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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森罗万道的考验

来到阿倍野大社鸟居前的慈莲很快就被阿倍野明所布置负责巡逻的狐耳式神们发现了,式神们行动有如鬼魅自是毫不费力地追上了想打道回府的慈莲。式神们并没有对慈莲像往昔被发现的对象那样下死手,而是以催眠咒术让其昏睡并把她带到阿倍野明的面前看来是阿倍野明早有安排。阿倍野明袖子飞扬从地下便钻出一副冰棺,式神们小心地将慈莲放置在冰棺内。阿倍野明再挥衣袖冰棺消失不见,式神们恭敬地退下继续在阿倍野大社的外围负责巡逻。

阿倍野明的回归自是让阿倍野这个地方重新变得神秘可怖,德川元吉从眼线手里得知阿倍野大社布满结界的消息后更是寝食难安。德川更为害怕的是自己派出去的眼线还能活着带消息来,他从父辈们的口中听说过阿倍野明这个无法无天之人的恐怖。明明一个来历成谜的乡野咒术师却能以一己之力让全副武装的军队沦为摆设,任何武器都难以伤其分毫就算不惜降损民望让几座繁华的肖成正绽放出象征死亡的蘑菇状花朵百年内沦为废墟。阿倍野明以一人之力征服整个倭邪国被朝野视为极尽隐晦之事,更不要说他上门逼宫胁迫皇帝承认他是自己的兄弟是皇亲之类的事情了。

几百年内阿倍野明才是倭邪国真正不可触犯的第一人,尽管他手下的阴阳道盟盟众对于倭邪国朝堂的权力之争保持中立的态度。可谁都知道阿倍野明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皇帝,于是阿倍野明在在朝野都是倭邪国最知名的人物。就算倭邪国的百姓不知道当朝皇帝的年号,也不会忘记阿倍野明才是倭邪国内巅峰强者这一事实。这一点和阿倍野明自己原来所生活的世界没有任何区别,人们就算忘了最知名的武将也不会忘记他所带来的恐怖以及他所生活着的鬼异丛生的年代。和在原来阿倍野明所居的国度一样,这个倭邪国也根本就没出过什么值得他另眼相看的人。就算是纱夜子拣选的阿倍族人在阿倍野明眼里也等同草芥,在这个世界中除了亡妻和女儿纱夜子外阿倍野明就是真正的目中无人。

谢东君留在阿倍野大社的日子并不轻松,阿倍野明每天都会重申自己给谢东君考虑的两个选项并带来一堆新的咒术让谢东君拆解。好在阿倍野明无心夺取谢东君的性命,不然在阿倍野明的式神苍龙面前谢东君别说走上几招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足下不愧是冥府调教出来的俊杰,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会完结了。我给你的两个选择你必须选择其中之一,接着拖下去的话我只会保证我手里头有无限的咒术让你尝试!”阿倍野明大笑着离开了谢东君所居住的房间,不打搅谢东君进行应对下一次咒术对战的修整。阿倍野明每天只让谢东君挑战一次多少也让谢东君有些喘息的机会,也因为这个机会谢东君被施加的各种不良状态都会在第二天被清除。谢东君怀疑阿倍野明是想暗中锻炼自己,待自己取得长足进步对方便会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放了。

纱夜子连日不断地跪在阿倍野明的房门之外恳求他放谢东君回观音寺家同他妻子团圆,阿倍野明每每出门扶起纱夜子但并没有准许纱夜子所求。在谢东君这件事上阿倍野明坚持己见:“难得纱夜子你在几百年里会对除为父之外的其他男人青眼有加,这样的话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在他所倾慕着的男子眼里没有一丁点的地位?就算是相互憎恨的关系也罢,我也不希望你变成对对方而言毫无感觉的那种存在。”

阿倍野明这番道理自是让纱夜子感到无奈,可是她知道自己跟父亲永远也讲不清道理。“哎!父亲我和谢君真的要被你弄到连朋友都做不到的地步吗?除了男女关系之外真的在其他的地方连周旋的余地也没有吗?”纱夜子的为难与痛苦已经清楚的写在脸上,她根本没有力量和父亲对抗也不想同父亲像宿敌般展开对决。

于是纱夜子失望的离开了,阿倍野明发出了好似癫狂的笑声:“我的傻女儿你给我记住,男女之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朋友二字!别再那么天真,男女间的朋友只是不想退出不想被忘却而选择的一种极为别扭的态度而已!你早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在那之前就让为父好好调教那小子让他开窍!”

纱夜子不想懂父亲的话,只是很不在意地说了句:“我明白!”望着纱夜子离去的身影,阿倍野明只是叹笑着笑女儿还在无谓的坚持笑她没有真正地看清自己。要是再过千年纱夜子还是这种状态的话,她就不能像自己那样成为真正达到逍遥的真人境界。就算能靠所习得的咒术保持健康与容颜,但终究还是困在名为人世间的牢笼中永远无法脱身。

谢东君被强留在阿倍野的第二十四天,谢东君凭借炎感与鬼族的直觉勘破了阿倍野明能呼唤出无色无味的死亡气体的密咒。阿倍野明感到时机成熟,便凭空取出一份灰青色封皮的画册在谢东君面前展开:“好小子!无怪纱夜子能看中你,现在你就有走入此画册之中的资格。”

那画册里并没有什么美妙的图画,每一页都是一片空白。谢东君正为此感到好奇,他想从阿倍野明口中问出其中究竟。可是当谢东君的目光离开书册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神社之内而是置身于一片雪白色的冰冷地界。阿倍野明的声音从这地界阴沉灰暗的天空传来:“小伙子在这森罗万道的境界中经历一番吧!这是我对你额外的恩赐,这境界中的一切亦真亦幻只有你真正地看破了才能有机会回到我的面前。”

望着被灰白雾霭封锁住视野的远方,谢东君知道阿倍野明不是在自己开玩笑。不知道怎样才算看破的谢东君在雪原上留下一排排纷乱的足迹,而这些足迹注定会被风雪抚平得像没人经过一样。谢东君走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转圈,反正感觉不到疲累的话就可以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到这白色冰雪世界的尽头。

尽头是没那么容易就到达的,谢东君只是依稀看到前方好像有什么巨兽在靠近。谢东君身为战力强悍的鬼差自不会畏惧什么野兽,他快步趋前要亲见巨兽是何形貌能否食用。谢东君走近了只收获到一丝失望,前方的巨兽不过一只瘦得快只剩下骨架的白熊。白熊似乎是因为饥饿而无法看清前方根本没注意到谢东君的存在,它只顾无力地拖着快垮掉的身体继续前行。

反正这白熊已经是生不如死,谢东君攥紧了拳头一拳轰道白熊的脑壳上。头骨碎裂的声音听得清楚白熊肯定是活不下去了,待白熊不再动有微弱的生命体征谢东君很利索地剥下了熊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白色熊皮加身让只穿着清凉武道服装的谢东君感觉暖和不少,只可惜白熊已经是个皮包骨头的存在不能让自己饱餐一顿。

披着熊皮继续在风雪中游荡的谢东君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两只比兔子稍大些的白熊幼崽,幼崽们只顾着玩耍根本没用意识到自己会有被冻饿致死的注定结局。如果它们的母亲没能带着充足的事物过来的话,它们一样只有被冻饿而死的结局。它们不会再有活下去的机会了,因为从谢东君披着的白熊皮上有着他们最为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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