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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生最开心的三件事金榜提名时,久旱逢甘露,倍中双色球头等奖。

珠姐还是清醒的,问“张焱,你刚才好像还有话没讲完?来找我什么事还没讲”。

张焱这个时候,打铁趁热,直接的说“我工作的公司倒闭了,现在想趁机创业,但资金还差些不够,想来跟珠姐借”。

珠姐毕竟是过来人,爽快但也很实际,钱是钱,开心是开心。“创业风险很大,你要考虑清楚呀,钱,我可以借五万给你,这钱,我借出去就不打算你还了,有你就还,没有就算了,当我送你的。”

珠姐这一招非常的厉害,这钱一给,以后就不好意思再来借。有,估计张焱是个会还钱的人,如果实在没有了,谁哪来的的钱还?这样说还得了个人情,高。

张焱想,有五万,虽然不够,总比没有的强,其他的另外再想办法吧。赶紧道谢“谢谢珠姐,我会用心好好经营公司,尽快把这钱还给你”。

珠姐再次展现爽快的风格,用手机一按,直接把五万用支付宝转给了张焱,张焱准备写借条,珠姐说“不用写借条,就一个信字就足够了”。这让张焱再次的感激。

“有空多上来坐坐”珠姐意味深长的说,眼里充满了春意。

“一定,一定”张焱赶紧告辞,要继续想办法筹钱去。

张焱把已经筹到五万的消息告诉了冯渝,冯渝非常高兴,说她也在想办法。但现在还没有落实。

张焱不知道去哪里好,公司已经倒闭了,不需要回去了。但总不能窝在家里,出去走走吧。

漫无目的,来到天河北的天河体育中心,天河北路,广州最笔直的一条路,是从以前的机场跑道改建过来的。也是广州市唯一路二边都是全新建筑的道路。

天体中心周边是开放式的,体育场馆的周围宽敞,明亮,有几群人在跳舞,练太极。休闲,欢乐,盛世景象。而此刻的张焱内心却是茫然的。路,不知道方向在哪里。平时总感觉朋友不少,但真正需要帮助时,却发现朋友没几个。

冯渝也在奔跑中,她知道张焱借到了五万,好胜的她,不能落后,更焦急在想办法,能想到的都去尝试,不管机会有多少,风险有多高。

此时冯渝想到了峰哥,马上打了个电话,峰哥说,“有事你过来公司详细谈”

峰哥是冯渝的一个客户,在清远有座矿山。为了业务联系方便,在广州的东风东路地质大厦开了个矿产公司,五十多岁,高高瘦瘦的,清秀的脸,颇有几分的儒雅,做事从不拖拉,处事很周密,细致。善于交际,人脉广,有个特殊的癖好,练采阴补阳功,冯渝每次见到他,发现他身边的女伴都是不同的。

冯渝下了巴士,跑步去峰哥的公司“乾坤矿业”,跑步是怕耽误了时间,峰哥是个很讲究时间观念的人。

冯渝刚坐下,峰哥贴心的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倒了杯冰冻的矿泉水,端了过来,冯渝赶紧站起来,连声道谢。

“不急,先喝点冰冻的水,凉快凉快再讲”峰哥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台,坐到了冯渝旁边的沙发。笑吟吟的看着冯渝。

“我失业了”冯渝用这话开头,想引起重视。

“没有工作好呀,过来帮我忙好了”峰哥笑着讲,不知道是应付还是真心的。

“我想自己创业,开家公司”冯渝赶紧把主题端出来。

顺着说“可惜,资金还差部分,不够,”冯渝和张焱都是个聪明人,向人借钱,不说没有资金,都说不够资金,人性都是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听说你不够,可以考虑,毕竟你是有的,如果说没有,基本不会有人借给你的。

张焱呆呆的坐在天河体育中心的石凳上,已经有二个小时了,依然没有头绪,望着天空,灰蓝色,偶尔飘过些白云,现在广州的天空,要看到蔚蓝的天空机会不多。

茫然的望着天空,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望着车水马龙的道路,望着青草绿树的休闲地带,思绪是空白的,不知道从何入手,不知道从何做起。放空了头脑,也放空了自己。

天色渐渐暗下来,张焱不想这么早回去住的小屋,顺着广州大道,也没有吃晚餐的胃口,走着走着,又来到了二沙岛,珠江边上,这个时候散步的人不多,倒是珠江夜游的游船,闪亮着彩灯,慢慢的行驶在江面上,欢声笑语随风飘来。

正应验了那句话,几人欢乐几人愁。江边的绿化边上有些石凳,张焱没有继续走的雅兴,坐了下来,目光呆滞,茫然望着江水,也望着珠江的对面河南,江边高楼林立,何处是我家?这么多的房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没有一间是属于自己的,此刻的张焱感慨万分,却更多的是无奈和无助。

