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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半木归根

牙次抹除了幻景,它的眼睛里发出了幽绿色的微光。它在等待着白微尘的决定,它认为主人至少会好好考虑自己的提议。不管怎么说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不值得浪费时间的,它期待着白微尘早做英明的决断尽早回到学校提前完结学业。这样命中注定屠灭亿万生灵的无敌大将军就会早一点在这世上出现,杀戮、破坏和仇僧大量美味的事物将会出现在牙次面前。这会是多么丰盛的大餐啊,牙次越想着眼睛里的微光逐渐变得夺目。

白微尘的决定严重违背了牙次的预想,他打算看着那个不幸的生命度过他人生仅有的岁月。牙次为白微尘的决定感到有些失望,它变成黑气从白微尘的梦境中消失了。走出梦境的白微尘睁开了眼睛,这时他的耳边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他走出木屋手上燃着被黑气裹覆的青焰,有不速之客上门自该用心清理。出现在木屋附近的载人运输直升机就有两架,从两架飞机上落下的悬梯上陆续爬下来十几名全服武装的士兵。这些士兵穿着像铠甲一般的防护服,头戴着黑色的防滑面具,手持的枪械的枪托处有钢制的管线联通他们身后背着的黄色方箱。行动迅捷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专门队伍,他们快速地接近着莫西和白微尘居住着的木屋。

而作为任务指定的保护对象,莫西居然早就出门迎敌了。他向这群不速之客伸出了附有毒刺的藤蔓,藤蔓像蛇一样缠缚住了这群士兵的手足。可是这些士兵的防护服的表面却伸出无数银色的针刺,莫西感受到如电击般的疼痛只能收回从自己下半身根部伸出的藤蔓。士兵们按动了枪械的扳机,从枪口里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有着不同层次蓝色的特殊火焰。判明风向后他们用这种特殊的火焰将莫西木屋处在的森林燃成一片火海,而他们则举着火焰喷射器一步步地朝着莫西和白微尘慢慢逼近。

这队士兵的准备很充分但唯独没有预测到意外的因素,就算穿上了防护服士兵们在白微尘面前一样是蝼蚁般的存在。白微尘手上燃起水青色的火焰直扑向深蓝色的火舌,在缭绕着黑气的水青色火焰的面前深蓝色火焰直接被吞灭,水青色的火焰吞灭从枪口喷出来的蓝焰就直接烧到了这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的身上。白微尘在恶性对抗赛上觉醒的火焰能力正是谢东君原有的冥火,冥火本来就是神明控制的等级绝高的火焰自不是人造的凡火所能对抗的。

白微尘以火治火烧死了这队士兵后又把手上的冥火加工成白色爆团丢进火海,被丢进蓝色火海的白色爆团引发了剧烈的爆炸。而爆炸产生的狂风则熄灭了深蓝色的火焰,沿着用爆团开出的路经白微尘带着莫西进行逃亡。因为在解决掉这伙带着火焰喷射器的家伙时白微尘看到了银灰色的飞机在上空掠过,而寄宿到白微尘身体里的牙次则幸灾乐祸道:“主人快逃吧!我知道一会儿会有携着氢弹的飞机来轰炸这座小城,因为你的抉择奎因附近的四座城镇恐怕要和奎因一样了。”

牙次在不觉间已经从白微尘的身体钻了出来,因为没有别的会看到它的人而周围的毁灭景象正是牙次最喜闻乐见的。被白微尘搀着的莫西听到了牙次所说的话,他大笑着:“值了!用这么多的人命给我陪葬我实在是乐坏了!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只恨这个爆炸只能毁掉几座小城而不是整个世界!”莫西的笑声一直持续着,这证明他疯了其实他早就疯掉了。

白微尘虽有远超人的速度但还是比不过时速能达到20马赫的梅列战机,氢弹在白微尘跑完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氢弹在奎因城的中心爆裂了。粗壮的白色蘑菇云在奎因升腾,高热的冲击波扫荡着一切没有什么人能在氢弹的影响范围内幸免。在白微尘快被冲击波荡成灰烬的一刹前,牙次身型变得巨大朝白微尘张开了一句口将其吞入。而莫西则被牙次一爪子甩到了白微尘的身后直接被冲击波震得连灰都不剩,而白微尘则在牙次的体内躲过了冲击波。

牙次的体内是黑雾弥漫的寂静之地,在那里白微尘除了浓重的黑雾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还能听见牙次的声音:“先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多待几天吧!就算是以我的速度带你到安全地带也需要花费点时间,至于那个人我实在没有办法一起带走因为只有你能承受这些黑气。”

白微尘既无感激也无怨愤,他只是静默着待在原地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牙次只能期待着白微尘进入梦乡时再进入到他的梦境,或许那时主人会听进去自己的那套关于破灭的说辞。可是过了连续四个昼夜的时间白微尘没有沉睡,白微尘一直在冥思他在不断地审视着莫西悲哀的人生。

莫西的悲剧只在于他不是白微尘,没有强硬的身份背景可以说不,也没有锻炼出强悍的力量去抗争。这是目前白微尘所能得出的最能说服自己的一种说法,尽管这样脑海里还是存在着对此种说法否认的声音。脑海里的声音反复白微尘最不想听到的推断:“人是注定推向自我毁灭的物种,最开始的就是毁掉一部分不幸的人。使之疯狂让之绝望,而后使不幸蔓延至整个族群。”

那不是来自牙次的声音,而是自己与生俱来自己一定会背逆的声音。哪怕按照相反的方向得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结果,自己就像能本能一般听到这声音就必会违抗它。这个声音曾经跟自己说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好心的猎人发现了一只受孕的怀孕母狗,他仁慈地将其安置在自己暂时不用的库房里。母狗以自己需要照顾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为由,向猎人请求在这个库房生活十年。十年后母狗的孩子已经长大,母狗让自己的孩子把猎人赶走并告诉自己的孩子库房是自己祖辈传下来的。母狗和它的孩子就是现在的国家和民族,被赶走的猎人其实并非杀不了他们而是放弃了他们。因为猎人是神明啊!”

白微尘将脑海内声音讲述的故事告诉了白无疆,白无疆只是笑着对他说道:“人活着不是为了追求真相和真理,因为这会把人们逼疯。你要知道掌握真理的人不是学者们所希望的充满善智的人,而是一群时刻处在疯狂与崩溃边缘的人。这比制造一场战争还要可怕的人,真理像阳光一样,给予文明的同时也会给予毁灭。”

遥想此处白微尘做出了决定:“既然怎样都会变得疯狂!那我更不在乎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白微尘睁开眼睛结束了冥想,他大声喝令着牙次:“你还能跑得更快吗?送我到投下氢弹的那个飞机的机场,我总觉得有什么人不能放过!马上!”

牙次感受到自己的主人已经完成了一次蜕变,他不再是个人类而是不想变疯却更为疯狂的存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牙次振奋的,牙次像雄狮咆哮了一会儿后:“遵命!终于决定厮杀了陛下,我的食粮要来了!”

感受到白微尘心意的牙次成为了比电光更加超速的存在,梅列军机的机场无可避免地遭受到了比恐怖主义者更恐怖更疯狂的袭击。军用机场是不会留下尸骸的,因为白微尘要给牙次喂食。作为第一餐是简约了一些,但日后绝不会缺乏进食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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