看着倒在地面上的两具尸体,喉咙像是被扼住一样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在城主的对面,凯奇·安德鲁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血液,接着对城主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对于后者来说比恶魔还要恐怖。

“怎么,赫尔德家族的后裔已经记不得我了吗?”

“你……究竟……是……谁?”城主的额头渗出浓密的汗珠,嗓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呵呵,竟然真的忘了。”凯奇·安德鲁向前迈出一步,绯红色的眼睛迸发出摄入的光泽,“果然,告密者的家族只会流淌着肮脏的血脉,无论再怎么杀戮,终究会选择遗忘。”

“告密者?”听到这个词汇,城主大人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瞪大眼睛,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像是筛糠一样不停地抖动,呼吸更是变得沉重而絮乱。

“是你!是你!……”

“终于记起来了吗?”凯奇·安德鲁冷笑,“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时间。”

似乎是记忆中的事情太过可怕,城主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他突然抱起怀中的小儿子冲出门外,然后大声叫喊道:“快跑!快跑!”

小男孩可能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疯狂,他害怕地哭喊着跑开了。城主则阻拦在长廊的中央。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凯奇·安德鲁从房间内走出来,语气轻蔑地说。

“你这个魔鬼,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近乎咆哮的呐喊从城主的嘴中吐出,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主动进攻,因为他想到了那个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传说:

在几百年前,赫尔德家族的领袖为了向当时的国王表示忠心,就将逃离到卡姆城的三王子擒拿了,并亲自派遣侍卫将三王子送回到了王宫之内。但是后来那位三王子成为了可怕的魔鬼,不仅杀害了王国和王妃,还将赫尔德家族杀光了,只留下那位领袖还活着。再后来魔鬼消失了,那位领袖重新延续了血脉。但是在两百年后,魔鬼再次复苏,并且再次将赫尔德家族全部杀光,依然只留下当时的族主一人。

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看你那惊恐的表情,应该已经完全记起来了。”凯奇·安德鲁说,“既然这样,那么这一代的赫尔德家族也该重新清洗了。”

说完这句话。凯奇·安德鲁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顺着长廊尽头的窗口飞了出去,而城主则是痛苦地跪倒在地面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知道,这一切都无法阻拦,悲剧即将重演。

这一夜,赫尔德家族除了“莫斯金”以外再无一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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