涛涛的珠江水呀,能不能带来些好运?张焱内心的默默的祈祷。

“岑总,我们下班了”乾坤矿业的员工开始下班了,高助理进来峰哥的办公室,请示“我们要下班了,岑总,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没事了,你们下班吧,路上小心”峰哥对员工也是一样的客气,礼貌,关心,不愧是人际交往的高手。

对职员的尊重更能得到员工的认同感。

公司安静了下来,冯渝赶紧跟峰哥说正题“我这次来,是想找峰哥帮忙,借些钱”峰哥依然是笑吟吟的,“我早猜到了”,不愧是老江湖,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精于心计。

“别急,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峰哥说的高深,不显山不露水。这话,有多重理解,可以理解为他答应了帮忙,也可以理解为在推脱。

冯渝也算是业务高手,在职场上打滚了多年,对应还是有些办法的,不去纠缠这话,当没听到,单刀直入“我想跟峰哥借一百万元”,这一百万元,冯渝大概估算开新公司需要这么多,而且先把借的数目抬高,就算打五折,也起码有五十万,估计也够。

老江湖的峰哥不接话,似乎在斗法,角力“时间不早了,走我们吃饭去,边吃边谈”站了起来,收拾了办公台上的物品,提起了公文包。这是要离开公司的节奏,冯渝只好跟着走。

“附近粤海大厦二楼餐厅的菜不错,很有特色”峰哥选了家酒店里的餐厅,也许是另有用意?冯渝没法判断。

说实话,冯渝对峰哥有些敬佩,也有些许的好感,但还没有到开房的程度,但此时此刻,冯渝的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明白些什么,但又无法确定。

张焱刚站起来,身后有人在喊“张焱,是你呀,下班啦?”全身运动服的向姐跑了过来,张焱都忘记了向姐就住在这二沙岛别墅的,“出来跑步锻炼?”“是呀,走,一起跑”张焱只好跟着也跑了起来。

张焱边跑,边告诉了向姐,自己的公司停业了,正想着自己创业,钱不够,正在到处筹钱,但现在正一筹莫展,所以自己呆坐的江边,没想到会遇到向姐。

酒菜很快就上桌了,冯渝跟峰哥喝上了,峰哥喜欢混酒喝,一上来,先各喝一瓶啤酒,说是漱漱口,还有这说法,有意思的峰哥。

然后一人来一瓶红酒,冯渝的酒量经过多年的跑业务应酬,早就磨炼出来了,喝三瓶红酒没有问题,还能保持清醒。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为金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老了,才知道的确如此”峰哥说话风趣,却有道理。

一瓶红酒喝完了,峰哥又一人一瓶52度的泸州老窖。峰哥的酒量不错,但也开始了飘荡,轻浮,说话已经露出本意,“我借钱给,给你,帮,帮你,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计算利息给你的”冯渝赶紧说明.。

“唉,真,真是小姑娘,我能借你钱,像是个却利息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冯渝这么问,有一定的风险,但不明问,又不知道深浅。

有时候,直接的明白的问,总比猜来猜去的有效,主动。

“你看,我,我现在缺什么?”峰哥看来还没有完全醉,说话还挺能绕。

冯渝明知道峰哥想说的是不缺钱,缺女人,但这话不能说,一说就引火上身了。只好装糊涂“峰哥现在是个成功人士,什么都不缺呀”

“唉,现在老了,这段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采阴补阳。”说完,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冯渝。隔着餐桌,伸手过来,拍了拍冯渝的手背。分寸还把握得挺好。

冯渝纠结,知道这一拍,意味着什么,听从吧,确实不甘心这样去换取借钱,不听从吧,肯定是没戏的。峰哥这样的老江湖,绝不会拖泥带水的,不听从,连一分钱也别想借到。但目前确实是走投无路,借无可借。

这一刻,冯渝的内心充满了委屈,无奈,甚至崩溃。

老江湖峰哥尽管重重的酒意依然能看出冯渝正犹豫,纠结。果断出击,埋单,“酒有些喝多了,走,上房间去休息,休息”。这话,依然滴水不漏,你还不能拿这话有说明什么。但又确实在说明了什么。

选在酒店的餐厅吃饭,开房方便。也顺理成章,老江湖的套路。

冯渝不置可否,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峰哥后面,走向酒店的房间,边走边急速的思考着如何应对妥当。现实是残酷的,个人的力量有时候是很脆弱的,在现实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手机响了,是张焱,“冯渝,你不用去借钱了,我找到人投资五百万了”张焱的兴奋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

冯渝欢喜若狂,“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赶紧对峰哥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走了,下次再聊”,没等峰哥反应过来,赶紧一转身,一溜烟小跑离开了粤海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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