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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往事 第二十四章

救人的时候,要怎么做来着?

一片漆黑中,只有一间小储物间还散发出微弱的光亮,明明已经到了夜晚,储物间里却依然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小灯在亮着,被杂物所遮挡的角落中什么也看不见,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慌。

话说回来,这是在哪?我在做什么?

地面上依然残留着带血的脚印,旁边还有一道断断续续的血迹,紫风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紫风剑上不知何时又沾上了鲜血,此时依然在不断地往下滴血,显然它刚刚还被用来杀人。

好像......我杀了那个犯罪者,现在是在救人......

紫风尽力回忆起事情的始末,但一片混沌的大脑中却难以找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没错,现在是在救人,救人的时候,要怎么做来着?

紫风重新将视线投向前方,眼前只有一个女生,此时她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只敢通过指缝来看他。

应该是要先露出微笑,然后再慢慢靠近吧。

紫风慢慢地笑了起来——在脸庞与嘴角仍然带着未干的血液的情况下。他一步一步向女生走去,伴随着他的脚印,血迹也逐渐靠近了女生。

“别!别过来!”

即使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但女生依然下意识地后退着,可这并不能阻止紫风一步步接近她的事实。

为什么要害怕呢?是谁让你感到害怕了吗?

紫风有些不解地歪头,在一片恍惚中,陈不二所说的话又出现在了耳畔。

“您从来没有关心过被自己所杀的人是吗?”

好吵,好吵!好吵!!!

在这一个瞬间,女生的影像和以前无数被他所杀的人的影像重合了,所有人都恐惧地看向他,向他不停地乞求着,甚至久远到了那个丛林、那个雨夜中。

不要想那些!现在只要温柔地把手放到对方头上,轻声说一声“没事了”就结束了!

在无法控制的颤抖中,紫风抬起了手,慢慢地伸向女生,他会圆满解决一切的,因为他是一个温柔的英雄啊!

随着手越伸越远,女生眼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明显,而就在两人即将接触的瞬间。

“啊啊

啊啊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长空,却又在转瞬之间消失。

一道血光过后,鲜血飞溅到了墙壁上,甚至连紫风的鞋子、裤子、衣服乃至于脸庞都在那一瞬间后沾上了新鲜的血液,握住紫风剑的右手依然垂落在身侧,紫风剑也依然像之前一样滴落着鲜血,什么都没有变。

是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一切就从来没有变化过了。

在解决一切之后,紫风没有任何防备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即使他的嘴角有鲜血流下,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此时他唯一所感到的,是浓浓的安心。

“早点承认自己的自私不好吗?”

黑发少年的声音出现在耳畔,紫风睁开眼,面前是铺天盖地的暴雨以及黑发少年那熟悉得让人生厌的脸庞。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去构建那虚伪的英雄形象,就不会感到这么痛苦了。”

黑发少年的声音依然不断传来,紫风仰躺在地上,身边是触感冰凉的雨水,慢慢地,水平面盖过了整个身体,紫风下意识地伸出手,渴望着能有人拉住自己。

“已经不用再挣扎了,我会活下去的——比任何人都要活得更久!”

黑发少年伸出手,但却并不是为了抓住紫风的手,他将手心朝向上方,这一次与过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黑发少年的头发被打湿,全身上下的衣物也已经浸满了雨水,哪怕是伸出的手,也能看到硕大的雨滴击打在手掌上时所溅出的微小水花。

“安心地沉睡吧,我们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你昨天维护治安的时候杀了一个有严密保护的人是吗?”

当在作战中心被林飞询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后,紫风脸色平静地思考了一下,看上去似乎只是在回忆以前的记忆,然后就很快给出了答复:

“没错,是我杀的。”

“我了解了,这件事还要等总部的决断,紫风,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是和雷霆一起搜查本市的危险可疑分子,就像上次一样。”林飞没有墨迹,字里行间没有任何与任务无关的话语。

紫风看了旁边一脸拽样的雷霆一眼,然后向着林飞回复道:“收到。”

“喂

!你这什么表情?嫌弃我吗?”

紫风还没有什么表示,雷霆倒是因为紫风这一瞥而不爽了。

“只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紫风连头都没有扭过来,一副冷漠到了极点的样子。

“你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几天不见,回来就发神经。”

雷霆狐疑地看向紫风的脸,而紫风用余光发现,就连斜对面的冰霜也好像稍微有些在意的样子。

“我只是采取了完成任务效率最高的态度而已。”紫风冷哼一声,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要让这种没营养的对话浪费你们的时间,如果没有特殊疑问的话就立刻开始任务。”

眼看局势似乎朝着无意义的方向发展,林飞适时打断了雷霆与紫风的对话。

“阿拉法,根据现有信息锁定目前可能性最高的地方。”紫风本意也不想跟雷霆废话,反正他有阿拉法,也不用呆在这里查资料,于是毫无犹豫地就走出了作战指挥室。

“喂!你等等我啊!”不想查资料的雷霆也立刻追了上去。

而在一旁旁观着的烈焰,在看到两人离开后,以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哼,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么?”

艾斯希尔身着便服,独自站在天台之上,遥望着远方的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把这个世界破坏殆尽,那它就永远无法迎来新生。”

不知是对谁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艾斯希尔没有停留地离开了天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在沙发上坐下,雪莉就轻轻地推门进来了,这一点艾斯希尔早就给过许可。

“大人,之前我们所利用过的那个斗篷男带着几个人找到了我们的一个据点,说是要和您见一面,他们实力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您的意见是?”

雪莉恭敬地站在艾斯希尔身边,想要加入艾斯希尔的势力有很多,但基本都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可这一次竟然有势力凭借几个人就占领了他们一个据点,确实有让艾斯希尔知道的必要。

“今天难得有闲心,就去看看吧。”

艾斯希尔起身,拿过旁边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跟着雪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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