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鲨滩，至于会所不会所，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没点踩刀口的本事，来了这地铁定要被生吃活吞。
柒月稍微顾虑了一下，问道：“怎么进去？我和你？”
柒月顾虑的是，进去了有可能会打架，也可能不打架，需要考虑一下沐汐。
而南黎苏看到这什么什么会所就有点心虚了，它喵居然带着沐汐溜到这种地方？
“要不咱明天再来吧…” 这地方，改天他自己来就好，顶多再把柒月带过来卖掉。
“你怕了？”论年龄，柒月最大，她虽然对人类世界一直很抱兴趣，但某些方面还远远不懂。
南黎苏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这地方，不懂的男人如果带女人来凑热闹那就是傻子，带俩的话就是二傻子。至于懂的，谁敢？
“哼，胆小鬼。”沐汐突然出声道，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竟直接往前走去。南黎苏急忙想拉住她，却没拉住。
三人就这么进入了，南黎苏走在最后面。有服务生瞥见了三人，然后目光定格在了一脸小男人的南黎苏身上。那眼神，就是在看二傻子。
“什么场子的？”前台的妖娆女子媚声问道，胸前撑起的领口隐隐有纹身。
“9厅，白鲨的尾，鲨会聚。”南黎苏装模作样道。
“给号。”
南黎苏把袖子一卷，手臂露出一块几分相似的鲨形纹身。为了剿灭皇鲨会，他底下也做了不少工作，这块鲨皮是他刚刚割了某个小喽啰的，绝对验不出来假。
成功过了安检进入内部，南黎苏挺直了身。
前台旁边一个男子目光来回打量着两女背影，笑如衣冠禽兽，“看来这是个送货的。”
不算太宽阔的走廊，装饰上裹上了一层金碧辉煌，加入了许多奢贵的考究。走在其中安安静静，只因为墙壁和门隔音太好。
花点小费打发了领路服务生，南黎苏手中月辉闪没，悄悄隐藏了三人。
决定入了夜巡组，南黎苏就向柒月老师学了两个新技能——月魂追猎和月隐。
追踪能力尚且不熟，但月隐却练得无比熟练。可以一定程度隐去身形，在明亮的环境里，特别适合潜藏和挥水摸鱼。
“黎苏哥哥？你来过这种会所？”沐汐感觉他业务娴熟。
“这个嘛，电影里看过…”南黎苏含糊道。猪肉太香吃不起，但看看总不要钱吧。
混入9厅，三人缩到了二层看场。这里应该是会所最豪华的厅间，快数一遍约有一百多号人，其中有一半多是男人。围绕着酒台、牌桌，一派糜乱。
这些人里应该有相当一部分不属于皇鲨会。在最中央的高台上，围坐了一众身份突出的人。其中东侧五人应是一个营，青鲨就立于旁侧。
皇鲨会一共分出九支，各自盘踞某些街区，引领者为九大头鲨，白鲨就是其一。现在场中他们的首领皇鲨就在。
“黑蝎会、社云会…鱼鱼虾虾的还挺丰富。”南黎苏随意念出了几个名字。看样子这里以是皇鲨会做东，搞什么特殊活动，而且还有种在等什么人的感觉。
“动手吗？”柒月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南黎苏捏了捏下巴，这场里并没有A级的存在，以柒月的能力清场倒没问题，但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先试试水为好。
场中还陆续有人到来。直到，重要人物来临…
“黑魔会的朋友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皇鲨笑脸起身相迎，一句很没水准的言辞，隐隐有点不欢迎的感觉。
来者不过五人，黑色的简易礼服，身姿端正，甚至像是商道之人。他们看似礼节招呼，但那一股强盛的恶势力气息却是由内而外，无形盖过了在场一众流氓气质。似乎，这才是正宗的黑色势力。
黑魔会…南黎苏隐约记得那是扎根于魔都第四区的大实力，私下里垄断了不少恶魔材料和异骨的交易，在整个魔都都排得上号。
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带着阶层的差距。
