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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墙之隔

目送黑树悠斗被佐佐木雄一郎带走,太宰治打了个电话:“喂?森先生?嗯,任务完成了哟~”

手机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语调优雅,莫名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吸血鬼。

“已经被异能特务科带走了吗,呀~真遗憾,本来还想收纳进港黑里的。不过这样也更能说服中也君加入了,也不算亏。”

太宰治嘴角一抽,以为我不知道你还顺便跟异能特务科扯了下皮,用羊组织的人交换了一波好处,什么都没付出得到了东西不说,还试图把羊之王挖走。

这样还勉强不亏?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啧啧,心黑的大人啊。

太宰治挂了电话,放好手机的时候顺手摸到了口袋里的录音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和森医生提及,也不打算和任何人说起今天在房间里的对话。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

另一边,被政府的人带走后,黑树悠斗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一系列测试和检查,反而被安置在了一个房间里不管不问,除了一日三餐送到门口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你在被警惕,看来政府的人已经发现了歌声的功能。】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要把人类的政府想得太简单了。

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嗯……不过等他完全成长起来之前,这座城市他大概不会再来了,有点阴影。

黑树悠斗无聊的拨弄餐盘里的饭,政府倒是没亏待他,有肉有素,还有牛奶和饭后甜点,大概对于从贫民区出来的孩子来说已经极为丰盛了吧。

等他们完全研究透歌声的功能,知道他是‘无害’的以后,就会被放出来了。

当天夜晚。

黑树悠斗躺在床上,正在思考以后的计划,面板突然出声。【有人在门外】

嗯?政府的人?

【不是,是你认识的。】

中原中也一路潜入,终于找到了黑树悠斗的房间,却呆呆地站在门口,怎么都没有办法出声。

【时间回到半天以前,港黑的总部。

刚经历了羊的背叛,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接回基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掌控了港黑的男人,森鸥外。他身上是一件黑红色的外套,和整个房间阴沉的装修相得益彰,面前的巨大落地窗可以一览横滨的景色。

“我弟弟呢?悠斗他并不在羊那里!”

“冷静一点中也君,我们确实是把羊的成员放回去的,也并没有扣押你的弟弟。”森鸥外的手边堆着一沓资料,目光看向中原中也,“只不过很可惜,他被政府带走了,要知道政府的力量远远不是我们黑手党可以抵抗的,我也无能为力。”

中原中也盛怒的神色压抑下来,被羊背叛的怒火,和失去弟弟的慌张,两种情绪混在一起,驱使他立刻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你要去哪里?”

“还用说吗?政府总部!”

森鸥外叹了口气:“冷静一点,中也君,先不说你能否找到你弟弟,就算找到了,你能成功在政府的手里将他带走么?退一万步,就算你能将弟弟带走,你们也无法逃脱政府的追捕,甚至将终生活在被通缉的阴影下,国家的力量不是区区个体可以挑衅的。”

“那你要我就这样放弃我弟弟吗?开什么玩笑!”

“我并不是要你放弃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你并没有能和政府对抗的力量。”森鸥外冷酷的声音稍稍将中原中也的理智拉回来。

“……为什么会是悠斗。”

“关于这个,你应该有一点头绪了吧?”森鸥外抽出桌面上的一份文件,“能够影响感观,甚至人的判断的歌声,政府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力量。”

中原中也牙龈紧咬,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手心。

啊,他早就有一些感觉,悠斗他不会永远在自己身边,所以每次出行都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真正异能。

可结果,还是……

“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家人的,所以在这里我给你两个选择。”森鸥外勾起嘴角,露出恶魔一般的微笑,“第一,我给你黑树悠斗现在所在的地址,你可以现在就潜进政府将他带走。”

“第二,加入港口黑手党,我会让你变强,借用你的力量,港口黑手党也会变强,直到成为政府也不敢无视我们的庞然大物,我不敢说政府一定会放人,但至少,他的自由不会太受限制。”

“你选择吧,被抓捕的现在,还是一个无限可能的将来?”】

于是现在,中原中也站在了这里。

“尼桑?”

门的里面传来黑树悠斗的声音。

“是中也尼桑吧?”

