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
另一个张研左手一挥，一把老式木质的椅子出现在了张研的身后。
看到这个椅子，张研微微一笑。
"多谢了。"
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他有些怀念的轻轻抚摸着把椅子，熟悉的红油，熟悉的条纹。
就连在靠背上的某根木头的划痕都和他记忆中的那把椅子完全一样，做到这一个地步，是真的要多谢他一下。
"不用谢，本就是从你的记忆中找到的，如果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这椅子，是张研初中开始就一直在使用的，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从未换过。
大学之后，张研的家里装修过一次，彻底改头换面，也安装了不少新的家具，唯独这椅子，没有换过。
对于张研来说，这椅子是陪伴着他这么多年学业的好伙伴，是他曾经认真学习的见证。
见到张研坐下，另一个张研再一挥手，一把同样的椅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也坐下了。
两个相同面貌的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一时间气氛突然凝固了下来，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深思了大约数分钟，另一个张研先开口了。
"记得过了多少世吗？"
"记得，一共是九九八十一世。"
是的，在梦境中，张研一共经过了八十一世的人生轮回。
"憎恨我吗？你也该猜到了，是我强制让你进行这八十一次的轮回。"
听到这句话，张研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曾经恨，但是在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就不恨了。"
"不恨就好。"
这声音听着有些沧桑，这句话之后，气氛又开始凝固了。
看到张研并没有开口，另一个他看了张研一眼。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给我解释呢。"
"这是你的梦境，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洗耳恭听。"
......
"张研，你已经死了。"
沉默了很久很久，另一个张研说出了这样的话。
说完，他抬起头，想看看张研的反应，让他意外的是，张研没有任何的动容。
"你不意外？"
"并不意外，一个活着的人可不会在梦里经过八十一世的轮回，更别提我还记得我是被炮弹给击中了。"
"果然，八十一世让你变的更加的冷静了。"
"多谢赞扬，不过我倒是对一件其他的事很意外。"
"什么事？"
"你是谁？"
"我吗......."
"我是世界抑制力的意识体。"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维持你目前生命的存在。"
"那你刚刚不是说我已经死了？现在为何就变成了维持我生命？"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选择。"
"选择？"
另一个张研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张研身边，他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张研的双眼。
"你本该死去，因为八十一世的历练，你失败了。"
"每一世的轮回，你内心中的黑暗面就会被放大一些，同时，你的欲望会扩大一些。"
"你也该发现了，最后一世的你，已经不再是你本人了，而是一个欲望和黑暗的结合体。"
"所以说哪怕你现在明悟了一切，但是你在试炼中，还是失败了。"
......
"既然我失败了，那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你在最终明悟了，虽然你最终没有完成轮回的目标，但是你已经明白了，从这一点来说，你勉强及格了。"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并没有回答张研的问题，另一个张研反而提出一个另外的问题。
"张研，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危险吗？"
"嗯？"
"八十一世的历练已经给你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改变，现在的你一旦醒来，或许会变成造成世界毁灭的真正的凶手。"
"有这么严重？"
"有，你这八十一世长达数千年的轮回，早已经让你彻底蜕变为一个真正的魔王，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魔王。"
"那我现在为什么没有事？"
"因为你还未醒来。"
"原来是这样吗......"
也是呢，普通人这么轮回个八十一次，要么早就死掉了，真的坚持下来的人，一定也不是正常人了，自己会变成那样也是对的。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一下我这个未来的大魔王？"
"当然有，在这里直接杀掉你的精神体是最好的选择。"
说着，另一个张研突然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剑，张研定睛一看，那是明石的杰作之一，等离子影秀。
"好吧，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要杀我，动手吧。"
双手一摊，张研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反抗？"
"既然你说我醒来会造成世界的终结，那我自然不希望自己醒来了，毕竟那个世界上还有我的爱人和伙伴。"
"切，真无聊......"
听到张研的回答，另一位张研丢掉了手中的等离子影秀，被丢在地上之后，武器渐渐沉入了地下消失了。
"怎么？不杀我？"
模仿着刚刚他的语气，张研反问了一句。
"勉强算你合格了，至少你现在的初心依然还没有彻底黑化，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在这里杀掉你。"
"那可真是多谢了。"
"但是，这只是现在的你，你那属于八十一世轮回的经验和力量我在这里暂时被我封印着，在外面一旦你醒来，你依然还是会蜕变为魔王。"
"所以说，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我一下？"
"当然有。"
"那你倒是直说啊？"
"这个方法对你可能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嗯？"
"你这八十一世的一切都源于你对这个世界的执念，如果把他斩断，没有了执念，就没有了欲望，那么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说人话......"
张研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自己绝对没这么墨迹。
"我封闭掉你的感情，让你彻底变成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有其他的选择吗？"
封闭感情？无欲无求？那还玩个屁，张研可不打算做个圣人。
"那就选个折中的办法吧。"
"折中？"
"我将你大脑里最珍贵的一段记忆随着大部分的封印掉，这样你不需要死去，也不需要做个木头，怎么样？"
"最珍贵的记忆？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你脑中的记忆，我不是你，所以说具体是什么，还要问你自己。"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说完这句话，张研就看到了，他又重新从虚空中抓出了等离子影秀......
"好吧，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闭上眼睛......"
闭上眼，张研感觉到他将手放在了自己大脑之上。
叮叮叮，如同锁链链接住钢铁的声音随之传来。
最后，昏迷前的张研感觉到了，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