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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救,我救!

人心,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变化莫测神秘的让人捉摸不透。无论是谁,哪怕是贤者,都不敢有把握面对自己的最深处,无论多么耀眼的光芒也无法完全覆盖隐藏在心灵最深的那个地方......永远的寂静,时间的沙漏在这死寂一般的地方成为亘古不变的旋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被完好的隐藏起来。

无尽的黑构成了这个空间,围绕着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两俱庞大的身影在火光下与那被拉长的影子成为了黑中的唯一不同。傲视苍穹的火焰霸主自然不必去畏惧这黑色,在它眼中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那一刻而准备的罢了。唯独能让它不爽气到不顾霸主形象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庞大的火焰翅膀在它的操控下如那遁入天穹的鲲鹏展翅遮天,十六颗翡翠宝珠在火光的反衬下绽放出属于它的美。不过,那并不是什么翡翠宝珠。而是八双精美迷人绿森森的蛇瞳,身为霸主的它号称能吞噬世间一切的火焰阴暗可此刻却是怒发冲冠。

——“你到底什么意思?”蛇瞳收缩露出冷光,先前庞大的翅膀在说出这句活的同时化为五颗燃烧着不同火焰的火珠。搭配上此时八岐的怒火大有一言不合干上一架的气势。

正面承受着来自八岐一万点不满眼神的另一个身影比起八岐那威慑与霸气并重的身躯就显得瘦小多了,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那层次分明迷人的红色鳞片。对于八岐这么直接的不爽,它正面对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就算要动手也轮不到你我。”

五颗火珠在这句话音落下的刹那间直接炸裂化为五条奔腾的小蛇,目标伴随着八岐的目光直接锁定。八双蛇瞳直勾勾瞪着用几乎压到极点的声音怒吼道“还不是时候,那是不是要等到一切都晚了才好!你我都很清楚那本书代表着什么,原本正愁找不到面对着白送到眼前的机会你非但不要竟然还阻止我,你

”话越说火气越大。

五条火蛇就像雪崩前的那一刻,需要的仅仅是八岐的一个念头足矣。面对随时有可能擦枪走火的场面,红色的鳞片在爪尖闪起一连串火星“八岐,既然已经选择了又为何要去操心着本不该属于我们的烦恼,安心看着年轻人如何学会成长变强,也不失为是一件趣事。”话音到此,语气略微一顿,对上那八双蛇瞳“没有经历过绝望就学不会成长,没有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的意志就没有资格成为人上人。过多的干预只不过是拔苗助长,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说不定,他能想到我们所无法想到的事。实现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呢?”

八岐蛇头上的凤凰冠都快被怒火点燃,“你就那么看好他,对那那么有信心,你的期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天方夜谭.......连自己都不了的他又如何承受得起我们给予他的宿命!”

“不......”蛇瞳里的声音意味深长的摇摇头,“还是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在说下去也是各执己见没有意义。“一旦你出手,固然能拿回那本书,可作为我们宿主的凌焰他本人将陷入极大不利的境地。为了一时痛快要付出永无宁日的境界可不怎么明智。”

“可没有那本书,我们根本无法做什么!那可是.......”

——“我知道”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可它还是打断了八岐的话“我们都明白那本书的重要性,那东西是必须要的,”看着八岐欲问又不开口的样子继续说道“可不是由我们来东西,而是由”

——“凌焰是吧。”这一次换八岐打断了它的话,而它也很配合的冲着八岐点点头。

五条火蛇在蛇头凤冠上旋转交织“既然你如此看好凌焰那就让我看看吧......”对着眼前这个瘦小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伙,也只有这样八岐虽然不满却还是没有动手。“你就看你的凌焰好了,至于我......要选着那个家伙。就让我们看看谁更有资格成为继承者!”

“可以”红色鳞片此刻化为一件盔甲覆盖在它身上,看着八岐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喜色“那就让我们以这次夺取古书为目标。”

火焰在这黑色空间喷发,同样的一幕此时还在解决。

思绪的边境,两个少年四目相对,当蓝对上黑,天真遇上冷漠,期望撞上无望。凌焰再次对上另一个他,不管交谈过多少次凌焰总觉得那个就是自己可又完全不同。对夜魇了解的越多越发现他根本不像是自己可模样却是一模一样。

蓝色眼眸闪着波动,毫不躲避对上夜魇的黑瞳。“你刚才,是要杀了她是吗?”

