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欧丹这下好像真有点儿毛了。
她啪地一拍索索的胸膛：“你说谁是小家伙啊！”
“你……”
她刚要再说，却明显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好像被个什么东西顶住。欧丹微地一愣，再然后，便稍有些红了脸：“喂！”
她问道：“你这会儿该不会是想起玛莎了吧？”
“谁知道~~”
索索却依旧闭着眼睛笑。
他低声道：“反正，我今天才搞了某人四次……不行啊，还是太少了。啊……”
“你、你讨厌呀！”
欧丹红着脸又拍了他一下。
她害羞地咬着嘴唇，却又感觉作为索索妻子的自己似乎不应该害羞——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硬是不想害羞的她，却仍止不住地打颤……
“咱们好好回忆一下过去吧？”
感觉到了妻子的异样，索索轻地睁开眸子。
他咧嘴笑道：
“当时，我记得某个坏女人好像想强X我来着……诶？她是谁来着？是不是玛莎？再有啊……亲爱的你说，那个坏女人嘴上说要做这做那的，结果却什么都没做。你说她是不是挺弱的？”一边继续挑衅着，索索一边将手指抵在下唇边笑：“话说回来，我记得那好像是个脾气特别烂、表情特别臭、一看就很吓人的三十多岁的老处女……哦，天呐！我十八岁的漂亮媳妇——老婆大人，三十多岁啊！你说，那样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吓人？”
“啊啊啊，真是！我受够你啦！”
欧丹胡乱叫了一声。她突然狠狠顿了一下屁股，将索索压得“欸”了一声。
旋即，她伏着身子，将身体再次贴近了自己的男人。
这个女孩……不，女人。她轻轻抿嘴，脸色既有点儿像是不开心，又仿佛是吃过蜜一般甜到了骨子里——“反正就是啦。我年纪大，长得又小，没萨尔玛那么漂亮、没玛莎那么大气、没西玛那么年轻、还一见面就威胁过你——不光是这样，我现在还什么事都不做，你明明还不想要孩子我却硬是急着要孩子…反正，我什么都不好啦……”
“我爱你……”
索索却被甜甜地笑着，他躺在床上，怀中紧紧拥着小巧玲珑的欧丹，脸上洋溢着傻子一般幸福的笑。直到这一刻，他才仿佛真正意识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欧丹·萨尔玛，索索·茶·萨尔玛。萨尔玛，萨尔玛……这个，是你给我的姓呀。”
“傻瓜……”欧丹又骂了一句。
这一声说得声音极小，就像是蚊子在叫。
她的脸紧贴着索索的胸口，过会儿，又慢慢蹭着，随着她不断往上爬的身子一起蹭到了索索脸旁。
好长时间，两人就这么紧紧地贴着。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好似只要和对方在一起，便是永恒……
“欧丹。”
在这段既漫长又短暂的时间结束时，最先开始说话的人，依旧是索索。
“欧丹，我爱你……”
“傻瓜。”
“我爱你。”
“真是……傻。”
“我好爱你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一次，欧丹没再埋怨，也没再说索索傻。
她的脸只是热得发烫，烫得索索烧的厉害。她仅是抱着他那即便对如此幼小的她来说也算不得宽阔的胸膛，也仅仅是……依恋着他。
终于，她说：“我感觉自己变了好多。”
她说：“从前我为了萨尔玛什么坏事都敢做，真的，我什么都敢做。我杀了好多的人，其中最厉害的一次是被一群山贼抓到，他们想强X我们姐妹，我当时却和那些人说——你们这样，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就和我赌一把！来骰子！”
“我嘴上说拿骰子定胜负，可是，我却用骰子玩了个花招。我做了弊，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愿赌服输，但我说，我愿意教你们在赌博中这样作弊的办法。”
“他们相信了，我俩才暂时安全了。当时，萨尔玛还是在哭……”
“我本来以为最后还是逃不出魔爪，我本以为是的。可他们却没碰我俩，那个山贼头头，他是个好样儿的，他让他的老母亲和几个妻子照顾我，还说觉得我很有魄力，希望之后能娶我……索索，你知道，我之后是怎么干的吗？”
“我假装床单坏了，让那个山贼头的老娘进来，帮我补床单。”
“我用枕头巾勒死了她，还悄悄收走了她带进来的针线盒。”
“等到他那几个老婆感觉事情不对，想着进来看看的时候，我逼她们说出那个山贼头的住处。她们挺硬气的，所以我就用撕开来的床单堵住其中两个的嘴，再刺哑一个，将针，一根根刺进她的手指，再刺瞎眼睛，刺进乳头。哪怕她想死、哪怕她呜啊呜啊的求饶也还是做到了最后——等知道那山贼头的住处后，我就勒死了另两个。我掰断椅子腿当武器，等我找到那人的窝后，哪怕萨尔玛正在和他上床我也还是走了过去，我就那么拿着手里的椅子腿，把他从萨尔玛身上硬拽下来，然后将椅子腿一点点、一点点地顺着他嘴巴，给他塞进了喉咙……”
索索一言不发。
他只是抱着欧丹——他也只能抱着欧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萨尔玛。”
“然后，萨尔玛也一直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就像她当时问我的那样——索索。如果我在认识你的时候不是处女，你当真会爱我吗？”
“会的。”索索道：“我会的。一定会的。”
“是啊……”
欧丹撇嘴嗤笑了一声。
她趴在那儿，脸上不再是笑容，而是一种仿佛若有所思，亦像是哀怨的情感……
“萨尔玛她是爱我的。”
她咬着嘴唇，声音略有些哽咽：“不只是我爱着她。她，也是爱着我这个姐姐的——她爱着我，一直以来都是的。我是她唯一的姐姐，她什么都为我好，无论有什么事都想着我、为我考虑、替我担忧，哪怕做得明明不对，最开始的目的也还是为了我能获得幸福……”
说到这儿，她又道：
“她是爱我的。”
“她，是爱我的。这辈子，她什么都没得到——她的一切、她的全部几乎都给了我这个姐姐。她也喜欢你——无论那是种怎样的感情，她喜欢你。不只是我，她也想和你在一起——要是现在能再回到当初那个瞬间，我多希望被杀了的是我，而不是她……就因为一点儿。就因为我的妹妹，就因为她突然激动了一点儿……我就、我杀了…我……”
欧丹泣不成声。
她的肩膀在抖，身子在抖，心也剧烈得跳个不停。
索索一直轻轻抚摸着欧丹的后背，他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任由她的泪水洒在了自己的胸口和睡衣之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那片黑白相间的难看色调，仿佛正象征着这对姐妹那看似并不相容、但却彼此狂热眷恋着的人生……
可是，当索索想记起萨尔玛，想永远记住她给妻子带来的影响，更想像自己的妻子般对其永远铭记时——他却，完全记不起萨尔玛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蛋……
仅仅是记得，仅仅是知道她很美。
仅仅是记得，仅仅是知道她很可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终究不是欧丹。
“唉……”
结果，索索还是只能安抚着妻子、关心着妻子。
哪怕两人的情感倾向无法完全等同。可是，那又如何？
她并不需要索索如她一般记住萨尔玛。
对她来说……索索猜，对欧丹来说，只要自己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毕竟，他爱她。同样地，他也知道，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