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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无间

下午回到学校的柳祭阳丝毫听不进去老师讲课,他趴在桌子上,从眼前的矿泉水瓶盖中蘸出水来,在桌子上来回反复的画圈。

下午的时间匆匆过去,五点钟时,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柳祭阳从班级门口出来时,看见戴思思正站在门外,此时她脸上的楚楚可怜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般的喜悦。

“嗨,柳祭阳。”她高兴的叫道。

“哦,老戴啊,家里的事忙完啦。”

“嗯,我跟我爸妈说了你的事,他们想约你晚上出去吃个饭,感谢你一下。”戴思思兴高采烈的说。

在听戴思思讲话的过程中,柳祭阳的瞳孔逐渐收缩,甚至身上每一个毛孔中都流露出恐惧的气息。

戴思思也察觉到了柳祭阳的异常,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柳祭阳阴沉着脸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别人吗?”

“可是那时我爸妈啊,也不算别人,而且我爸总要知道谁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这件事说出去挺匪夷所思的,但是我始终相信是你救了……。”

“够了”柳祭阳怒斥道。

戴思思被吓了一跳,她呆呆的杵在原地,看着柳祭阳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柳祭阳将戴思思拉到没人的角落里,确定周围没人后冷冰冰的说“戴思思,我警告你,这件事你和你家里人最好把嘴闭严些,说太多对你们没好处,另外,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柳祭阳头也不回的走了,留在原地的戴思思想不出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柳祭阳下午就已经从物理老师那拿回手机了,他打开微信给林风骨发了一段文字:

我救了一个人,数字变成5了。

很快林风骨回复到“你应该知道,每个数字对于你来说都很重要。”

“我知道,但是这个人非救不可。”

“好,创造干扰者极有可能在阳光福利院。”

“知道了。”柳祭阳知道,林风骨一定是调查出什么头绪来了,但他现在不想问。

吃过晚饭后,柳祭阳回到了学校,戴思思依旧没来上学,他觉得可能放学时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

“阳哥,帮我送去吧。”李飞的荷包终于绣好了,他递给柳祭阳。

“哦,怎么才绣好啊?”

“越到收口那越不好绣。”

柳祭阳接过荷包,又掏出烫伤膏来“你再磨叽几天,李忘忧的烫伤就好了。”

“行了,你快去吧。”李飞催促道。

柳祭阳来到楼上,文科班上课的地方。

“同学,帮我叫一下李忘忧呗。”柳祭阳随便叫了一个与李忘忧同班的女生。

那女生上下打量了柳祭阳一番后,兴高采烈的跑到班级里大声的说“李忘忧,有个帅哥找你。”

过了一会儿,李忘忧从班级中走了出来,冷冰冰的问“什么事?”

“哦,我是李飞的同桌,他给你绣了个荷包,自己不好意思送给你,拜托我过来转交给你。”

李忘忧接过柳祭阳递过来的荷包说“我知道了。”

眼看着李忘忧转身要回到班级里,柳祭阳赶忙叫住她“还有这个,美女。”

柳祭阳拿出烫伤膏来,可李忘忧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来。

“冬天烧炉子一定要小心,前一段时间我去阳光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那有个小孩的手也被炉钩子烫伤了,烫出来的白痕就像‘7’一样,好在他是男孩,你们女生真要格外注意,受伤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听他说完,李忘忧顿时来了兴趣,她接过烫伤膏说“谢谢了,你刚才说的阳光福利院是在火车站附近的那个吗?”

“是啊,全市只有一个阳光福利院。”

“哦哦,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谢谢你了。”李忘忧强迫自己微笑出来。

“那我的任务完成了,再见。”柳祭阳故意将左手举起来,冲李忘忧挥了挥手。

看着柳祭阳那光滑的手掌,李忘忧也会心的笑了,她冲柳祭阳也挥了挥手。

“叮叮”柳祭阳的微信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边走一边读林风骨发来的微信“空间干扰者不会善罢甘休,今晚要格外小心。”

柳祭阳将手机揣到口袋里,没有回复。

放学的铃声响起后,柳祭阳跟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去,今天他故意从学校的小门走,改变了平时常走的路线。

