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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破灭的终曲(中)

用作警报栓在曹芳华私宅房檐下的铜铃嗡嗡作响,曹芳华从铜铃剧烈的颤动之中看出了不详。于是曹芳华加派了人手,谢东君和关东主同时出战应对来袭的怪物。让所有出战人员有些跌眼镜的是,敌人只是一只身高体型都不算太夸张的红皮怪物。不过很快他们眼中的怪物就让他们知道轻敌会是什么代价,关东主与谢东君同时依靠低级的鸟形文穿过了姜黄符纸结界。见到两位杀气腾腾的武者红皮怪人只是嘿嘿一笑只是朝着别的方向右手打了一个响指,谢东君和关东主不知道这怪人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结界内便传来声声惨嚎,关东主下意识地往脚底一看大片的姜黄符纸已经染上了血色。回头间感到一股灼烈而带有血腥味的气息扑面,原来是那红皮怪人五指漆黑的指甲暴涨如利刃般地直刺向关东主。关东主连召唤金色巨像的时间都没有,好在谢东君在电光火石间已经抽出龙鳞爻一把将那怪拍得飞退几步之外。

赤红的怪物见自己被击退便冲谢东君笑了一笑,它一下子就没了踪影好在谢东君及时反应将刀鞘飞出。飞出的刀鞘竖着顶到了怪物的下巴上将怪物整个身子顶起,谢东君利用这短暂的机会快步躯进几道青蓝的弧线在怪物的肢体上浮现。怪物变成一地残碎的尸屑,但很快它的身体碎块又重新组织起成一个完整的躯体。

那个躯体不再是皮肤赤红的怪物的模样,而是谢东君在梦魇中所见过的金发男子的形象。谢东君嘴唇微动刚要说出“你是......”金发男子瞬息间形迹消失,谢东君双全变得靛青很快捕捉到了对方快得离谱的速度。射速近每秒800米的冲锋枪出镗的子弹跟金发男子相比无异龟速,谢东君及时格挡住了金发男子刀剑朝向他胸口的挑刺。只是他整个人被怪力挑得升上高空,金发男子亦挥舞着金柄的弯刀继续追砍着谢东君。

谢东君在上升的过程中亦调整好了迎击的姿态,他完全变为了鬼使的姿态并在龙鳞爻上附加了青冥焰的力量。关东主看得真切但觉得谢东君未入下风还没有自己出手的必要,何况他要在一旁好好地观察谢东君真正的实力。这正是她不多见能看到完全解放被契约所谓限制的另一半力量,甚至还能见知遭逢危机之后被大幅增强的属于鬼使的真正力量。

青冥焰变成了如同铠胄般的存在,金发男子在谢东君认真模式的力量下自身也没有了力量的优势。变得深情纠缠着烈焰的龙鳞爻劈出一条条如同火龙般的剑压,金发男子抵御了几次如龙般的高热剑压手中的弯刀已经崩碎。他想换武器的时候右肩上已经多了一抹苍蓝,然后他的右手便连同肩头被一并削去。

金发恶魔在心中惊异鬼使的真正力量,而他的身上出现了更多的亮蓝色这意味着他不久又会被割成碎片。而且是比上次切割得更为细致,连痛觉都未来得及通过神经传输到的瞬时金发男子被粉碎成肉眼看不到的细末。不过金发男子有着和谢东君一样只能被特定人物解决的诅咒,所以虽然比上次慢一些可是金发恶魔又复生了。

“真才是尽你本职的样子,如此游戏不会无聊。”重生之后的金发男子身型变得更加高大,金发也长到了披肩的长度。金发男子的背后多了三对金黄色的羽翼,原先青蓝的瞳孔不是变得猩红而是完全连着眼白一道变成了黑色。乍一看倒有几丝威严而庄重的感觉,不过他脸上弧度夸张快咧到腮后的那张笑脸就出卖了他的邪恶。

