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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公孙瓒攻杀刘虞

193年是个多灾多难的年头。天灾不断。出了天灾,朝廷就换三公,一年间换了好几个。

春,正月,甲寅朔,日有食之。

丁卯,赦天下。

六月,扶风大雨雹。

华山崩裂。

太尉周忠免,以太仆朱俊为太尉,录尚书事。

大雨,昼夜二十馀日,漂没民居。

冬,十月,辛丑,京师地震。

有星孛于天市。司空杨彪免。丙午,以太常赵温为司空,录尚书事。

十二月,辛丑,地震。

司空赵温免。乙巳,以卫尉张喜为司空。

193年(初平四年),也是个战乱的年代,中原大地战火连绵。关东诸侯都开始了兼并的进程。

这一年总的来看,袁绍和曹操联合阵营大获全胜。

首先是袁术:

1月,袁术北攻曹操,被曹操打败。失掉根据地南阳郡(今河南南阳)退至淮水流域。逃到九江。

4月,袁术集散兵进攻寿春(今安徽寿县),驱逐扬州刺史陈瑀,自称扬州刺史,兼领徐州牧,遂据淮南(郡治寿春,辖今淮水以南一带)。

初平三年,扬州刺史陈温病死,袁术使陈瑀领扬州牧。后术为曹操所败於封丘,南向寿春,瑀拒术不纳。术走阴陵,好辞以下瑀,瑀不知权,而又怯,不即攻术。术於淮北集兵向寿春。瑀惧,使其弟公琰请和於术。术执之而进,瑀走归下邳(陈瑀的家乡)。

其次是袁绍:

5月,袁绍吞并并州,任命自己的侄子高干为并州刺史。

同月,黑山军于毒年部数万人合兵攻陷邺城,杀魏郡太守。

六月,袁绍进军朝歌(今河南淇县),进攻鹿肠山附近的黑山军于毒部。围攻五日,斩于毒,杀黑山军万余人。

袁绍随即循山而进,击破黑山军在髭丈八、刘石、青牛角、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部,复斩首数万级。

又与黑山军张燕大战于常山(今河北曲阳西北),张燕军势甚盛,有精兵数万,战马千匹,两军激战十余日,双方死伤累累,兵皆疲惫不堪。于是罢战,各引兵而退。

再次是曹操:

曹操击败了袁术,但便宜让荆州刘表占去了。刘表占据了南阳。

曹操击败了陶谦,也只是夺回了兖州泰山郡的华、费二县。

总之,曹操四处交战,全都赢了,威名赫赫。但地盘没有扩大,兖州的经济也被打垮了,粮草都凑不齐。所以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富裕的徐州,琢磨什么时候再去干上一票。

最后是公孙瓒:

初平四年(193)秋,刘虞率所部兵十万人,攻打与其同处幽州的公孙瓒。

刘虞没有想到的是干人不成反被干,最后身亡,让公孙瓒统一了幽州。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公孙瓒早就在做和刘虞闹翻的准备,他私下里偷偷修建城堡,巩固防御,筹备充足的粮草,准备和刘虞一战。

而刘虞也多次找公孙瓒去治所蓟城开会,希望借机除去公孙瓒,可是公孙瓒也看出风向不对,根本不去赴宴。

刘虞担心公孙瓒最终会作乱,于是决定自己抢先出手,收拾掉公孙瓒。

初平四年(193年)秋,刘虞利用自己在幽州的影响力,纠合了十万人进攻公孙瓒。

临行前,从事程绪劝阻,被刘虞斩首。刘虞告诉士兵:“不要多伤人,只杀公孙瓒一个人就行了。”

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因为同姓而被公孙瓒厚待,趁夜跑到公孙瓒处告发刘虞的计划。

刘虞大军浩浩荡荡开向公孙瓒的城堡。当时正是秋季,公孙瓒把所有的军队都派出抢老百姓的粮食去了,城堡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兵马。公孙瓒迅速做出应对,派人抢先突围,通知外面的军队快速赶回,剩下人马,全部到城楼进行防御。

刘虞手下的士兵,本来就很少参加集团作战。这支十万人的大部队,来源很复杂,是由几十个将领分别统领,又加上了一些乌恒部落的人马。没有统一的节制,号令难以统一,基本上是依照往日的归属。三千人,五千人的驻扎在一起,根本没有刻意的统一部署安排。都拥挤在城堡外面。

最为要命的是,刘虞下达进攻命令的时候,竟然要求所有将士放火、射箭时不能烧毁民宅、不能伤及无辜。

刘虞说:“无伤余人,杀一伯圭而已。”

有了刘虞这个命令,士兵们进攻起来就更缩手缩脚了。打了一天,城池都没有拿下。

天黑下来以后,刘虞就下令休息。既然已经看出公孙瓒主力不在城中,刘虞本应该加强进攻,一鼓作气拿下城池。可是刘虞却认为士兵一天行军作战,过于辛苦,反正即便天亮,公孙瓒的援军也未必能够赶回。争取在明天上午拿下就可以了。

夜深了,公孙瓒看到时机已到,就率领自己精心挑选的两三百骑兵打开城门,忽然冲入刘虞大营。

公孙瓒骑兵人人手持火把,冲入敌营之后把火把抛入敌人军帐。刘虞的部队,大多没有经历死战,劳累一天,大都已经睡着。此时从梦中惊醒,看到到处火起,以为公孙瓒主力赶到,人人惊恐,毫无斗志,只知道逃命,大乱溃散。

就这样,刘虞十万人被公孙瓒带领两三百人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刘虞遂大败,向北逃至居庸县。公孙瓒乘胜追击,集合了大部队,三日就攻破了居庸城,活捉刘虞及其一家。

本来,公孙瓒即便胜利了,也不敢擅自杀害刘虞。毕竟刘虞在幽州为政多年,名望极大。

刚巧这时候,朝廷的钦差来到了幽州。钦差本来是到达幽州,对幽州牧刘虞进行加官封赏的,可是一进入幽州境内,就被公孙瓒控制起来。

然后,公孙瓒以钦差驾临,借袁绍曾经拥立刘虞为帝的事,诬蔑刘虞欲称尊号。矫诏说刘虞谋反,以皇命杀掉刘虞一家。然后又矫诏任命自己担任前将军,正式接管幽州军政大权。

之后公孙瓒便胁迫天子使者段训在蓟城的集市处斩刘虞。

当时公孙瓒将刘虞挂在集市,说如果刘虞是真命天子,天就会下雨救他。可惜没下雨,公孙就杀了刘虞。——原文:瓒曝虞于市而祝曰:“若应为天子者,天当降雨救之.”时盛暑,竟日不雨,遂杀虞。

在很久以前,公孙康就和公孙瓒讨论过刘虞。公孙康对公孙瓒说:“如果叔叔真有和刘虞翻脸为仇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杀刘虞,可以把他送回长安。因为他的名气太大了,在幽州也很得人心,杀了以后对你的统治不利。”

公孙瓒是什么人?是独断专行的枭雄!他哪里还记得公孙康的话,他心狠手辣,只想着杀了刘虞、斩草除根。

应该说,公孙瓒不懂政治。你看公孙康在青州玩得多好,驱逐了孔融,还得了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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