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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张焱被索菲雅准时的叫起床了,洗漱后,泡了壶茶,正喝着,索菲雅叼了只大蟑螂,作为礼物,送给张焱。然后,恭敬的蹲坐在张焱的面前,呆萌的歪着头望着张焱,但也不说话不叫,看得张焱哈哈大笑。

蟑螂,在我国蟑螂基本有德国小蠊和美洲大蠊,大的,会飞的,就是这索菲雅抓到的美洲大蠊。蟑螂在地球的出现比人类的出现还早,是生物链其中的一环,虽然让人类讨厌,却是不能灭绝断裂,索菲雅在高楼没有老鼠可抓,抓只蟑螂,也算是表达心意的珍贵礼物了。

经过沙漠水的事件,张焱决定还是结婚算了,也懒得自己去寻找,直接跟家里人说,反正现在,家乡还流行媒婆做媒的风俗,马上就有了安排。

詹笑,一个梅州丰顺县朴实的山区姑娘,二十一岁。说是山区,名副其实,詹笑的家,在半山腰上,离乡镇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辆是无法达到的,山间小道,尘土飞扬,勉强能通过摩托车,如果遇到下雨天,尽是泥泞,人走在上面,就像踏在田里,一步一个脚印。只是,詹笑的家,连摩托车也没有,一家六口人,詹笑是大姐,除了父母,还有二个妹妹和最小的一个弟弟。客家人,尤其是山区里的客家人,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一定要生到有男孩为止。

一米五五的个子,结实,健康。肤色比较黑,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结果,因为是家里的老大,加上家里的经济确实困难,读完义务教育阶段的初中就没有再上学了,把读书的机会留给弟弟妹妹。

詹笑,刚来到广州,高楼大厦,电梯房,小区,一切都是好奇的,陌生的,什么都要买,连粮食,青菜也要买,感觉不可思议,总是思量着,能在阳台,放几个大的花盆,其实也是可以种植青菜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大的阳台,可惜了。

因为是家中老大,跟张焱的聊天内容,基本是围绕几个妹妹弟弟,总是在担心她们的上学,学费,学习和衣服,食物。每餐看着吃不完的饭菜要倒掉的时候,总是在可惜,“唉,离家里近就好了,可以给妹妹弟弟吃,倒了太浪费了”

张焱开始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听,仔细的聆听。偶尔也会给些解决的建议。但时间长了,内容几乎是千篇一律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厌烦,但已经没有再提出解决的建议了。

詹笑今天又问张焱,能不能买几件衣服和奶粉寄回家里给妹妹弟弟,他们的衣服感觉单薄,替换的也不够,营养总感觉也不够,买些奶粉补充补充。

“可以,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钱在你手上,以后这类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决定,不用问我”张焱这样的安排,给詹笑更多的决定权。但詹笑感觉好像张焱是不愿意的样子,理解不同。

詹笑,念叨最多的,还是弟弟,受传统的影响,自然也是以家中的男丁为主。俨然以家长自居,典型的伏地魔。

“弟弟的书包很旧了,走的路远,背的书也多,好不好买个新款的书包寄回去?”今天又问张焱。

“好呀,你自己去选个好点的,贵点无所谓,以后这类事情,你可以自己决定,不用问我的”张焱再次解释。

“我想寄件羽绒服和鞋子给他,天冷的时候,早上一路都会有结霜,踩踏在上面会很冷的”詹笑还是会问,总感觉,问了,心里才踏实。

张焱也理解,可能詹笑刚嫁过来,家的概念还是停留在以前,还没有形成这里才是她的家的概念。

婚姻,不一定非要讲门当户对,但三观的接近是非常的必要和重要。否则,二人的缝隙会越来越大。刚开始的迁就,无法解决问题,包容,也总是有时间的限度的,长久的包容是对另一方的压抑。

结婚了,开始有有家的感觉,张焱回到家,窗明几净,有热饭菜,菜是合口味的,毕竟都是客家人,相差不远。再也不用回到家后张罗着泡速食面,煮速冻的饺子,蒸冷冻的包子。衣服也是洗好了挂在衣柜里,不用惦记着洗衣服,晒衣服,收衣服。

“我想买个闹钟寄回去,担心弟弟上学起床晚了迟到,家里上学很远,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詹笑征求张焱的意见。

“可以呀,你可以去天河城买,也可以学着上网买,等快递送多了,再转寄回去,但以后这事,你有钱,可以自己决定。”张焱继续耐心的解释。

“可以在网上买,把收货地址写你家里,这样更方便”张焱建议。

“不行,我们家比较偏远,快递不送上门,要到镇上领取,好麻烦,不像这里,快递可以送到家里,真方便”詹笑无奈的说。

“那你寄回去,能送上门吗?”张焱不明白的问。

“也不行,也是会通知到镇上去领取。”詹笑认真的回答。

“这样吧,你平时把要买的,要寄的东西,买好,集中了,找个时间,你自己带回去,这样最直接,方便”张焱考虑了下,感觉这个方法可行。

“我自己回去一趟,不容易,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也不放心”詹笑对张焱还是很关心的。