变幻了容貌的金发男子手中多了一柄金黄色的双手剑,他挺着剑以更快的速度刺向了鬼使姿态的谢东君。很明显呈现新姿态的金发男子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不过鬼使姿态的谢东君对其根本不屑一顾。谢东君躲都懒得躲放任金色长剑贯胸而入,刚触及谢东君被青冥焰铠胄防护的前胸整柄长剑融化成汁液洒在了符纸结界上。好在符纸结界并不是单纯地用姜黄纸书写,而是由太平道盟与天师道盟的盟众们以道术维持的所以不必忌惮那汁液的热度。

金色长剑被融化之后一股强劲逼得金发男子连连后退,可高温还是烫伤了金发男子的右手。金发男子额上暴露出筋络似是被激怒,他手上被烫得暗红的皮肉亦很快复原。谢东君并没有急于扩大战果而是静待着异域魔王祭出所有的招数,金发恶魔没有让他失望直接爆发出了让天地为之混黑一片的力量。他的背后诸多金黄色的长剑围成圆阵或组成剑翼,恶魔指向了谢东君那些长剑便如金光万道朝谢东君倾泻而来。

那些金色长剑疾射而出的速度超出了关东主的想象,她难以用修炼出来的感观洞察每一柄剑的力道和轨迹。为了稳妥他释放出了金黄色的巨像庇护着自己,长剑不断与撞击着巨像发出如海潮般的洪音。炫目的金光和密密麻麻的长剑封锁了她的视野,关东主已经无法介入到这场神仙级别打架级别的战争之中。

在照耀着一切的金光中爆现出了澄澈的蓝色,很快金光也被亮蓝的色彩压了下去。随即又是晃得关东主两眼生痛的亮白,那可是就算捂住眼睛也会被刺痛的豪光。眼睛稍稍舒适些的关东主透过巨像的视野发现了这场争战的结果,金发恶魔的羽翼被尽数削去全身出现了多处燃着青蓝火焰的伤口。

不过金发恶魔还是能笑得出来:“不愧是被那家伙挑出来的,优秀得让我都有些嫉妒呢?不过优等生你还是看一下这场战斗的结果吧!”说完金发恶魔全身的重创在慢慢地恢复,被砍掉的金色翅膀也重新羽翼丰满。唯独胸口上被切成十字形的几道创口还在冒出青色的火光。

金发恶魔发出怪笑之后便消失无踪,谢东君亦从完全的鬼使姿态变回人类的形貌。当他要返回姜黄符纸结界的内部时,他所见到的一切让他傻眼。除了关东主安然无恙地从金色巨象中走出,远远望去尽是伤残。

随着二人出发的众多两大道盟的术士被团灭不说,他与金发恶魔的战斗早就撕毁了庇护着城市的符纸结界。青冥焰和数以万计的金色长剑早就刮去了地面上的建筑与活物,谢东君看到这残破的景象他很自责却又没有办法。

因为鬼使姿态下他对力量的操控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但冥冥中又不是。每次进入鬼使状态下总会让谢东君感到会遗忘什么东西,而就算在当时能够想起恐怕也无力分神去庇护其他人。毕竟那个变成有六个翅膀的恶魔,是谢东君降临这个世界以来所见过的实力最强横的怪物。

好在符纸结界撕裂的范围只有谢东君一行人前往的陆浑市,回去向曹芳华复命的时候仅存的二人向曹芳华汇报了战况。曹芳华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意外,她没有责怪谢东君的必要。曹芳华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场哪怕最后只保护了一个人也算胜利的最惨烈之战,比一处陆浑市更加惨痛的损失只会更多。

没有必要纠结于此,曹芳华命令一批术士去恢复结界。为了避免损失曹芳华使用鸟形文中的赢文在符纸结界之下又添了一层新结界,了解到这一战之后谢东君的龙鳞爻上存在缺损,曹芳华便赠送了曹家在这个世界安身时就被远祖馈赠的传家之宝——无对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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