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听了何小花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我猜，四叔当初应该也是刻坏了不少的萝卜吧？”
何小花看了一眼何茂，见他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不等他开口问，自己便解释了起来。
“这个季节，萝卜正当时，按说正是水嫩的时候，应该很少有糠了的才对。
只不过，四叔毕竟不是自己种菜，要用到萝卜，必然是要出去买。
而买的话，四叔也不能确定究竟会用到多少，保险起见，应该会尽量多买一些。
大家都知道，萝卜若是存放不当，很容易就会脱水变糠了的。
再加上，雕刻这种事也有许多的不确定性，谁也不能保证可以做到跟原物一模一样。
更何况，四叔在雕刻的时候，还没有原物对照呢。
所以刻坏了，或者刻的不那么令人满意，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有可能原本存放的那些萝卜，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变糠了。”
张氏听着，倒是弄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只是自己琢磨了一下，不免又有些纳闷，于是小声道：
“小叔这人还是太实在，既然有刻好了的，那就再买上几个水嫩的，回来照着那个好的再刻一遍不就行了吗？”
何小花闻言笑了笑，“娘能想到，四叔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而且我猜，四叔应该也真的这样尝试过。
只不过，最后尝试的结果，多半是不尽如人意，所以最后权衡利弊，四叔才选了有点糠了的那一个。”
张氏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何小花则笑着看向何茂，“四叔以为，我说得可准确？”
何茂嘴角抽了抽，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几天里，自己每天泡在萝卜堆里刻章的情形。
为了不浪费，每刻坏一个，自己就吃掉一个。
结果那几天，几乎每天自己都会被撑到难受，甚至直接连正餐都给省了，一水的萝卜盛宴。
要不是最后实在吃不下了，估计再多试两个，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东西一拿出来，就被人一眼认出是假的了。
何茂始终没有说话，只不过大家似乎对于他的回答，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奇和期待了。
毕竟经何小花这么一解释，另外三个人的注意力已经成功从何茂的身上，转移到了那张房契上。
于是，三个人又对着那张房契研究了半天。
最终发现，上面的印章的确正如何小花所言，有好几处都是空心的样子。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注意，或者说注意到了，但也只以为是墨汁蘸的不均匀而已。
可现在想想，倒果然更像是用糠了的萝卜刻出来的章印。
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之后，三个人又神情各异地看向何茂。
“茂四爷，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呀，随便拿一张假房契糊弄老奴也就罢了，竟然还欺骗家主，甚至还敢私自伪造官府章印？”
王管家紧紧盯着何茂，目光晦暗不明。
“阿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你从大哥家里拿走的房契吗？怎么现在又成了你自己用萝卜伪造的了？”
何枝也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