二人的婚姻,尽快的形成家的概念非常的重要,总是以娘家为家,同床异梦,离心力会越来越大,对婚姻的维护对家的建造都是有害的。

“今天父母来电话了,说能不能让弟弟到学校寄宿,这样就不怕路途这么远了,也安全些,只是寄宿要费用,我们能不能给?”詹笑在吃饭的时候,问张焱。

“哦,这钱也不会多,可以,你拿主意吧,钱够吗?不够跟我说。以后这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的,不用再问我的”张焱再三强调。

张焱有空的时候,都会安排练习书法,可以在练习的过程中,调整自己的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每当这个时候,索菲雅总是静悄悄的蹲在旁边,只是看着。不吵不闹,也许并不明白张焱在干什么,但知道这是张焱喜欢干的事。

“我们以前家里从不养猫,只养了条狗,狗可以看家,养猫没有什么用”詹笑已经说过这话几次了。张焱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个问题。

詹笑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和心态,对张焱养的这只索菲雅,总是看不顺眼,开始吹毛求疵,嫌索菲雅的毛,飞到沙发上,嫌清理猫砂脏,嫌早上叫张焱起床的叫声太吵,总是对索菲雅大声的吼叫,索菲雅也挺有悟性,感觉到了女主人的不友好,总会远远的躲避她,张焱不在家的时候,会一声不响的躲在猫屋里,只有张焱回家了,才会出来欢快的叫几声。

今天,张焱的老婆又拿索菲雅的事对张焱发难了。

“这猫不要了,扔出去吧,看,大厅里满是猫的毛”眉头紧锁,脸色铁青,语气凶狠。

“猫到冬天,是会换毛的”张焱低声的解释,并不希望因这事去吵闹。

“它换毛就搞到大厅都是毛?真麻烦,看到就恶心”不依不饶。

张焱默不作声,二人的相处之道,能忍则忍吧。总不能因为索菲雅去吵架吧。

“啊,这是什么?这么脏,猫吐的东西,到处乱吐,我要打死它”恶毒,凶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猫隔段时间是会吐的,它在清理自己的毛的时候,会吃进肚子里,需要吐出来,会自己吃青草,催吐,完成健康的习惯。”张焱尽量的解释,不想为这事造成影响。

“我才不管,这吐的这么恶心,到处乱吐,我受不了,我要把这猫扔了,丢下楼去”说着,真的在寻找索菲雅了。

事到如今,张焱只好再忍忍,不想因为这索菲雅影响了婚姻。自己抱上索菲雅,走出了家门,把索菲雅放到离家不远的市场门口,想,市场里可以吃的东西多,不会饿着,自己也可以经常放些食物给它,天冷了,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容易找到。

“索菲雅,你乖乖的,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我去买东西”张焱放下了索菲雅,陪了它一会,骗它说去买东西,在骗它的时候,话已经带些哽咽,说完,抬头,望着天空,不舍,无奈,索菲雅乖乖的蹲在市场的门口,等候着主人的回来。

索菲雅此时还不知道,已经成了流浪猫。

流浪是条无尽的不归路,在失去主人,失去温暖,失去美味食物,失去玩耍,失去默默陪伴主人的欢乐道路上,寻找着未知的期盼,等待着主人的出现。

索菲雅每天总是在张焱放下它的那天的时间早上的八点半,准时蹲在市场的门口等候,张望,无论是太阳下,还是在刮风下雨。饿了,就去垃圾桶翻找食物,冷了,就卷缩在角落,熬过一个又一个的无尽的漫漫长夜,坚信“主人只是因为忙,没空来接自己,等主人忙完了,一定会来接索菲雅的,主人不会忘记了索菲雅的,不会遗弃索菲雅的”。

也有好心人看到这么可爱的索菲雅,想收养它,但每次,索菲雅都会挣扎离开,坚守着那份对主人的信任和期盼。

每只流浪猫的背后都会隐藏着各自的悲伤和无奈,能在这残酷的生活环境中继续坚持那份虚无的等待,等待什么,只有索菲雅猫知道。

张焱经常会放些猫粮在索菲雅等他的地方,可惜,有时候会被其他流浪猫抢着吃了,有时候,张焱会坐在车上,远远的看看索菲雅,还不能太近,被索菲雅看到了,闻到了,会猛冲过来的。

张焱把索菲雅的猫屋也放在市场的角落里,希望索菲雅能住上,可惜,很快被捡破烂的拿走了。

望着蹲在市场门口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候自己的索菲雅,张焱真有冲过去,抱回来的冲动,但,这又有什么用?能保它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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