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一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施密特这是发什么疯？
他淡淡道：“我是在救你，那个人不讲规矩，做事从来没有顾忌过后果，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他连累的，比如这次，你就损失惨重吧？如果不是我回来了，你的那些酒吧和赌场不要想开张了，我们会天天去扫场子。”
“那也不需要你来和我说。”施密特抿了口茶水。
“我是看在蒂斯的面子上，我欠她很多人情，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和你谈，只会有一天带着大部队来拷走你的时候，和你说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的那句套话。”
杜衡看着他的眼睛：“不要过界。其实我很欣赏你，因为你白手起家，虽然起家的路线很许多帮派差不多，但你没有沾毒和军火，还算有些底线，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我当初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只是一条精虫！”施密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坐着，可给人的感觉却仿佛站起，斜睨四顾。
杜衡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件事必须赶快平息下来，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说呢？”
施密特警惕地问道：“那你想怎样？”
杜衡迂回地说道：“你是我们市地下世界的黑道帝王，你涉及了贫民区的方方面面，几乎所有的违法活动都逃不开你的耳目……”
施密特打断道：“直接说，我没空听你瞎扯。”
“好吧，那我就直入主题了。”
杜衡调整了一下坐姿：“那些黑帮大佬已经过界了，他们今天敢用那样的手段对我，明天也敢用那样的手段去对付其他警察，这已经让所有的警察都无法容忍。
我们所有的市局高层已达成了一致，他们必须被绳之以法，这点不能妥协。”
施密特失笑，且略带嘲讽地说道：“你觉得我会帮你们吗？”
“为什么不呢？贫民区的扫场会持续一个月之久，正好市局目前的公信力不强，我们打算借此让市民认识到我们打黑、搞好社会治安的坚定之心，如果你不想损失惨重的话，只有和我们合作。”
闻言施密特不屑地笑了笑，这点钱他还是不在眼里的。
“每一次扫场都有记者的，难保不会有人手贱，故意塞了些面粉袋之类的东西在沙发的夹层里，你名下那么多酒吧，要是全部歇业整顿的话损失有多大？”
施密特的脸色刷得一下阴沉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杜衡摊了摊手：“不，出于我和你的女儿关系良好，这只是我个人充满了先兆性的可行建议。”
施密特思考权衡了一会才摇头说道：“不可能，也做不到。这些天很多知情的人都被他们灭口了。”
杜衡眼睛里掠过一丝森冷的杀气：“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他们这几天通过他们的走私渠道偷偷送走了许多人。”
“而据我所知，昆图斯死后，你接收了他遗留下来的大部分走私渠道，现在071市的蛇头里有一半是你的人，目前你的主要业务就是走私。
那么你总该知道那些人跑路去哪了吧？
譬如当日伏击我的那些狙击手和与我交手的军警，或直接操作这件事的那些头目。”
施密特摇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来提点我。”
“当然了，这是原则问题，我又不是黑警。”
杜衡接着说道：“相信有你在给那个异能者收尾，他出手的痕迹已经抹除地差不多了吧？
既然这件事必须赶快平息下来，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将那些黑帮大佬给卖了呢？是他们破坏规矩在先，你想被他们的愚蠢行为殃及么？这样下去你的损失会极其惨重。”
施密特慎重问道：“你们有他们的证据吗？”
“有聊天记录和录音。他们竟然用聊天软件的讨论组来策划整件事情，正好我手下有一个黑客高手。”
“可是这些是不能当作证据的。”
“所以我们就需要人证，人证是存在的，因为他们总不可能办完事就杀人灭口吧？不然以后谁还给他们办事。”
“我知道他们跑路去哪了，不过……”施密特停顿了一下，看着杜衡。
杜衡会意问道：“你要什么？”
施密特冷冷质问道：“我女儿就像她的母亲一样，非常倔强，她们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回头的……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么为什么你要去招惹她？”
感情这种事情是杜衡唯一无法解决的，他无言以对，只能说到：“这点我很抱歉。”
施密特低沉地说道：“其实我非常看不起你，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剁碎你拿去喂狗。
你在利用我的女儿，你需要她所能动用的资源，所以你不介意去接近她，但利用只是利用，从来不是爱情，最终你会说我们只是朋友。”
接着施密特指着杜衡的鼻子破口大骂：“草尼妈！你他妈就是个渣男，以后离我女儿远点！不然我会杀了你！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会的。”杜衡起身，点头说道。
“很好，下午会有人寄匿名的举报信到市局的，现在给我滚吧。”
“感谢你的合作，模范市民。”
杜衡看着施密特身后档案柜里的奖杯略带嘲讽地笑着说道。
接着他转身离去。
在开门的时候，杜衡回身说道：“看在蒂斯的面子上，告诉你一个无伤大雅的消息，也许你早就知道了。
国土情报局派出了一名代号为鬣狗的高级特工，他的任务是寻找你手下的那名异能者。
到时候一旦他加入国土情报局，有了国土情报局为靠山，他还会把你放在眼里吗？”
杜衡嗤笑一声：“他喜欢蒂斯，有着非常强的占有欲，我不认为他是蒂斯的良配，虽然他的确能给你带来很大的利益，但这些利益比你的女儿还重要么？
你女儿一直在忍耐他，因为你需要他的异能。
你看不起我，其实我也看不起你，大家彼此彼此，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