凌焰多么期望眼前的夜魇能回他一句不是,可刚才那一幕那股致人死地的杀意完全来自夜魇。当被拖到眼睛的那一刻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如一根紧绷的弦嘭~的断了,再次唤起意识的时候一道绿火已经蓄势待发收手根本来不及,万分危急时刻用那仅存的一丝意识将火焰从小女孩身上转移到那本书上,这才勉强避免了。

可夜魇此刻没有任何解释,他选择沉默。

沉默,代表了什么“不说话,默认了吗?”大跨步身影直接来到夜魇面前,凌焰拽起他的衣领质问“为什么!你不是明明说过要救她的吗,又为何要这么做!”

“救她?......”一抹苦笑挂上那冷峻的脸庞,黑曜石般的眼睛闪动着无奈一瞬间后从新化为平静。“你就当是我,一时天真。”冷漠成为了眼神的全部。

“我真想给你一拳!”蓝色的眼睛狠狠盯着那空洞的黑色“救与不救在你眼里就这么随意吗?”

再也无法压抑的夜魇吼道反问着凌焰“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她!”一拳打在凌焰的胸口,拽着衣领的手随着疼痛一松,直接反拽起凌焰。眼里是说不出的无力“她说的对,连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救她!凌焰你告诉我?”

——“即便不救,你也没有必要痛下杀手!”

“我不动手死的就是你!你死了自然与我无关可这具身体——我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松开衣领,右腿膝盖下一秒直接顶上凌焰的胸腔。

甩开凌焰“别再去想什么救世主了!苟延残喘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

双手撑住身体,凌焰干咳两声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挺直腰杆擦掉嘴角的破皮。指着夜魇“你不救,我救!”

攥紧双拳,夜魇咬牙直接冲过来。这一次,凌焰也不客气的冲上去。两人直接撞在一块扭打起来。

夜魇给上一击左拳,换来的就是凌焰给他一脚。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的天真!好了伤疤忘了痛。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给我消失。”

“能决定我命的只有我自己,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想怎么用轮不到你一个影子在这指手画脚。”

扭打持续了十几分钟后两人各自踹对方一脚分开。凌焰的模样比起夜魇有些狼狈可他知道夜魇绝对也好不到哪去。

“影子......”黑眸冷冷盯着“即便我真的是影子,也比你这个只会沉浸在回忆与无法改变的过去而懊悔的所谓本体强多了!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谈什么拯救之类的漂亮话。不管是雪烟还是焰老头或是魔狱血麟,全部都是因为你,你就只会耍嘴皮子!”

蓝色的眼神流露出痛苦,夜魇每一句都说中了内心深处不愿面对那个懦弱的自己。可即便是如此“那又怎样!”指关节攥的发紫“想要怎么活唯有我自己决定,过去的我是怎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将来的我又会怎样也懒的去想,我想要过好的只有现在!我一定......能救她!”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蓝色的眼里是久未出现过的坚定。因为有过遗憾,凌焰绝不会允许这种遗憾再次降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大话”黑眸冷冷扫视着那张坚定的脸庞,一团火光毫无征兆的在夜魇指尖上炸起跳动,翡翠一般的鲜艳绿色瞬间照亮了黑暗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凌焰冷冷道“说再多漂亮的话除了自我安慰你还有什么?”

火焰化为一条小蛇缠绕在指尖,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凌焰射出一束绿光。黑色的空间一闪而过的绿色闪电直接在凌焰身旁炸裂,那张冷峻的脸庞第一次发自内心真正的高傲,黑曜石迷人的眼在火光的反衬下闪烁着幽光。他从来就和凌焰不同,夜魇有属于他的执着有着他那份傲骨与不容践踏的自尊。

这样的夜魇在一场又一场狩猎游戏中几经崩溃,现实无情的撕碎了他最后仅存的身为人的资格,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苟延残喘不甘心和凌焰一样任人宰割。

