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是真被吓了个激灵，再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现在才凌晨四点，谁那么无聊打骚扰电话？
张济愤怒的就要把电话摁静音塞进枕头里，却在最后一刻犹豫了。
万一……真是找自己有事呢？张济有些犹豫的摁下了接通键。
“喂喂……喂！”对面似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电话通了就是一阵大呼小叫的鬼叫声：“是张……先生吗？张……先生！”
他把张济的姓氏拉的老长，声音又大，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就跟平地一声惊雷似的，炸的人耳朵疼。
“我是，你哪位？”张济没好气道，将电话放远了一些。
“哦哦哦，抱歉，唐突了。”那汉子一口地道的帝都话，嘿嘿一笑：“打扰了，打扰了，黄老板介绍我来的，我估么着这事也就您能解决了。”
黄老板？大晚上的这介绍什么鬼生意？再说了，今天不已经赚了一笔了吗？哪那么多事儿？
张济打了个哈欠，“明儿早再说！”
“这这……这可不能呀大哥，我连夜开车赶过来，就是想把手头的东西处理掉，这……要不您给我个地址，我过来，您睡着，我绝不打扰您！”
这人还来劲儿了，张济想着自己睡的四仰八叉的，旁边一戴着金项链的壮汉盯着自己，那感觉要怎么别扭就怎么别扭。
“行吧行吧。”张济无奈，挂了电话发了个地址，也没敢再睡，坐在椅子上养经神。
至于梦里的事情，他倒是忘的一甘二净了。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门外传来大汉吵嚷的声音：“张先生，我来了！”
张济黑着脸拉开门：“小点声！”
“哦哦哦，也是，做这一行都要小心点。”门外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喊，别说，身高绝对有一米八，一声横肉，还真戴了条金项链，晃的人眼睛疼。
张济做了个进的手势，就看见大汉拿着个黑色的行李箱，小心翼翼的拖了进来。
“是这样，以前吧，都是黄老板帮我销货，结果昨天他说他做不动了，让我来找您。”
张济翻了个白眼，这黄老板还真是标准的商人头脑，估计觉得这家火身上没赚头，才推脱让他找自己。
“行了，我看看吧，好东西不愁卖不出去，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甘脆扔网上卖了得了。”张济也不客气，直接点明。
壮汉搓了搓手，蹲吓身子摆弄行李箱，张济一见他的动作，立刻转过身去。
这壮汉到底有多重？蹲下来感觉裤子都要裂了，还滑了下来，张济只见到百花花的……算了，辣眼睛。
“刺啦”一声，行李箱被打开了，壮汉跟捧着个宝贝似的拿出两个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张济一看，顿时有种想把壮汉赶出去的冲动。
他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居然是小孩子玩的那种洋娃娃，而且还是西洋的那种，娃娃的头手脚是陶瓷的，身体则是填充的，头发乱糟糟的不像话，关键是那个眼睛特别诡异。
蓝色的眼珠子中间黑色的一点，模样像是在瞪人，眼睫冒凌乱的支棱着。
“……你真当我这是旧货市场了？”张济随手拿起来看了看，扔给壮汉。
“诶诶诶，轻点，轻点！”壮汉心疼的抱住洋娃娃，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这是我祖母的东西，据说是国外什么大师打造的，很值钱。”
“既然是你祖母的东西，你拿出来卖掉，这合适吗？”
张济越看那个洋娃娃月觉得心里冒冒的，都说买洋娃娃千万不要买什么古董洋娃娃，人型的东西最邪门了，尤其是那种转过几道手的老娃娃。
“这……实不相瞒，就是我祖母委托我拿出来卖掉的，老实讲，我祖母现在已经在弥留之际了，她只要清醒就提出要把娃娃卖给有缘人，不能跟着她一起入土之类的……”
壮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别说，我也觉得挺诡异的，原先去看祖母的时候，这娃娃还没那么破旧，结果现在一看……”
“打住打住，现在是文明社会，拒绝牛鬼蛇神！”张济将洋娃娃的头歪到后面，“这东西市场价我也不了解，只能说尽力给你找个好买家，至于这中间的钱……”
“您放心，无论卖出多少钱，我这边都给你五万块，您看成吗？”
“五万？”这鬼东西值这么多钱？
“张先生觉得少？也是，现在五万块能买个锤子，那就八万？十万？十五万？”
张济脸都白了，这年头，只见过砍价的，没见过自己跟自己加价的，听到十五万的时候，张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钱不急，等找到买家再说。”
壮汉那是千恩万谢，对着张济又是鞠躬又是握手的，就差没抱着他亲两口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壮汉，张济急忙把娃娃塞进行李箱，他可不想被这东西盯着一晚上，不然肯定会做噩梦。
说到做噩梦……张济拿出兜里刚刚被匆匆塞进去的项链，心想，既然这么邪门，那你甘脆告诉我买家是谁得了，省的自己到处找。
这么想完，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笑了笑，重新倒回床上。
这一次，他既没梦见王晓婷，也没梦见胡萍，梦见的……居然是周歆语。
至于梦的剧情，就很让人迷惑了，是周歆语家？张济没去过，也不敢断言，只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儿的闺房，标准的用粉红色装饰，无论是床，窗帘，还是书桌，清一色的粉红色。
在床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娃娃，张济这辈子只在村里的小姑娘手里看到过一个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布娃娃，哪里有架子上的精致。
只见周歆语从架子上拿下一个人形的娃娃，抱着它又是摸又是亲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跟一般的少女没什么两样。
这次，张济直接睡到了快中午才起床，起床的时候回忆起这三个梦，简直哭笑不得。
一晚上梦见三个女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