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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奇能来源

白发青丝三千丈,遍地交错成玄网。

陈今眼看着风轻言一头白青色的长发延伸的青丝钻进周围地下,这些弦丝凭借吸收灵气的感知,以相当密度分布着的情况下,过处若有异常的灵气,必可觉察;即便感觉不到灵气,发现异物的时候,缠绕一圈,通过形态也能大约知道是否不寻常之物。

陈家村的土里,‘库存’之丰富,很快让他们长了见识。

一间破败的房子后面的地下,挖出来一个罐子,密封的好好的,倒出来的,却是些零碎的仙银,还有书信,信里头是村里两个人谈情说爱的私隐。

“……陈三光棍原来跟外村嫁过来的徐美人暗中有这层关系,那时候村里还不少人说徐美人的男人总打她,她干什么不跑。当时只道她是为了孩子,原来孩子都是陈三光棍的,偏偏又挨着丈夫跟陈三光棍是兄弟不能分开了改嫁,真是让人没有想到……”陈今看了书信,记起来陈家村里这几个人的事情。

“‘他是又打我了,可我不在乎。他打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他对我不好可还有你对我好,就当是我对不住他他打的吧,我这么想就不难过了,就能咬牙撑着,只要打不死我就不怕了……’”风轻言读着这段,感叹着说:“为什么就不能一起走呢?”

“这里的仙派有管制,未经允许,人口不能随意迁居流动。像我当年可以离开,因为是孤儿,也没人理会,真有统计人口的过来过来问起,肯定会说我失足摔死了或者饿死了冻死了之类的应付过去。这两人要是私奔了,那得连累女的娘家跟着倒霉,她丈夫陈四受了委屈,肯定不会沉默。”陈今见风轻言看完了,把这些书信放了回去,罐子又重新沉入地下。“里面是一段故事,就继续放着吧,若将来还有别的有缘人看见,也多一些知道曾经这般活着的几个人。”

风轻言听了,却另有想法,建议说:“为什么不带回去呢?放在秘法殿里,列个陈家村的分类里存放,不是还能让更多人看见么?胜过在这里,难有可能重见天日吧。”

“倒是个好想法……”陈今寻思着,看见挖出来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以及被奇怪掩埋的工具,还有包起来的或好或坏的衣服。

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有单只的鞋子,里面还写了字‘让你再也没鞋穿’。

还有一些把心愿写下来,放在当地小仙派标识的袋子里埋地下,盼着能如愿以偿的。

譬如重新长出头发,跟哪个村子的谁谁谁能修成夫妻正果……也有些恶毒的,诅咒盼着旁人死掉。

“这个咒了许多人死掉的原先是村里看起来挺和气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些愿望里最恶毒的是他。”陈今看着这些,一点不觉得乏味。

“为什么呀?这些人跟他很大矛盾么?”

“没听说,这个人的地跟他挨着,就听说因为用水争吵过。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隐情。”陈今叹气说:“看着地下挖出来的这些,突然觉得,村里人怕是没有谁我真的认识了似得。”

“表里如一的人有多少呀?君不要忘了,心境之路如今看来,说到底人透彻了,也就是真正表里如一,知行合一罢了。”风轻言如此说,陈今想着,不由哂然一笑,点头道:“说的是。”

风轻言这般靠弦丝在陈家村地下挖掘出来的东西不少,可是,没有他们要找的。

“走!就去他们迁居遇难的区域,说不定,当年迁居走的时候,东西也被带上了。”

陈今看着周围的地势,想着,却道:“如果爷爷真是幽冥派的前秘法长老,又因为五灵印记遭逢变故,他当时受伤来到这里之后,仙兵法器应该会藏放起来以免招摇。他如果留有密件,应该也是想着,万一后辈里有入了仙道的能够发现,若不是入了仙道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世也不必要,得了他的那些仙兵法器更只会招惹祸患。”

“幽冥派的作风,肯定会把这里的人都杀了。那东西应该会藏放在不容易被村里人发现,但后辈入了仙道的人又有可能寻到的地方?那,能是哪里呢?”风轻言想着,一时还真想不到。

陈今推敲了一阵,突然说:“我想起来,听父亲说过,爷爷的坟墓位置是他生前就指定的,而且有空就收拾维护,做的比旁人都精细。遗留的物品不可能随身入棺,他得防备被拿了去卖钱换东西。若是后辈有人会对他的情况产生猜想而探寻,仙道中人没有避讳,很可能搜寻他的棺材求证……墓下看看,若东西藏放墓下,仙道中人查他棺木时很可能会发现。”

风轻言当即把弦丝延伸过去到坟墓下方,旋即惊喜的说:“你应该猜对了!下面有异常的灵气波动,强度特殊,像是经过精心处理,站在地上感应不到,如果像你说的,挖开动棺木的话,那距离就可以察觉了!果然是好心思!”