火焰的出现无疑使局面同天平一般倾向夜魇这边,他所具备的只有一点可正是这一样造成了夜魇与凌焰选着了截然相反的道路——野心!被世界抛弃了整整十六年每一天都生活在别人阴暗孤寂的影子里,这本身对于夜魇来说就不公平。总有一天,他定要亲手葬送这个亏欠自己的世界而达成这一切的根本需要就是拥有无法阻挡的能力。正也好邪也罢只要能为我所用达到目的那就够了。

微小的火苗在他手中操控自如,而在凌焰的意识中这种火焰只出现过一次,在圣陨猎希学院中解封的那头巨蛇燃烧的就是这鲜艳的绿。但真正让凌焰感到不安的是夜魇此刻所散发的气息,虽然和自己有着不同的人格可有些地方两人却是共通的,比如某些记忆或能力。这一点很早就得到了证实!如果夜魇具备了这种特殊能力身为同体灵魂的自己凌焰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可眼前的他不但拥有了那种能力,而且毫不避讳的展露了出来,夜魇所要表达的也只有一个意思:我比你强!凌焰脸色有些凝重质问着沉醉于此能力的夜魇“你做了什么?”凌焰绝对不会相信他突然拥有如此强悍的能力。

伴随着一个响指绿色火苗在响声之中消逝,仿佛从未出现般。夜魇再次对上凌焰意味深长的道出了一句让凌焰百思不得其解而又好像早已接触到的话“我只不过是将你遗忘的东西,将你抛弃的东西捡起来而已。”

“想要证明靠你自己就能拯救一个人?那就去做给我看啊没有能力的你就凭那张嘴去救。但是有一点你给我好好记在脑子里......”掠起遮在眼前的发丝,露出那个与凌焰一样空灵灵的右眼眼眶冷冷道“这俱身体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属于你,成王败寇,如果你比我弱那你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下次再出现让这具身体残缺的情况”火焰直接爆发炸出一双巨大的火焰翅膀——“我让你消失~”

思绪从新终于回到了现实,那微弱的蓝色光芒终于再次占据了眼眸黑色但是消褪。已不知是过了多久,此时缓过神来的凌焰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自己和拿着匕首随时准备收割的小女孩。

干笑的冲着身上的小女孩打招呼“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啊。”只要她一念头自己就会嗝屁可好不容易回到清醒状态的凌焰却感觉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觉得有些轻松。人在正常情况下永远不觉得自己有多幸福,但是当他一个人从剧烈的痛苦或困境中走出来并逐渐恢复正常的过程,却会给人一种巨大的幸福感而凌焰此刻正是如此,所以说人就是贱。内心勾起一抹苦涩再次面对夜魇时自己还有和他交谈的资格吗?凌焰不清楚,但自己明白在这样下去夜魇吞并他不过是时间问题。

抛开刚才不谈如果她真的想下杀手在刚才就可以给自己补上一刀了又何必留到现在,明白其中的道理自然一点都不紧张可是......这姿势似乎有点那啥,虽然是个小孩子可这样子要是跑出个什么观众打酱油的一看,那估计节操就没了保不定还落个什么幼骗女孩罪。

一脸轻松的凌焰似乎忽略了此刻她的目光,很刺眼可又在这刺眼中流露着不解“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毫无感情波动的开口。

凌焰收起脸上的干笑看着那张稚气的脸庞流露出无奈“笑,不一定代表开心。不过是一种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已。”手指指着那幼小手中的匕首“我想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话音刚落下,寒光就直接刺了下来。嘎——直接插入距离脸庞一公分的地方,小女孩起身转过头,凌焰撑着地面有些吃力的爬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你很不一样......”她说,明明只有十三岁说起话来行事作风完全就像一个老练的杀手,可在这成熟冰冷的语气里可能只有凌焰才会明白此中的苦楚吧。

“我们都一样”笑笑着冲着小女孩“不是你说的吗,人不过是两条腿走路的动物而已,何来不同。”凌焰大概已经猜到了她想问的话了“很抱歉未经允许打扰你的休息”礼貌的对着她赔礼,自己可不会傻到把她当成正常小女孩。

木偶一样的脸上眉头微皱对着凌焰“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无法给你肯定的答案”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何况自己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个迷。

