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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赛马

陆羽从广场后方牵来自已的黄膘马时,众考子已经骑马站在了起跑线上,黄勇正兴致勃勃地向人吹嘘着他那匹从楼兰国买来的枣红马,当看到陆羽,一脸不怀好意的阴笑之色,似乎早已忘记先前誓夺三甲的豪言壮语。

陆羽却是视若不见,拉过黄膘马,在马头上轻轻抚摸两下,一翻身跃上了马背,稳稳地坐在了上面,迈上两步,也同样站到了起跑线上。

片刻之后,一阵锣声响起,接着一队队的军士撤掉了众人前面的木栅栏,一众考子见状急忙策马向前冲去。

但陆羽面前的两名军校却是慢慢腾腾,其中一位还摔了一跤。看那笨拙的姿势,显然是故意所为。那名军校抬头起头来,却意外地看到,一脸微笑端坐在马背上的陆羽,似乎早已看穿了他与黄勇之间的猫腻,不由得脸上一红。急忙站了起来,这才和另一位军校搬开了陆羽面前的木栅栏。

如此一来,陆羽在起跑时已慢了众人数息时间,此时远远的吊在队伍后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黄膘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众人只见一缕黄烟如龙卷风一般从面前刮过。

陆羽骑在马上,只觉两耳生风,如同在云端飞行一般,一个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显然已超越了别人。又过片刻,一个红点出现在了眼前,正是小王爷黄勇。

陆羽轻抖马缰,双腿一夹马腹,黄膘马便几个箭步追上了黄勇的枣红马,和黄勇并驾齐驱,向前飞奔而去。

黄勇回头一见陆羽追上了自已,不由心头火起,一抖手中马鞭恶狠狠地向陆羽抽去。

陆羽听得背后异响,料定必是黄勇偷袭,随即身子向外一则,左手向后一探,一把抓住了鞭梢。

黄勇见一鞭落空,被陆羽抓住了鞭梢,急忙往回用力一扯马鞭,想把陆羽拽下马来。哪料到陆羽突然松手,反到自已用力过猛,收势不住,一个跟头栽下马去。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陆羽早已去远了,虽有满腔怒火,却也无可奈何。

陆羽甩掉了黄勇,一路策马狂奔,终于第一个到达终点,又拿下了这马科的第一。

至于黄勇虽然摔了一跤,但仍凭着那匹罕见的枣红马,险之又险地勉强通过了这场比赛。看陆羽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了一般。但此时已到终点,武王和众王公大臣早已在前面等候,虽然心中满腔怒火,却也不敢造次。

陆羽也不敢怠慢,随即跳下马来夹在众考子之中上前拜见武王。

武王拨开众人来到了陆羽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哈哈一笑道:“陆羽,忠信侯之子!前面两场比试,都是头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嗯,不错,不错!”

陆羽急忙上前道:“谢王爷夸奖!晚辈时刻不敢忘记家父生前之教诲!”

武王点点头,笑道:“嗯,好,好!待武考结束,可有意到我军中任职?”

陆羽回道:“多谢王爷厚爱!为国效力乃晚辈平生之愿!”这武王虽说是军方第一人,但也有个笑面虎的外号,自已今日当众打了他儿子,无疑打了他的脸,若是到他手下当差,难免给自已小鞋穿,因此这般不咸不淡的答道。

武王闻言,点头一笑,接着向众考子道:“这第二关已过,凡通过前面两关者,各自骑马前往氓山狩猎三日,以所获猎物评定成绩,尔等且不可弄虚作假,以免自误!”

众考子齐声答应,便开始向氓山进发。

陆羽也随着众人向着氓山而去,先前的百余人经过两关筛选,此时仅有八十余人,却有大半围在黄勇身边。范成等人想来和陆羽搭队前去,但看看黄勇那阴沉的脸色,都是迟疑不前。

陆羽却是毫不在意,向着众人微微一笑,提马当先向前赶去。

从帝都到氓山约有半日路程,陆羽快马加鞭,一气赶到。此时,他不但通过了考试还拿了两个第一,不由心情大好。打了几只野兔,看看天色已暗,找了一个背风处支起帐棚,架起篝火,烤了一只野兔吃过之后,便早早睡了。

另一边的黄勇等人刚刚扎好营寨,就有一人飞马来报:“小王爷,我已找到陆羽,就在前面不远处!”

