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铮小声地念了一遍牌子上的文字，然后转向左玉佩问道：“左先生，全赌毛料是什么意思？比较高级吗？”
左玉佩想了想，道：“并不是这个意思。毛料一般分为全赌和半赌，像我们前两天在赌石市场上玩的那些小毛料，就是所谓的全赌毛料。”
宁铮耸耸肩，半开玩笑道：“所以我还是不明白全赌和半赌之间有什么区别。半赌的意思是半价吗？”
孙满和郦薇在后面笑了笑。
“这么说吧，”左玉佩摸着下巴道，“全赌毛料就是没有经过任何解石或者切割处理的，风化皮完整的毛料。而半赌毛料则是开过天窗，或者天然有缝隙，从而已经显露出里面部分翡翠样貌的料子。”
见宁铮还有些不太懂的意思，左玉佩继续解释道：“对于全赌毛料来说，料子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是没有办法确定的。也就是说，一旦切垮了，那就是全垮了，完全颗粒无收。”
“但是半赌毛料相对就会好一点。至少毛料里面是必然有翡翠的，唯一的问题在于毛料里面的翡翠实际上能有多大。”
“譬如说，有一块表现很好的半赌毛料，我们花五千万把它买了下来，但是真正解开以后才发现，里面的翡翠只有豆丁那么大，那么我们就是血赔。又或者说，整块毛料里面，只有擦窗的那个地方表现最好，其他地方全是蹩脚货色，那我们还是血赔。”
左玉佩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了自己过去的一些经历，微笑着摇了摇头，“总之，全赌毛料的赌性更大一些，半赌毛料则相对稳一些——当然，也只是相对稳一点点，半赌毛料的变数说起来.......总之，以后你们亲眼见识过就会知道了。”
陆藏锋看了一眼全赌毛料会场的指示牌，随口问道：“所以，我们去哪一边呢？”
“先在半赌这边碰碰运气吧。”左玉佩显然早就对赌石大会这几天的的形成有了一些计划，“一亿资金对于赌石大会来说，实在有些单薄，更不用说我们的目标，是用它撬动至少价值六亿的顶级翡翠或者稍次一等的高级翡翠。”
“按照我的经验来说，绝大多数参与赌石大会的珠宝公司的预期收益，通常都在120%左右。按照这个标准，我们的一亿资金，理论上来说，能拿到一亿两千万的翡翠就不错了。”
“但是.......”陆藏锋有些头疼地摸了一下额头，然后对左玉佩道：“非常抱歉，左先生，让你承受了这样的压力。请你放心，爷爷做出的承诺是绝对作数的，不管这一亿资金最后能换回多少翡翠，我们都不会........”
左玉佩连连摇头打断了陆藏锋的话。
“我应该谢谢陆老爷子对我的信任才对。”他微笑地看着陆藏锋说道，“还有什么比提供资金给一个赌石客，让他随心所欲地赌石、更幸福的事情呢？我想，大概是没有了吧。”
陆藏锋微微低下了头。
“总之，先在半赌毛料这边把资金稍微弄多一点。”左玉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然后，有了更多资金以后，我们再去全赌区，找真正需要的东西。”
这位老先生果然是赌石圣手——别人哪怕去半赌毛料会场，都会下意识担心一下万一亏损了怎么办，但是这位老先生说话的意思，半赌毛料会场对他来说，竟然跟可以取钱的银行没有多大区别。
真是.......有点霸气啊。
宁铮往前看去，不远处正立着一块牌子，与他身边这块提示着全赌会场的牌子遥相呼应。上面写的是：半赌毛料会场。
按照左玉佩的说法，半赌毛料因为开过窗的关系，表现好坏会比较明显，那么如此说来，自己看上的毛料很有可能也会被别人看上，从而导致竞价——这对于宁铮来说，是一件收益很低的事情。
既然宁铮拥有灵觉这样的大杀器，可以将赌石的风险降低到几乎为零的程度，那么，他完全没必要去半赌毛料区，而应该直奔全赌区而去，这才最符合效益最大化的原则。
于是，他果断向陆藏锋开口道：“给我两百万。”
陆藏锋一时没跟上宁铮跳脱的思维，下意识地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宁铮一眼。
“你们去半赌毛料那边，我直接去全赌那边碰运气。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能帮上一点忙呢。”宁铮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