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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跟左宁薇约好后, 贺翊关掉灯,刚推开门就听到客厅对面杨雪松老两口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接着哐当一声,门被拉开, 杨雪松大步往外走去,边走边招呼紧随其后的杨东:“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跟我出来!”

杨东拖着不情愿的步伐慢吞吞地跟了出去,边走边说:“爸, 你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前头的杨雪松只顾着抽烟,理也未理他。

父子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注意到客厅另一端客房外站着的贺翊。

贺翊对二人的话只听了个一知半解,但瞧杨东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事,心生怀疑, 便跟了过去, 躲在沙发后面, 隔着窗户看父子俩究竟要说什么。

可还没等他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左宁薇就下来了。

听完贺翊叙述整件事的经过, 左宁薇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一开始是担忧别人会对咱们不利才跑去偷听的?结果一听是对方的家事就拉着我走了?”

贺翊挽起袖子,露出长满红色小疹子的手臂,理所当然地说:“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这样高度的警惕心对从小生活在和谐、友善环境中的左宁薇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你想多了吧, 杨东可是你公司的职员, 而且咱们到这边来, 傅姐、方领队那里都知道,还有县教育局的小于陪着,无缘无故地他们敢对咱们做什么。”

“穷山恶水出刁民,有的地方你不能以法度、理性来揣摩人心。”贺翊接过她递来的药膏一边擦,一边说,“总之,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不可太轻信旁人。”

这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左宁薇觉得贺翊还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可能是大家的出身不同,她没办法理解他吧。以前看港片的时候,电影里那些大富豪的子女经常被绑架勒索,也许贺翊小时候也遭到过这样的威胁,所以比一般人更谨慎吧。

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没必要揪着不放。

左宁薇凑过去,盯着他的胳膊看:“你这是过敏还是起疹子了?”

贺翊的小麦色的皮肤上长满了比芝麻还小的红点,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瘆人。

“不知道。”贺翊专注地涂药,凡是被药物抹过的地方,很快便传来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舒服多了,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左宁薇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有这么舒服吗?”

贺翊笑着说:“至少不那么痒了,幸亏你带了药。”

他将两只胳膊涂满了药,又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背上也很痒,你帮我涂一下吧。”

“这……你把药带下去,让蒋设给你涂吧。我看你的疹子蛮多的,药就送给你了。”左宁薇推脱。

贺翊扭头,勾起唇露出个凉凉的微笑:“你觉得蒋设会给我涂药?”

蒋设虽然平时看起来像个大爷,但应该没这么没同学爱吧……想到最后,左宁薇也不确定了,她瞥了一眼还弓着背,背对着她,一副等着她模样的贺翊,认命地拿起了药膏。

罢了,不过是涂个药而已,他现在是个病人。

左宁薇抬起右手掀开了他的衣服,立即被吓了一跳。贺翊背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一大片一大片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行,你的病这么严重,光擦药哪好得了,得去看医生。”左宁薇神色严肃地说。

贺翊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点疹子吗?哪用这么麻烦,你给涂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左宁薇不理他,将药膏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见状,贺翊连忙撩下衣服,站起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没事的,只是有点痒而已。现在这么晚了,这镇上估计也没什么好医生,明天回县城再去看吧。”

左宁薇心里清楚,他说的都是实情,这个时间点在这偏僻的小镇确实不好找医生。只是,一想到贺翊那几乎没任何干净地方的后辈,她动摇的心瞬间又坚定了下来,执拗地说:“不行,你一定得去看医生,咱们去找杨东,他肯定知道上哪儿去找医生。”

见拗不过她,贺翊只好答应:“行,我去找杨东,大晚上的,你就别跟来了,在屋子里等我的消息吧,我带着手机,有事情会给你打电话的。”

不知道就算了,亲眼看到他的病,左宁薇哪还睡得着啊,她拿起钱包和手机:“别说了,我陪你去。你的病这么重,很可能要打点滴。”

左宁薇从背包里翻出一件长外套披在身上,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往楼下走去。因为担心杨家父子还在院子里说话,两人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果然,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响动,杨东先一步走了进来,打开灯,不解地看着左宁薇与贺翊:“贺先生,你们这是?”