小女孩眨动着那些许生气的眼看着凌焰“刚才的眼神......不是现在的眼神”是黑色而不是此刻的蓝色。十三岁的小脑袋瓜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使她开始变得不同。凌焰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没什么心里却是一惊。当目光再次对上她那目光看着那样的死寂下面终于出现了一丝柔和,不像先前那么冰冷。

凌焰脸上的笑不在了,空蓝白的眼眸了如同蒙上了一层白雾那般让人琢磨不透,可在这眼中流动的情感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在可怜我吗?”她问

“不~”摇摇头,有些惆怅的看着房间的四周再次锁定在小女孩身上“你说过,只有承受过一样的伤痛才能真正的明白那感受......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捡起地上破碎的茶杯“正因为这样,我更加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话很简单,却承载着凌焰心里的那份牵挂,同是天涯沦落人更明白那无法承受的痛烙在心里骨子中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这一切不应该由你来承受更不需要借助你的双手去沾染那怨血!”

情绪有些失控的凌焰十指死死抓着桌面,自己不想再见到另一个与自己一样不幸的人了。

话音华落,换来的则是沉默许久。房间依旧布着结界一面墙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万千光芒与温暖,心已灰暗又怎会有光芒。

“呵呵~~”许久的沉默,在小女孩的笑声中打破。充满童稚的笑声停在耳中进入心里的是那苦涩悲痛与无奈,傀儡一般的开口眨着眼睛看着凌焰那张坚定的脸庞“我们都是同样的人.........而你”指着凌焰“不是也活的和我一样吗?”

咚~~恍如无底洞中传来的悠远响声,那是什么呢?只有凌焰自己明白那是来自心底来自灵魂的抨击声!小女孩一句话,让他无言以对。是啊~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行尸走肉般要这般活要那样死,这样的自己又有何种资格去劝说幼小的她安抚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痛苦灵魂呢?

凌焰哑了,在寂静的房间唯有那可心不断在这句话中跳动。

“你说的对......”凌焰呆呆的回答“我没有资格劝你放下过往的一切痛苦,但我希望.......”迷茫的脸上有着凌焰不再迷茫的目光“你能相信我,并且”——“让我去完成你所想要的!”

简单甚至有些直白,让人觉得很肉麻但只有真正见到凌焰此时脸上的神态,那是无需表达却明了的五个字,由我来守护!

“......为什么?”小女孩不变的脸庞却抿着嘴,用一种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再见到另一个我!”毫不犹豫,发自内心。看着小女孩复杂的脸色沉重道“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一个人就已经够了!”

“.......”木偶一般毫无感情的脸上那双死寂的双眼里闪过一抹晶莹,幼小的手捂着胸口自言自语“好奇怪......”为什么胸口会莫名的难受压抑,为什么见到这个人会有股想哭的感觉,这就是泪水吗?手指抹去眼角的晶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凌焰微微笑道“我暂时会留下来,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起身“一个人独自承受的痛苦是最痛苦的,痛的让人无法呼吸。”深呼吸,手指揉揉眼睛擦去什么,凌焰笑着迈开步伐。

小女孩不相信自己也没什么,因为凌焰他啊,再也不想要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悔恨的自己,已经受够了。一步一步的脚印清脆落地成为这安静的交响乐,在心里不停的回响。

步伐走到了尽头,结界也解除了。手抓伤门把,正当凌焰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串脚步声却在悄然接近。

“咚咚咚~~~”门的外面毫无征兆的传来一声敲门声,凌焰一脸沉重攥紧双手,将地上抛弃的匕首收入手掌隐匿于袖口中。没有灵力,这个时候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咬紧牙关,拼了!手突然传来一阵温柔一回头,一只稚气的小手抓着手的主人除了小女孩又有谁。

正要开口问门外传来“少主,服药时辰到了。”紧接着,“吱~~”门缝处的阳光在地方一点点扩大,门开了~~~

在阳光下影子被拉长进入房间,一位身着朴素头戴素帽的小伙子双手端着银盘,银盘之上一个玉质细腻的小碗坐落其上。低头弓腰双手恭敬端着银盘生怕一不小心洒落,一小步一小步带着谨慎走入房间来到小女孩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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