“好,好!敢和本王做对,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王爷想弄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接连在陆羽手中吃瘪,黄勇早已对陆羽恨得咬牙切齿,闻听之后狞笑一声,一挥手就欲带人前往。

“小王爷且慢!”一个身着箭袍的矮瘦少年道。

黄勇回过身来一看,怒道:“司马亮,为何阻我?”

这司马亮人虽长得矮瘦,却精于心计,平时在黄勇这伙人担着军师这一角色。

见黄勇问起,笑道:“小王爷何必急于一时!我看哪陆羽并非常人,此时天色已晚。这么多人前去,必然会早早惊动于他,恐他趁黑溜走,到老王爷面前告上一状,小王爷难勉又遭责罚!”

黄勇闻言,眉头一皱,随即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

司马亮阴仄仄地一笑道:“我料哪陆羽必不甘于在这氓山外围狩猎,明日定会向氓山深处进发。我等何不提前于要道之上设下陷井,擒拿此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再伪装成野兽所伤,于我等毫无关系!”

黄勇听完,细细一想,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就听你的!陆羽,此翻不取你性命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二日一早,陆羽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又慢悠悠地烤只野兔,这才收拾行囊,向着氓山深处行去。昨晚那探子前来查看,陆羽早已发觉,只是懒得理会,本以为黄勇会来挑衅,等了半夜也不见有人来。看来今日必是有什么诡计,到要小心提防了。

两个时辰之后,陆羽来到了一处山谷前。山谷地势并不险恶,但两旁皆是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枝叶散布开来,将山谷笼罩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幽暗恐怖,谷底是一片平坦,长满了齐膝深的野草。

陆羽在谷前,略一停顿,脸上不由微微一笑,随即从箭壶之中抽出一支羽箭,暗自折去箭头抬臂向着上方一箭射去......却说黄勇报仇心切,天色未亮,就催促众人起身,选好地方,布下陷井,然后和众人隐身树上,静候陆羽到来。

但等了两个多时辰也不见陆羽前来,正想派人前去察看,身边有人紧张地小声道:“来了,来了!”急忙又伏下身子。

先前在树上蛰伏了两个多时辰,身子早有些僵了,如今稍稍活动了一下,就感觉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只能拼命忍耐。但纵然极力忍住,仍不由得浑身瑟瑟发抖。

这屑微的异响,早已惊动了暗自警惕的陆羽,略一观察随即明了,于是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暗中折去箭头,挽弓搭箭射向黄勇。

这黄勇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况且其父乃大炎**方第一人,也不是自己如今能够随便射杀的,略微教训一下,也就算了。

这一箭似缓实急,正中黄勇脑门,黄勇“啊”的一声从树上跌了下来。随着黄勇从树上落下,“不好!”“快救小王爷!”“遭糕!”数十人不约而同地惊呼着现出身来。

然而为时已晚,只见黄勇“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地面陷下去一个丈余的深坑,坑底插满了削尖的硬木,已有五根从黄勇后背惯穿到前胸,显然已不能活了。

陆羽上前一看,不由得又怒又惊,怒的是这黄勇如此险恶,竟要致自已于死地!惊的是此番黄勇一死,自已闯下弥天大祸了!

司马亮等人现身见黄勇已死,不由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四散而逃!

陆羽强自稳住心神,略一思索,便掏出火折将黄勇尸身烧了,随即向北踏步而去。

此番杀死武王之子,消息一旦传出,必然会被举国通缉。如今之计也只有先逃入深山再说了。

氓山之北依然是山,不同的是此山延绵万里,且终年云雾笼罩,被人称作“云隐山脉”。从未有人能够穿过这片山脉,向来被视为大炎帝国北边的天然屏障。此番陆羽走投无路,也只有向着云隐山脉而去。

落日时分,在丛林中整整奔跑了一天的陆羽停了下来,此时已到了氓山的中心地带,前面一头丈余高的白色巨猿阻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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