中原中也脸色一僵,下意识想退出去,但理智在下一刻阻止了他。

……如果真的在这里逃走了,不就让悠斗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吗?

最后中原中也还是开口了,声音干涩:“悠斗,是我……对不起,羊解散了。”

中原中也没有说是羊的其他成员背叛了自己,说这些也没用了,他不想临走时还让悠斗伤心……悠斗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把羊当成家。被家人背叛的痛楚,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

说到底,是自己太过弱小,他不是一个好首领,更不是一个好哥哥,连自己家人都守护不了。

这份不甘心,深深地刻在骨髓。

“……”

“现在的我没有救你的力量,我加入了港黑,迟早有一天我……”

“哥,我相信你,不用解释那么多。”黑树悠斗打断了中原中也的话语,嘴角习惯性勾起,“迟早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的。”

他一定会回来收割黄金韭菜的!

最后,中原中也终于还是走了,从始至终也没有碰面前折扇对他来说脆弱无比的门,哪怕知道只要稍稍动用异能,就能立刻见到最牵挂的弟弟。

此刻的不舍和思念,都将化成日后变强的动力。

在中原中也不知道的地方,墙壁角落安装的针形摄像孔后面,默默围观的佐佐木雄一郎和日向瞳松了口气。

“真是危险,如果重力使坚持要带走他的弟弟的话,我们两个就要遭到上面处罚了哦,前辈。”日向瞳后怕地道。

佐佐木雄一郎心里的大石落地后拿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后美美地吸了一口:“这不是没带走么,应该说幸好我们没有敲响警报,不然惊动了重力使,说不定连我们也一起干掉。人家只是来最后看一眼弟弟,也没必要那么不讲人情啊。”

日向瞳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佐佐木雄一郎,怎么都没办法想象这个人有这么好心,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她也识趣地没有拆上司的台。

趁着日向瞳没注意到这边,佐佐木雄一郎不动声色地把监控录像给删掉了,随后用手机给某位港黑首领发了封短信。

很快,银行的短信发送到了手机,佐佐木雄一郎悄悄看了一眼数额,满意地放下。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有了向前晋升的机遇,无论牛鬼蛇神都会给你个面子。人类社会就是靠错综复杂的关系,才成长为庞然大物的啊。

森鸥外在陪爱丽丝玩换装游戏,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嘴角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林太郎!你在想坏东西~”

“哈哈,爱丽丝酱,我们港黑很快要有新成员加入了,开不开心?”

爱丽丝身上穿着漂亮的红色蕾丝边小洋裙,小手提着裙摆晃了一圈,天真烂漫的话语透着孩童特有的残忍:“反正林太郎你看中的人总是跑不掉的,看似给了两个选项,其实都是加入港黑的路,只不过区别是最后中也是在政府通缉的情况下被迫加入的,还是自愿加入的而已。”

“兄弟俩一起逃走的话,在横滨只能向你求助,然后你就会假装帮助他们,直到最后才说出实在承受不了压力,弟弟会为了哥哥自愿自首,中也由港黑庇护才能获得自由。结果还是落在了你手里,林太郎太坏了!”

森鸥外捧着脸蛋欣赏爱丽丝嗔怒的表情,脸上浮现诡异的红晕:“不愧是爱丽丝酱~完全正中我的心思~真是太棒啦!来亲一个~”

“才不要!”

……

三天后

“悠斗君,时间到了,跟我们走吧。”佐佐木雄一郎亲自牵着黑树悠斗的手,将他带离监/禁的房间,一路走到新建成的实验室门前,“今天只是一点小小的测试而已,不用紧张哦。”

与三天前相比,佐佐木雄一郎的精神面貌已经大变样,原本颓废的胡渣全部没有了,赫然是一副办公室精英的样子,没有人感到奇怪,在他们看来佐佐木只是意外走了好运,即将要平步青云了的春风得意。

只有跟在他身边的小助手日向瞳知道,他的上司最近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好像整个人脱胎换骨,对所有事情充满了乐观和积极,甚至,偶尔他看向黑树悠斗的眼神中带着温柔和埋藏得极深的爱护。

远在东京的会议室内,几个看不清脸的大人物开着远程视频观察着实验室内的情景,当歌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浸在幸福中的沉醉……

【日本传染进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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