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老师,九婴怎么了?”
总觉得如果只是一般的事不会把白雁急成这样,林木问道。
“九婴他不接我电话啊!我从姜允恒那里要来了九婴的电话,可是怎么打也打不通……问姜允恒,姜允恒只说是九婴在躲我,怕我逼他履行承诺……”
听到白雁这么说,林木笑了笑。
“允哥说的也没错啊!换成我是九婴我也会连夜跑路的。”
“你小子说神马?!”
意识到自己又踩到白雁的地雷了,林木连忙改口:
“没……我、我的意思是……九婴他有可能需要做点心理准备……”
毕竟他记得姜允恒是把九婴当成奖励送给白雁一、整、晚,林木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禁为九婴默哀三秒钟。
“不会的……九婴他才不会逃,就算要逃也不可能连电话都一直不在服务区吧?”
“这个……”
“而且九婴之前可是答应我了,我不觉得九婴会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你们觉得呢?”
“呃……”
张张嘴,林木的话卡住了。
因为他觉得白雁说的有一定道理,九婴的确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再加上林木看得出来九婴和姜允恒、白雁都是比较熟的朋友了,为了从白雁那里逃开连手机信号都不在服务区,这怎么想都似乎有点不对头。
“这样吧白雁老师,我和轮舞现在就去画廊找找看,看看九婴是不是在潜心作画,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算你小子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不说了,我现在有任务在身,等你们找到九婴叫他务、必、亲、自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拜!”
嘟!
从听筒里传出电挂断的声音,没给林木再发言的机会。
不由苦苦地扯了扯唇角,林木觉得这样也的确很符合白雁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下意识扭头看向轮舞,他看到轮舞无声地朝他点点头。
叮铃!
铜铃声响了起来,清脆悦耳。
“九婴——你在吗?”
走进窗明几净的画廊之中,林木大声喊道。
尾音缓缓消失,显得偌大的画廊更加鸦雀无声,如果换做平时,一定能够看到身着粉衬衫黑西裤的九婴端正地坐在一楼临窗作画,先不论画中物是否美丽动人,总而言之九婴是很美,美得令每一个走进画廊的人第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
然而,此时此刻,画廊里却空无一人,空得叫林木有些寂寞。
“真的不在吗?”
紧随其后的轮舞开口问道。
一如既往地,轮舞今天也是扎着单马尾,从头到脚仍是那一成不变的行头——白衬衫、牛仔裤、运动鞋。
在轮舞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人戴着文质彬彬的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学霸。
这个人,是赵展。
原本林木没打算让赵展跟过来,毕竟九婴再怎么说也是高等魇,不过由于赵展坚持说如果只是找人的话他也能帮的上忙,于是林木最终妥协。
三人在空荡荡的画廊一楼转了一圈,哪里都没有发现九婴的身影。
“会不会在二楼呢?”
仰起头,赵展望着狭窄的螺旋楼梯这样问道。
“也有可能……”
林木嘴上这么回答,但心中基本上已经否定了这一可能性。
若问为什么,林木只能回答两个字:直觉。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九婴白天的时候很少会呆在二楼,因为在一楼的话不仅能欣赏外头来来往往的大学生,还能凭借自己的美色把他们吸引到店里来。
蹬蹬蹬……
踩着木质楼梯,林木、轮舞、赵展三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哇……这里好乱啊……”
狭窄的二楼空间几乎被画板、画布、画纸和完成与未完成的画作占得满满的,赵展感觉自己都无从下脚,不过从这里能够鲜明地感受到画廊主人对绘画的热爱。
突然间,赵展对这个有着九头蛇身的怪物九婴产生了几分好感。
“果然这里也没有呢……”
转了一圈,轮舞轻声呢喃道。
“是啊!这里只有画,根本没有人……所以那位九婴先生是失踪了?”
“手机不在这里,应该是被带走了吧?”
“难道没可能是跑去信号不太好的地方买午餐了吗?”
“就算是……算算白雁给林木打电话的时间,这么久也应该早就回来了吧?”
轮舞和赵展两人在就九婴失踪的问题展开对话,而一旁的林木却始终沉默不语,没有参与到其中来。
林木正在琢磨。
琢磨着九婴的去向。
隐隐约约,他回想起来他们刚从伦敦回来的那一晚,那一晚九婴明显急着赶他们走,现在想想,平时他没少赖在九婴的画廊里蹭咖啡喝,没课的时候甚至一呆就是一下午,然而那时候九婴可从来没有撵过他。
难道说……
摸着下巴,林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是不是在他们刚刚回来的那一晚九婴就出了什么事呢?
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说九婴也极有可能是一个人跑到信号差的地方吃饭逛街撩妹面基,可林木却认为,那种日常是不会发生在九婴身上的。
九婴电话打不通,人又不在画廊里,最关键的是,即便九婴人不在画廊里可画廊的门却没有上锁……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九婴多半是在画廊中消失的。
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掳走九婴的人,只可能是拥有魔力的器、刃、魇……
除此之外,林木想不出来其他。
心中百感交集,脑子里也乱成一锅粥,摸着下巴的林木绞尽脑汁分析,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脚下。
“啊……”
险些被零散堆放的画框绊倒,林木整个人扑在了旁边一张小小的桌子上。
“林木?”
“你在干什么啊?”
赵展和轮舞分别问道。
“没……就是差点摔了一……”
“跤”字还没说出口,林木的舌根就僵直了,两只眼睛也在瞬间瞪得滴流圆。
看到林木突然默不作声,而且还直勾勾地盯着旁边四四方方的小桌子,轮舞和赵展先是怔了怔,而后不约而同地靠近林木。
“这是……”
当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轮舞一双黑巧克力般的眸子也禁不住瞪大几分。
那是一幅画。
旁边的赵展不由推了推眼镜,问:
“这人是谁?好像不是那位九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