左宁薇指了指贺翊的□□在外的胳膊:“他长了疹子,很严重,杨东,麻烦你带我们去看一下医生吧。”

“哦,好,”杨东瞥了一眼贺翊的胳膊,看见上面那一大片红疹,立即转身往外走,“你们跟我来,镇上只有两家小诊所和一家卫生院。晚上卫生院的医生都回家睡觉了,只能去诊所了。”

“行,只要能看病就可以,麻烦你了。”左宁薇客气地说。

杨东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们到了我家,我是东道主,应该的。”

走到门口,杨雪松掐灭了烟,迎了上来,看向左宁薇与贺翊:“怎么啦?”

“贺先生生病了,我带他去看医生。”杨东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杨雪松点头:“好,那去吴老七那里吧,他的医术还可以。”

“嗯。”杨东应了一声,低垂着头闷闷地走了。

显然,父子俩还没谈拢。

左宁薇与贺翊和杨雪松打了声招呼,杨雪松很和气,让他们先去看病,缺什么东西,让杨东打个电话回来,他给拿过去。

两人谢过他,匆匆出了杨家的小院。

吴老七的诊所是一座两层楼的小房子,沿街而建,离杨家不远,步行只有两三百米。这个点,诊所早已经关门了。

杨东熟门熟路地跑到诊所门口,用力拍了拍卷帘门,拍得卷帘门哗哗哗作响,过了一会儿,卷帘门里传来一道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

“七叔,是我,杨东。”杨东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很快卷帘门一侧的小门打开,白色的灯光从里面撒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披着外套满脸倦容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拍了一下杨东的肩:“好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东憨憨一笑:“就昨天刚回来,七叔,我朋友生病了,浑身长满了疹子,麻烦你给看看。”

“进来吧。”吴老七打量了左宁薇与贺翊一眼,转过身,领着大家进了诊所,然后坐到看诊台旁,示意贺翊坐下,然后问道,“哪里不舒服?”

贺翊撩起袖子,将胳膊伸了过去。

见状,左宁薇连忙补充道:“医生,他的背上也全是这种疹子。”

吴老七瞥了贺翊一眼:“转过身,把背上的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贺翊听话地照做。

“贺先生,你这……你怎么不早说,”杨东也被贺翊背上的疹子给骇了一大跳,他连忙问吴老七,“七叔,贺先生的病没大碍吧?”

吴老七没说话,示意贺翊放下衣服后又问他:“其他地方呢?大腿、小腿、胸口、腹部有没有疹子?”

贺翊瞥了左宁薇一眼,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好在,吴老七没有让他脱了裤子,只是说:“你这应该是过敏了,你自己知道自己对什么过敏吗?”

贺翊摇头。

“以前不曾过敏?”吴老七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问道。

贺翊点头:“不曾,这是第一次。”

吴老七有些无奈,第一次就这么来势汹汹,过敏成这样,真是棘手啊,而且不找到过敏原,治标不治本。

“你仔细回想一下,最近一天内,你都接触了什么,可能导致你过敏。过敏除了药物治疗,还要隔离过敏原,否则很容易复发。”

食物、灰尘、花粉、药物、细菌、纤维制品、金属制品等都可能引起过敏,这范围太大,左宁薇与贺翊都想不出来。

吴老七见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了答案,他摇摇头,看向贺翊有些发红的脸蛋,眉心一紧,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温度计递给了他:“量量体温。”

左宁薇侧头,瞥了贺翊一眼:“你发烧了?”

“好像是有点热。”贺翊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过了几分钟,逃出来递给了吴老七。

吴老七将温度计举到灯光下,只见水银柱里那条红色的线爬过了39,往40的方向蔓延。

“高烧,39.6,你今天是不是淋雨了?”吴老七问道。

贺翊还没回答,杨东已经抢着说了:“是的,贺先生今天淋了一场雨,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

吴老七颔首,一边埋头写字,一边道:“我给他开点抗过敏的药,先口服了,然后再打两瓶点滴,这几天饮食清淡点,忌辛辣。”

几人都不是医生,也不懂这些,只能听他的。

吴老七起身从药房里拿了一盒药出来,递给左宁薇:“一天三次,一次三粒。”