一个中年男人走上了厅间的中央，他的样貌和他脸上的八字胡很是搭配和谐。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挤涩，却威严十足，“今天来此，是想和诸位谈一笔生意。”
他招了招手，整个9厅突然暗了下来，像是某个家伙配合他拉了灯闸。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包括东道主在内的皇鲨会首领都有些措手不及。
黑暗中一点隐辉映现，南黎苏第一时间用虚暗物质伪装了三人。但刚刚的刹那，如果有人目光刚好停留，那么极大可能会发现他们。
漆黑空气中仿佛飘来了灵魂的乐曲，不知何处来的灯光照耀在黑魔会五人身上，仿佛接下来就是一场演出。
“你们卑微得像躲在旧窖里的老鼠，偷窃着与世无用之物。现在，魔神投下了黑暗方舟，用你们这堕落肮脏的灵魂，来交换掌舵世界的权利！”
“一个伟大的魔神，他已超越了生命，即将跨越黑暗永生的门槛，他将引领恶魔将用黑色来清洗这个世界，当恶魔褪去，这个世界将交由幸存者，以及追随者…”
……
黑色，清洗。
南黎苏听着这些谶语，眼中突然随着某种指引看见了那些荒旧的城市废墟，灰色倾倒的大楼，腐蚀的钢铁。但，当一切都在破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毁灭中重生…
有个声音指引他相信，恶魔的出现与存在，是为了替世界建立什么，而这份神秘的造物，竟让他心中泛起期待…
“好像是灵魂摆渡曲，专门用来蛊惑人心的精神能力。”柒月的声音袅袅传来，将他从幻梦中捞出。
南黎苏流下了冷汗，让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陷入幻想，这就是精神系的可怕吗？
整个厅间依旧一片漆黑，那些最初吵着开灯的人也安分了下来。穿着黑色礼服的五人伫立中央，像是在发光，而围绕着他们，所有人像是沉默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南黎苏明白过来，这是在进行群体洗脑。
“超越生命的魔神，果然是那些人…”柒月喃喃自语，立刻勾起了南黎苏的好奇。
“到底是些什么人？”他问。
柒月解释：“灰色族党，你可以理解为一群信奉恶魔的人类，或者说成是一个异教会。”
“那也有你的信徒吗？”
“他们只信奉一个恶魔，一个比我强的家伙。”比柒月更强的恶魔，好像只有六个。
灰色族党，难不成这次危及魔都的事件中，背后的阴影是某位永夜帝王？
“会不会是哪个曾经仰慕你的大恶魔，过来找夜溯麻烦，想替你报仇呀？”南黎苏眼神一怪。
柒月沉默了一下，然后神情居然凝重起来，“说不定，有这种可能。”
恶魔也懂风花雪月呀！南黎苏打趣一笑。但看柒月的神色，为什么似乎有点不情愿的模样…
突然，一种奇异的注视感笼罩在了他的身上，他抬起头，巡视着隐藏的窥探之人。
柒月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她只是秀眉一锁，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反抗，仅仅是朝沐汐靠近了点。
周围突然泛起了诡异的涟漪，空间像水波一样凌乱，仿佛渐渐糅碎了倒影。
当视线重新稳定，南黎苏发现自己身边一片空旷。头顶即是深夜的夜色，近处的霓虹贴过高耸的墙壁，在眼前色散出一片氤氲。
在这片建筑的天台上，只有他和另一个灰衣人。
今夜，这是他第二次遇见了这些灰衣人。黑魔会与这些灰衣族党间，必定有所勾连，而方才短暂的暴露，自己已经被这灰衣人给注意到了。
有心栽花花难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追猎青鲨和白鲨的那会，他甚至故意避开那三个灰衣人，而现在，自己居然又被一个灰衣人以未知的能力直接给捉了过来。
这算是躲都躲不掉的意外收获吗？
“呵，意外收获。”灰衣人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