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活得不是很好吗？”
赵婉娅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不一样的。”
前十几年她过得很顺利，几乎要什么有什么、父亲是县尉，在金水镇几乎是呼风唤雨。
可是现在呢？在宫里步步为营。
说起来，这段日子的巨变在她心里真是个阴影。
张绣忽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膀，“会变好的。别担心了。”
“嗯！说起来真可笑，我家以前刚出事的时候，我背井离乡，几乎天天都哭。可是后来，我发现哭没有任何用，我不再允许自己哭。”
张绣听了都心疼，“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还好。反正人长大哪有不吃苦的。”赵婉娅低头笑笑，看看正在啃绿豆糕的圆圆，“但是我希望圆圆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我希望圆圆不用偷偷躲起来哭，你一定要给她平安的生活。”
张绣微微一愣，点点头。
“好了，我先回去了。”
“好。”
赵婉娅走后，张绣认真地思考她的话。
圆圆看着张绣的脸色问，“娘亲，你今天进宫里了吗？”
“嗯。”张绣摸摸女儿的头，“今天太早就没叫你，下次娘亲再去再带你。”
张绣心里默默说，她希望圆圆永远不用进宫。
圆圆兴奋地点点头，“好啊！娘亲跟我说好了哦！”
“嗯。”张绣亲亲女儿的小脸。
果然，两日后，宫里传来消息，妃嫔们召她们去觐见。
这一次，张绣比上一次镇定多了，起码不会再左右乱看了。
一众绣女跪在御花园中，皇后带着十几个妃子一起走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吴妈妈带着她们问安。
皇后雍容华贵地一挥手，“平身。”
吴妈妈带着众绣女站起来，皇后还是那么端庄大气，一挥手：“诸位妹妹，坐吧。”
张绣和赵婉娅站在第三排，视野还算开阔。
皇后左右手边各坐了一列的妃子，张绣看到皇后右手边的第二个妃子给赵婉娅使眼色了。
不消说，这就是赵婉娅的“靠山”。
那她得找谁呢？张绣在一众妃嫔中看了一圈，美则美矣，却美得千篇一律，只有坐在最外面的一个美人气质清冷。
她悄悄扯了扯赵婉娅的袖子问：“那个是谁？”
赵婉娅看了一眼，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哦，“哦，那个啊！那是顺贵人。”
贵人……？那位分不高啊。张绣点点头，没有再问。
皇后叫吴妈妈上前，让她推荐几个手艺最为出众的绣女。
吴妈妈点了月儿、赵婉娅和其他两个绣女。
月儿欢喜得跑出来跪在皇后面前，“参见皇后娘娘。”
赵婉娅和其他两个绣女则镇定多了，也向皇后行了礼。
皇后点点头，“你们都是吴妈妈力荐的人，想必手艺都很不错，荣妃、佳妃，你们不是要新衣服么？自己挑个绣女吧。”
佳妃站起来在她们几个面前转了一圈，忽略了月儿渴望的眼神，站在赵婉娅面前，正要说她要赵婉娅，忽然就听见赵婉娅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赵婉娅咳得很剧烈，佳妃用帕子捂住口鼻，略显嫌弃得走开了。
“我就……那个吧！”佳妃随手一指指了月儿。
月儿喜形于色，“谢佳妃娘娘！”
荣妃柔顺道：“皇后娘娘，臣妾就要这个绣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