杨东忙去旁边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递给了贺翊。

这家诊所一共两间屋,一间是药房,一间隔成了两半,前面是诊室,后面用帘子隔开,作为了临时的病房,以供镇上的病人打点滴用。

杨东先进去打开了灯,随后贺翊与左宁薇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说是病房,但其实只是个简陋的输液室而已,屋子里并排摆放着三张有些破旧的单人沙发,沙发旁杵着一根不锈钢的杆子,杆子上方有几个挂钩,这就是简易的点滴架。

吴老七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瓶子走了进来,然后将两个瓶子挂到了输液架上,找出针头,冲贺翊点了下头:“手背生出来。”

贺翊听话地将手背伸出来,平放在沙发的扶手上。

吴老七找到贺翊手背上凸起的血管,手脚迅速地将针扎了进去,然后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行了,滴完这瓶小的,你把这个开关打开,全滴完了叫我,我在二楼睡觉。”

说完背着手上了楼。

吴老七一走,杨东无措地看了看贺翊,又瞅瞅左宁薇,好心地说:“宁薇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看贺先生。”

贺翊也说:“让杨东送你回去吧,我这只是小病,不碍事的。”

左宁薇翻了个白眼:“不用了,回去也睡不着,我在这里看着你。杨东,麻烦你跑一趟,回去把你的外套给贺翊带一件过来,好吗?”

初秋时节,晚上的气温比较低。杨东摸了一下胳膊,感受到胳膊上的凉意,连忙点头:“好,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回去拿。”

说完,拔腿就跑了。

左宁薇看得好笑,扭头问贺翊:“他也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实诚单纯的样子,他做什么的?”

“他好像是去年进公司的,安大毕业,在公司做程序开发,听说技术还不错。”贺翊知道这么多也是因为半路上私底下问了方庆。

左宁薇颔首以示了解:“初入社会的年轻人,又是个技术宅,难怪了,不过他这性格跟文心倒是很相配,两个都很单纯,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贺翊不是个热心的人,自然不会关注这些,所以他完全搭不上话,只能沉默。

左宁薇也没想过贺翊会跟她讨论这些,说了两句了住了嘴,转而凑到贺翊面前问他:“你仔细想想,你是接触了什么之后才开始过敏的?”

今天大伙儿一直一起行动,所有人都没过敏,就他一个人过敏了。贺翊自认为自己不是过敏体质,那与大家不同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劣质t恤,上面还隐隐带着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他不大确定地说:“会不会是这件衣服?”

左宁薇吸了吸鼻子,确实,这件衣服上的味道太浓了。她瞥了一眼贺翊:“这衣服一般要洗过再穿,算了,我发信息给杨东,让他再给你带一件t恤和一条长裤过来,待会儿我先出去,你找个机会把衣服换了。你先忍忍,明天回了酒店就能换上自己的衣服了。”

贺翊现在也顾不得讲究了,这种浑身长疹子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难看不说,还痒死了。

见他没反对,左宁薇拿着手机发了短信,很快杨东就回复了她一个字“好”。

“他收到我的信息了,一会儿就把衣服拿过来。”左宁薇抬起头对贺翊说道。

贺翊神情疲惫地点了点头,半眯着眼,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左宁薇估计他是因为感冒了,所以精神不好,便说:“你先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等杨东来了我叫你。”

贺翊明显得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发软,没有力气,所以也没有逞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

等待的时光总是格外难熬,左宁薇无聊地拿起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又打开游戏玩了一局,结果杨东还没来。

左宁薇打开先前两人的通话栏,时间停留在了23:11,而现在已经23:27,一刻多钟了,诊所离杨家不过两百来米,杨东就是属乌龟的也该爬过来了才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左宁薇拿起手机晃了晃,正准备打个电话给杨东,忽然挡在诊室和病房中间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杨东喘着粗气,抱着衣服走了进来,闷闷地说:“抱歉,宁薇姐,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左宁薇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盖在贺翊的胸口,然后回过头,看着杨东烦躁的神色,关切地问道,“怎么啦?你没事吧?”

