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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传承的时刻

去坎道尔伯爵领地走了一遭的米格变得少言,米格主动要多兰教授他听懂蝙蝠语言的能力。多兰遗憾地表示听懂蝙蝠的语言需要的是天赋而非技巧,说完便将一块紫色的小石块递到了米格的手中:“少爷这块是初学者专用的来辨识最容易听见的蝙蝠语言的助听石,您可以把耳朵凑上去试试自己的天赋。一会只需要告诉我这个小家伙刚刚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就可以了。”多兰让藏在衣袖里的小蝙蝠从袖子里钻出来趴伏在自己的右掌心,多兰的唇形不断地在变动着而米格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多兰对着那天吸取米格血液的小蝙蝠交代了什么后,便请米格将助听石堵像用耳塞一样堵住自己的右耳。米格按照多兰的意思照做之后,多兰让蝙蝠飞绕在米格的右耳侧,蝙蝠的嘴巴时不时地大张着似乎是在喊叫这什么。不一会儿蝙蝠飞回多兰的右掌中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疲惫,多兰问米格听到的结果米格的脸上清楚地写着一无所获。

自知没有与蝙蝠交流的天赋的米格询问其他可能控制蝙蝠行动的手段,多兰表示自己还没被伯爵教授除了辨识声波语言之外让蝙蝠听命于自己的办法。不过倒是存在着让蝙蝠永远和自己一条战线的手段,即在一只蝙蝠刚出生只有一粒黄豆般大小的时候以自己的血液饲喂它。但这种办法还是适用于不到巴掌大的小家伙,它们食量小消耗小换了体型像看门狗一般的大家伙是人饲育不起的。

多兰不知道米格为何会开始执着于操纵蝙蝠的事情了,可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继承伯爵吧!没有得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米格从伯爵的图书室拿走了几本泛黄的古卷,他把自己锁在卧室开始凭借所学研究古卷上的内容。因为伯爵一向对米格开放着图书室的使用权,多兰和其他的下人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米格也终于获知了操纵蝙蝠的第三种办法契约操纵,只是他并没有像伯爵那样献祭了什么获得拿到契约的资格。获取资格之后必会带来可怕的交易,伯爵接近不了银器的怪病也许就因为那场交易。

瞬间让天空漆黑入夜,召唤大量形态各异的蝙蝠作为仆属,如果有这样力量的话就可以找那群混蛋算总账了。自己最终不能救下一名同伴的事情在米格的心理种下了深深的刺痛,他不再期冀那时灵时不灵的潜能转而去追求另外的力量。如果存在将自身的力量锻炼到极致也无法砍断的枪杆,这枪杆的背后就一定存在着其他力量的支持。米格急需在自己力量足够的前提下为自己的剑注入其他的力量,就在他通过伯爵的收集也苦求不到的情况下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

德科拉的军队在米格返回南特的第四十天取得了前线的胜利,他率领着王国重组的精锐收腹了北方沦陷的36个郡里的12个郡。取下如此的功绩伯爵被视为英雄接受阿图什国王为期其备的凯旋礼,而且从此他将成为拥有所收复的失地之中的刻尔克郡、波黎郡、高地郡的自治权。这也意味着人们要改口尊称他为德科拉公爵,也是奥度国历史上第一位自治领地超过三个郡的大贵族。亲王和其他公爵级别的撑死也就能获得一个郡的对半收成,也只有和德科拉伯爵极亲近的阿图什国王才能如此慷慨。

虽然权利巨大受益颇丰,但圣教会奉行着焦土政策所到之处不能占有便使其变为焦土。故而德科拉公爵虽得到名义上的好处却无人为此眼红,屋田毁坏、空无一人、矿坑填平、土地撒盐各种糟糕的问题要解决也得耗费相当巨大的代价。公爵愿意拿焦土作为自己的封领只是为了让米格在自己离世前成为南特伯爵,阿图什自然不会吝惜南特城和一个伯爵的位置。阿图什见识过叔父德科拉的强大,他很清楚要彻底扳倒圣教会必须倚重伯爵。