风轻言延伸的丝发,从坟墓下方的地下,缠绕了一个石制的盒子拽了出来。

石盒子上面,有看起奇怪的复杂花纹。

但陈今和风轻言却一眼看出来,那是微型阵法需要的灵气流动路径,阵法的驱动力量该是里面的仙兵或者法器储备的灵气,又通过阵法把灵气波动控制的恰到好处。实现了唯有大仙修为以上,动了棺木的距离才能感应到的效果。

盒子里,两把亮着金色和褐色朦胧光芒的连鞘长剑。

是大型异宝级别剑心。

八把五行属性各异的飞剑,内里的剑心级别都是大型异宝程度。

还有两件破损没有修补的仙衣,里面储备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从破损处看,该是法术绝技造成的;两条腰带;两枚戒指……看来还包括了幽冥派失踪的顶仙的遗物。

“都是有异宝的法器,八九不离十了。”风轻言很高兴总算有个确定的结果。如此完备的法器和这等级别的仙兵,纵然十大仙派里面,也只有个别顶仙才配置的出来。一般剑神殿,战神殿里的顶仙都没有一套大型异宝级别剑心的飞剑。

盒子里的密件的内容,则彻底证实了他们的推测。

陈今的爷爷本来也姓陈,所以当时伤重经过陈家村,又恰好被村里一个女子看上,又恰逢心如死灰状态,就无可无不可的留下来了。

密件里面详细说了他为幽冥派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成果。

‘……五行俱全又平衡的巨型异宝很是难得,当时我明知道强行融入体内风险不小,但若错过了机会,不知道此生还能否有第二次。过往的实验用的都是小型异宝居多,少量中型异宝,然而从推导结果猜测,真正要实现融合得到灵气印记,理当是巨型异宝,或者巨型异宝的相当部分方有可能。面临激进即可获取真正成果的选择,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掌门突然改变主意,愿意降低跟花月派交换的条件,直接派人送了密件过去确定了交换时间。于是我不及多做准备,到底是强行融入巨型异宝到体内……’

风轻言看到这里,也不知道如何评说,最后就不想评说了。一个法术理论大仙,面临当时那种选择,的确很难。而事实证明,陈今的爷爷虽然因此把命运带入不幸之中,但的确因此用事实为灵气印记的研究带来突破性的结果。

‘……巨型异宝强行融合,到底不能被人掌控。犹如推测那般,巨型异宝并不能再能脱离出去,也不能控制了我的身体,却会有强烈的排斥反噬,导致我仙气不断丧失,而且失却了的仙气再不能修炼聚集,体魄也不断虚弱下去,最后连凡俗人的情况都不如……’

陈今看到这里,推想着爷爷当时的心情,也是心头滋味百般。灵气印记的关键性结论,就在此番的不幸之中,可若没有这等牺牲,这奥秘,又哪里能够被发现?只看是,为此献身的人是谁了……

‘……落得这等结果,我不曾为自己后悔。只是想到因我而死的他们……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懊悔又有何用?我本想回去送死,却又知道酷刑之下,未必能熬住不吐露秘密。幽冥派得了秘密,掌门也还是不会放过我一族;我曾因恨想过把这秘密公开天下,却又在冷静下来时,自问这般根本没有实际意义。这时候,妻子怀孕了,我又有后了,突然惊醒过来了那般,又振作了些,便寻思着,这秘密就得藏着,若将来子孙后代里有能入了仙道的,回来可以见到这密件,得了这秘密,也不枉费了我为此的牺牲;若是没有,也就让秘密沉入大地,总胜过公开了出去,让幽冥派也会白白得知,还会把幽冥派的追杀招来陈家村……’

陈今和风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幽冥派杀死了其族氏全部的人,最后他也没有把秘密公开,原来是这般考虑。

密件里最后一部分的内容,是陈今的爷爷预感到他自己快要死之前添加的。

‘……五灵印记的折磨终于快到头了,我强行把它融入身体,毁了修为,成了凡俗人受这些年的折磨。它也算是报仇了。我时常在在想,我身死之后,五灵印记是随我一并消亡,还是挣脱了束缚重新得到自由?我还是希望它是后者,即便我无数次忍受痛苦时恨透了它,却又知道,说到底是我自作自受;却又在命不久矣的此刻,突然觉得,它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即将死去,又何必盼着它也一并彻底消亡呢?一个巨型异宝的成熟,不知道需要何等苛责的条件,又不知道需要天地自然孕育多久方可得成,它若就这般随我消亡了,也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风轻言很是感叹道:“前面许多咒骂五灵印记带来的痛苦折磨,临末却又只剩下善意的祝愿,倒让人不由的想知道,五灵印记最后到底如何了呢?”

“若是消亡了,如爷爷密件里所说,巨型异宝消亡之后,会散成大大小小的无数部分。这些零碎的部分如果恰好融入生物体内,就有特殊的力量,少则是修炼仙气更快的灵气体质,多则是灵气印记。而且应该没有负面影响,他推敲时,想到这是他受苦给子孙后代的好处,才有一些欣慰。”陈今此刻知道,他的奇能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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