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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在逝去之后无可挽回

阿释密达与阿修罗公主罗楠多年未曾有一儿半女,反倒是阿释密达的养父哈利和马净的两个姐妹给阿释密达添了两个弟弟。阿释密达与罗楠在曾经的破落库房继续着平静的生活,阿释密达认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担心的事情。而他根本不知道玛嘉对他的感情始终超出了辈分的限定,就是到了适婚的年龄玛嘉女王也没有对朝臣提出的婚姻的事情有多么上心。

“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情过于操心呢?哈利爷爷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在这两个人之种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捧送上王座不就可以了!”面对对国家政权代继问题表现得极度冷漠的玛嘉,朝中一些耿直的大臣直接与女王开撕。朝议自是不欢而散,大臣们对玛嘉也因为这件事情多有看法。

阿修罗人讲求的忠诚远比人类更为执着,就算会引起主君的不快他们也会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就算主君表现出了自弃或让渡权力的想法,只要主君还有一口气在阿修罗人便会始终以主君的核心利益作为第一出发点。所以玛嘉就算是能接受哈利的儿子作为王位的继承人,大臣们也不会放弃最优的选择。

终于忍受不住朝臣的啰嗦,玛嘉女王放话道:“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不就是希望下一代的继承人拥有我的血脉吗?我现在决定和哈利爷爷的长子订婚,然后指定所产生的后代即是这个国家的王不就可以了吗?”大殿上自是雅雀无声,朝臣们面面相觑这个随意的提案他们本想反驳。只是按照某些程度来讲,玛嘉的这个提案不失为最优解。

首先哈利的两个孩子流着马净家族的血,和玛嘉结合所生的后裔继承这个国家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朝臣们不在对玛嘉的婚事提什么意见了,不过与哈利亲长子费里的婚约倒是定下了。阿释密达不再关心王国讨论的政事,他在王宫内离自己居所很近的大片荒掉的园圃中做起了牧牛的营生。而且阿释密达遣散了所有用于照顾他的仆从,因为阿释密达认为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权力就应该放弃让别人伺候自己。

罗楠跟着阿释密达过着比较普通的日子还得亲自操持家务,对此这位被父亲决定了自己人生的阿修罗公主却没有半丝怨言。她不知道阿释密达的心里是否存在着属于她的特殊的位置,但罗楠始终视阿释密达为全部。哪怕阿释密达屡屡阻挠罗楠回家探亲,也不欢迎马净来探望自己的女儿。

时间过去了十二年玛嘉与哈利的长子费里举办了婚礼,阿释密达夫妇收到了请柬但没有来参加婚礼。成婚后的玛嘉女王对谁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费里因为母亲的教导自是不敢对态度冷淡的玛嘉女王有任何的不满。阿释密达至此还是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嗣,这让身为老丈人的马净有些着急。

阿修罗的寿命是极长的而且可以始终保持着青年时的样子,按原则上讲也不存在什么年老色衰的问题。阿修罗族的女子在寿命和容颜上更不需担心容颜的问题,马净只能认为抱不上外孙只能是阿释密达个人的原因。而事实上阿释密达对罗楠早就不再是成婚之初的那般冷落,对此也只能怀疑阿释密达或是罗楠有一方是先天不育了。

玛嘉与小自己七岁的费里婚后的第三年便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被名为司米尔达是一个从出生就被万般宠爱的存在。司米尔达在成长的过程中也表现出了种种值得被宠爱的品性,聪慧、平易、好学、谦逊的优良品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尽管表现得没有让他人可以表达不满的地方,司米尔达却发现自己的母亲从来就不会笑。司米尔达始终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原因,但一切均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得到了解决。

可是司米尔达并不知道他母亲会笑的原因仅仅是他长得像阿释密达,这种原因自是玛嘉会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司米尔达在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来自于阿释密达的礼物,司米尔达知晓阿释密达是照顾自己母亲并助其复国的大恩人。故而就算阿释密达以平民的身份自居,司米尔达仍懂事地以见国王的礼节来对待他。阿释密达送给司米尔达王子的礼物就是自己所有的那匹白马,他按着司米尔达的脑袋说:“我现在已经老了,驰骋纵横的工作还是交给年轻人吧!”

阿释密达自然没有他说的那么老,虽然头上多了一些银白色可是体格和面容上还是三十岁的样子。不过他的眼里也只剩下本来就不需要做的农事了,司米尔达没在阿释密达的住处待多久就被打发回宫温习所学了。当司米尔达从阿释密达的居所回来,玛嘉女王急切地问儿子阿释密达的情况。司米尔达向母亲如实禀明一切,玛嘉高兴得像回到了从前在阿释密达陪伴下成长的日子。

司米尔达没有多心,只是单纯地认为是母亲许久没有与这位老长辈再见的结果。得到白光的司米尔达如获至宝,白光坐位交通工具的速度和强大远胜马净送来的珍禽异兽。尽管驾驭白光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司米尔达也有从马背上跌落的时候。但司米尔达还是凭借后天习得的骑术能成功驾驭白光,虽说这里面有阿释密达吩咐白光不要为难这个孩子的因素,但司米尔达也勉强算得上被白光第二个承认的主人。

司米尔达在其二十岁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其母亲的让渡而成为一位年轻的国王,不过很明显他的母亲不认为做为过早地成为王是什么幸运的事情。所以她早就在朝堂宣布自己死后司米尔达就是第一顺序继承人,而不是司米尔达的生父费里亲王。一直对权力无感的费里认为选择自己的儿子与自己没有任何区别,反正自己到了故去的那一天也会是由司米尔达来继承自己。

哈利跟着马净的姐妹一起搬到阿修罗的地底国度定居,那里比他去过的人间任一国度都要繁荣富足。哈利迷恋上阿修罗的国度便打算在那里长住,次子海里也不愿意跟随哥哥返回地上。马净在自己庞大的国度中给哈利分封了一座热闹的商业城市做为封地,所以哈利在司米尔达长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老死在自己的封地里。马净让海里继承其父哈利的爵位成为封地的主人,自此经过长年的发展南莫雷度家族成为了阿修罗族的名门。

司米尔达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迎来人生中最悲痛的日子,他的母亲在长年的隐忧之中离世了这也代表着他要继位为王。玛嘉本人在最后一气时心中想到的也许是自己终于能得以解脱,不用在坐在比自己摆出的面孔还冰冷的王座。只是就算如此一切也仍回不到从前,阿释密达获知玛嘉的离世受司米尔达之邀主持其母的葬礼。

从没正视过玛嘉心意的阿释密达看在躺在棺木中的玛嘉感觉到的是欣慰,玛嘉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女王的身份度过自己的一生,这样也算是没有辜负老友的嘱托。只是在一切程序完结,力士们抬着棺木走出大殿前往王陵的一刹那,阿释密达的视线开始恍惚。而在恍惚之中他看到了童年时代的玛嘉,那个只知道缠着自己一起嬉笑打闹的小女孩。女孩以一种老鼠看到猫般的眼神躲在门扉之后看了阿释密达一眼便逃开了,阿释密达在那一刻回忆起了从前。

只是除了心痛一切都已是太晚,玛嘉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无法重来。阿释密达吐了大口鲜血之后被抬回了居所,他的身体就此大不如前。国人议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这个父辈难以承受,被寄托着希望的司米尔达看法和众人一致。虽然和众人一道落泪,但作为玛嘉的丈夫费里对妻子的离世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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