就这样德科拉成为公爵的第十三天,米格成为了南特的伯爵。为了表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阿图什被定为继承人的长子塔格拉亲自为米格颁发缀满珠宝的大金券。金券上刻上米格的名字就表示他跻身上层贵族,义子米格成为伯爵的时刻伯爵自然不会错过。他在册封仪式上按照典例以长辈的身份为继承自己爵位的儿子定下了一桩婚约,联姻的对象让米格感到意外也不那么意外。被德科拉内定为儿媳的正是拉马克男爵之长女拉琪雅,久别不见的拉琪雅出落到让米格当场为之失态的地步。虽然是基于长辈们的自作主张两个年轻人却并没有表示出有多少反感,而是各自惊异着彼此发生的改变并毫不吝惜的赞叹着。

童年时经常在一直玩闹的亲近之感还没有消退,二人都认为这是最让他们满意的命运安排。在被册封为伯爵之后的第十二日米格在长辈、王国内各界名流的祝福之中,米格拥有了自己的家庭进入到人生的另一阶段。而蒂格十二世少有的大度了起来,决定为德科拉儿子的婚礼献上一点心意。他派出使者向指挥着边军的德科拉提出停战一个月的协定,德科拉公爵以王权特许的战和裁定权同意了蒂格十二世的停战建议。公爵不知道蒂格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从王族迁往北海各岛建国之始两大阵营的消息就应当是互相封锁的。有能透露消息的存在也不应该离自己的眼皮太远,圣教会的人到底是几时打入到自己的阵营之中的?

公爵为了不再泄露更重要的消息,渐渐撤走了边军以及手下的副官开始用大批的黑色蝙蝠替换他们。直至边境全都由如云的蝙蝠群镇守,一个月后公爵派蝙蝠传信到多兰那里要米格亲赴前线追随自己。米格不会违抗父亲的指令收整好了行装,他惜别妻子来到新王城向国王请缨去镇守边地。根据德科拉公爵的交代米格不能带任何数量的士兵和亲随,他得到王命带着阿图什署名的报告书离开了宫殿。当他走出宫殿约有20步的时候一只比骏马稍大些的紫色蝙蝠从天空缓缓飞落至他的身侧,紫色蝙蝠一点点地靠近米格并低下头颅表现出一副被驯服的样子。

米格直接判断出这是德科拉派来接送自己的载具,他毫不犹豫地跨上了紫色蝙蝠的脊背随之飞向公爵的阵地。被送到公爵那房梁和窗户上都倒悬着大量蝙蝠的荒凉破败的城堡,公爵是很有精神目光不减当年的锐利只是这一切都是在敌人和外人面前硬撑的。因为他让米格到达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将让蝙蝠群听命效死的契约传递给米格,过不了几天公爵将带着未能收复全部国土的遗憾永远前往另一个世界。

“孩子我从多兰那里获知你对这些蝙蝠感兴趣,所以我现在将它们都交给你因为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答应我善用他们使之成为保卫国家的利器,多和拉琪雅生下几个像样的子孙让家族繁盛……还有不要相信除了除了拉琪雅之外的其他人……蝙蝠多的是不用白不用!”伯爵边说着边用因为使用不知名技术而通红的右手食指点了米格的额际,米格的脑海中涌现出一连串红色的未知符号。这些符号还能构筑成各种美妙的图案,公爵完成了能力的传接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米格听到了城堡中好像开会般的嘈杂生意,就像大海的波涛一般起伏澎湃那是自己不曾听过的属于蝙蝠之间的声波语言。而且不需要经过学习和辨识,米格就能听懂此时蝙蝠们语言中表达的意思,它们在为自己的已故的主人致哀。米格背上公爵的尸体命令接自己到达前线的蝙蝠将尸体送到多兰那里,顺带传达好好主持葬礼的命令。

米格想出席葬礼但只能痛苦地打消这些想法,他很清楚自己离开的话就是放弃父亲交托给他的职责。边境不能没有守将,就算蝙蝠群绝对会忠实的执行主人的命令死不旋踵,也必须有人坐镇应对会产生的其他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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