虽然周围的环境嘈杂极了,但隐隐约约之中,柳祭阳听见了天空中传来发动机转动的声音。

他借着月光往头顶一看,虽然那无人机是黑色的,但上面的红外线小灯足以暴露它的位置。

“老鼠,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虽然经过小门口的这段路十分拥挤,但是一旦出了门,与其他人的间距分散开,空间干扰者就一定能够得手,柳祭阳这样想着,心中还在思索着对策。

“敌暗我明,赌一把了。”柳祭阳掏出手机来,将手机中的时间与日期改成手动设置,并且将时间调整到下午一点钟。

“时间干扰成功。”手机中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女声。

紧接着,时间开始飞速流转,每个人都开始向后倒退,唯独柳祭阳不受时间干扰。最终时间停止在下午一点钟。

更令人啧舌的是,柳祭阳知晓下午一点到晚上放学这段时间,小门附近发生的所有事(他所能听到、看到的)。

柳祭阳嘴角露着笑意,这么好的能力time没有好好开发,真是他的遗憾。

相比于寻找空间干扰者,柳祭阳现在有一件更急迫的事要做。

他拨通了戴思思的电话,对面传来娇弱的女声“喂,祭阳,你干嘛去了?怎么一转眼人不见了。”

“你爸爸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嗯,刚才能下床走路了,我正打算告诉他们,是你救了我爸呢。”

柳祭阳温柔和煦的说“你忘啦,我告诉过你,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哪怕是你的父母,如果你把这件事对别人说了,我的办

法就不灵了,到时候叔叔还会性命垂危的。”

戴思思下意识捂住嘴,过了一会儿说“幸好你提醒我,还好我没跟别人说过,那等我回去再好好谢你。”

“不必,你忙你的吧,再见。”说完,柳祭阳挂断了电话。

柳祭阳又重新设置手机上的时间,但是这次无论他怎样调整,时间都不再受到任何干扰。

“不应该啊,当初时间干扰者明明把时间调整到高考时,然后又调整了回来,为什么我只能干扰一次,难道想要再次调整时间必须先将时间调回原点吗?”

再将时间调整回晚上放学时,柳祭阳是万万不敢的了,那无异于是自寻死路,看来只能晚上早走一会了。

为了不让李忘忧起疑,下晚课时,柳祭阳又去送了一次荷包。

就在柳祭阳往班级的方向走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林风骨发来的消息“空间干扰者不会善罢甘休,今晚要格外小心。”

看到这个消息以后,柳祭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即使手机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柳祭阳捂着胸口,难受的说。

有路过的熟人见柳祭阳面色很难看,便过来搀扶他“祭阳,你怎么了?”

柳祭阳指了指地上的手机,那位同学帮他从地上捡了起来,并且送柳祭阳回到班级坐下。

“他这是怎么了?”聂垚问。

“好像不太舒服,我在走廊里遇到他的。”

“我没事。”柳祭阳虚弱的说。

“行,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阿垚,你们照顾他吧。”说完,那人离开了班级。

“祭阳,你怎么了?”李飞给柳祭阳接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桌子上。

柳祭阳面色惨白的说“真没事,有点低血糖,趴一会就好了。”

“行,那你趴一会吧。”

上课铃声响起后,英语老师拎着课本走了进来。

“柳祭阳,上课不许睡觉。”

“老师,柳祭阳有点低血糖,让他趴一会吧。”李飞回答老师。

本来柳祭阳就是不爱学习的学生,所以英语老师也没有核实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低血糖,自顾自的讲课去了。

“林风骨,不是智慧干扰者,那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藏在我身边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柳祭阳早已将林风骨当做亲密无间的伙伴了,但是这个唯一能与自己分享秘密的人居然是个无间道,这一点任谁都接受不了。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想最后杀死我成为神吗?……无数个疑问萦绕在柳祭阳的心头,经历了四十分钟的思考,柳祭阳终于想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林风骨的身份不能戳破,继续这种含糊不清的关系,林风骨依旧可以用警察的身份为柳祭阳提供便利,一旦挑明身份,难保林风骨不会下杀手,提前终结柳祭阳的性命。

第二,该绕道回家了,说不定现在空间干扰者已经在学校附近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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