杨东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阴郁,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低落的情绪。听出左宁薇语气里真切的关心,他如同一只被针刺了一下的气球,瞬间泄气,身体一屈,蹲在地上,抱着头,像只受伤的野兽,发出嘶哑的低泣声。

左宁薇被吓得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措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才温声劝道:“杨东,你别难过了,若是不介意,可以把事情跟我贺翊说说,也许我们能给你出出主意,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人多力量大嘛。”

杨东抱着头用抽噎的声音说:“我爸妈他们让我跟文心分手。”

“怎么会?”左宁薇很意外。文心长得漂亮,性格开朗活泼,看她的衣着打扮,家境应该也不错。杨东家虽然是育林镇的“首富”,但真要比,未必强得过文心家。

左宁薇实在想不出,杨雪松夫妇会让杨东分手的原因。

杨东听出了左宁薇语气的诧异,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抬起头,望着她说:“宁薇姐,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我也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次回家,我爸妈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们很支持我出去闯荡,还说在育林镇混没什么前途,若是我能在大城市扎根立足,他们将养老的钱都拿出来给我买房子。但今天一回来,我就发现他们的态度变了,先是我妈哭着说想我,让我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然后是我爸说他的事业需要人继承,也让我留下。可是我一个学计算机的,留在这小镇做什么?去小学做老师吗?可是小学连机房都没有啊。”

左宁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有的父母年纪大了,就想子女陪伴在身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端看子女与父母怎么想,怎么选择。不过杨雪松夫妻的反应确实很奇怪,听杨东的说辞,他们这想法似乎是临时起意,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使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种家务事,旁人帮不上忙,杨东本也没把希望寄托在左宁薇身上。他只是心里太难受了,但这些想法在小镇上不会得到他人的理解,说出去别人也只会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所以他只能跟同样来自大城市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左宁薇与贺翊倾诉。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哪知道刚才回去拿衣服时,经过我爸妈的房间,突然听到他们在商量,说是文心勾着我,让我抛弃父母,不愿意回家,要解决这个问题,根源就在文心的身上,只有我们俩分了手,我才会死心的回家。这关文心什么事啊,我的事业在安城,我最喜欢做的工作在安城,我的朋友同事也在安城,小镇上这些儿时的伙伴早就结婚生子了,每天不是打牌就是干活讨论生二胎三胎,我跟他们完全聊不到一块儿去。”

这是因为杨东跟他们的思想不在一个层面了,他的这种苦闷在乡下人看来纯属矫情,没事找事干。左宁薇能理解,但小镇的人肯定不理解。

“那你准备怎么办?”左宁薇问杨东。

杨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不能不管他们,可我也不想放弃我的理想,放弃文心。”

左宁薇听了眼睛一闪,问道:“我看你们这里的家庭大多都好几个孩子,你父母不是公职人员,家里又有钱,怎么只生了你一个?”

“我妈生了我之后伤了身体,所以就只生了我一个。”杨东苦笑道,“我倒是想有个兄弟姐妹能继承家业,在家乡照顾父母,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这种事左宁薇也没办法替杨东做决定,只能劝他:“你好好跟叔叔阿姨沟通,了解他们的苦衷和顾虑,弄清楚了总有办法解决的。”

杨东打起精神,点头道:“嗯,他们可能是担心以后年纪大了,我离得太远,没办法照顾他们吧。这一点我早跟文心商量过了,等过几年,我们的经济稳定下来,就将他们接到安城。这事我原本打算结婚的时候再提,不过现在看来得提前了,我明早就跟他们说。”

“嗯,你心里有主意就成。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觉吧。”左宁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杨东有些犹豫:“可是……”

“行了,杨东,我只是小病,宁薇在这里看着点滴就可以了。你明天不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吗?不好好休息哪有精神?”一直没做声的贺翊突然睁开了眼,劝道。

杨东想想也有道理,便答应了:“好,那宁薇姐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晚上也不关机的。”

“嗯。”左宁薇笑着目送他离开。

等门口传来关门声,左宁薇才颓然地窝回了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见此,贺翊伸出没扎针的那只手,轻轻碰了左宁薇的胳膊一下:“你困了就眯一会儿吧。”

左宁薇摇头:“睡不着,对了,你说杨东能说服他爸妈改变主意吗?”

“难。”贺翊单手敲着沙发的扶手,“杨雪松有钱,并不愁养老问题,而且他们夫妻才五十来岁,离需要人照顾的年纪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好吧,这是事实。实际上,左宁薇也觉得杨东父母改变主意的几率不大,只是杨东是个很好的小伙子,左宁薇觉得他不应该埋没在了这个偏僻的小镇上,失去理想,失去心上人,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不过她帮不上忙,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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