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僵住，唐嫣然愤愤的瞪着凌夜，而凌夜的面色也难看的很。
过了一会儿，方瑶有些按捺不住道，"夜哥哥，你怎么骂我都好，不过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方瑶的眼泪随着声音砸下来，"夜哥哥，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这些我自己承担，舅舅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们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取消合作对舅舅真的打击很大，求求你们..."
听到凌夜的话时，方瑶心如刀割。
本来，之前看到凌夜为了唐嫣然跟自己翻脸时，已经是把她多年的感情扔在地上践踏，让她痛的在夜里久久不能睡去，闭上眼睛全是凌夜看自己的冷漠眼神。
现在凌夜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她也深深的厌恶自己。
如果没有做那样的事，至少还可以在凌夜身边一直扮演一个好妹妹的角色，即使不是恋人，也比现在这种仇视的态度好太多。
最起码，那时候的她还会有机会，现在可好...
"做什么都可以？"凌夜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天真！"
说着，凌夜下意识看了看唐嫣然，显然，他是想让唐嫣然主动开口，"你对嫣然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如果她原谅了你，我也无话可说。"
刚刚，在方瑶面前，唐嫣然的反应确实太过激烈，而他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合时宜，只是让他道歉，他却说不出来。
"夜哥哥...其实和舅舅的公司取消合作对凌氏的冲击也不小..."方瑶见凌夜模样，决定赌一把，"如果...如果我也那样你们就能原谅我，那我，那我..."
"凌夜！"唐嫣然看不下去了，她自然明白凌夜的意思，"现在想把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了是吧？好！"
唐嫣然用力点点头，随即看向方瑶，"方瑶，刚刚你说的话你都想清楚了？那天要不是堂堂凌少及时出现，你应该能猜到会发生什么吧？"
唐嫣然呼出一口气，方瑶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不知怎的，这时，唐嫣然除了生气还有些同情她，"就算为了恢复合作你也不用做到这个程度，这么不珍惜自己，别人会怎么看待你。"
"嫣然姐，"方瑶似乎看到了救星，"嫣然姐你原谅我了吗，你帮我劝劝夜哥哥啊，嫣然姐..."
唐嫣然下意识的有些厌恶，默默向后靠了一步。
刚刚凌夜的话使得唐嫣然非常不舒服，既然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又何必趟这浑水？
反正凌老爷子说他亲爷爷，他想为难就随他去呗！他想踢皮球，自己陪他好了。
想着，唐嫣然便不再出声，看热闹般看着眼前一切。
"做了这样的事，还想让她原谅？"凌夜见唐嫣然终于开口，便觉有些心安，嘲讽的笑了一声。
方瑶啜泣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来，"夜哥哥，真的没有可能恢复合作吗？"
"我说过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凌夜冷冷的瞥她一眼，不再说话。
方瑶泪眼朦胧的看着凌夜，凌夜感觉到她的注视，其实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
这么一个女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看了都会心疼，更何况是认识了这么久。
凌夜对方瑶的印象向来还不错，毕竟活泼乖巧又可爱的方瑶几乎是人见人爱，但是现在凌夜对她的好感已经全部消失了。
方瑶看出凌夜的坚决，便垂着头默默地走开了。
看着方瑶模样，唐嫣然有些同情她，对凌夜的爱而不得让她在痛苦中反复受着折磨。
她看得出方瑶是喜欢凌夜的，虽然她刁蛮任性，可这么长时间积累的感情爆发出来是一种怎样强大的力量，感情是不受人控制的东西，嫉妒最终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也是可以想象。
待方瑶离开有一段时间，唐嫣然终究忍不住说道，"凌少真的舍得合作如此广泛的伙伴？就算有更好的合作伙伴，不看情面也该考虑到公司已经运行出惯性吧？突然做出改变，没有提前做任何准备..."
唐嫣然小心翼翼的说着，观察着凌夜的表情。
凌夜想必也很难受，取消合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比谁都清楚，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确实有一时冲动的因素。
但是如果现在恢复合作，一方面出尔反尔影响他的业界声誉，对公司内部来说也影响他的威信，另一方面，不给方瑶点教训，总觉得对不起唐嫣然，况且这次她没得手，下次或许又会变本加厉。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与她也是脱不开关系的，刚刚凌夜的话虽然过分，却也是因为对自己的心疼吧？唐嫣然不禁想着。
"我当然知道成本消耗，但是现在这个合作伙伴也正在慢慢步入正轨，以后的效益不会比跟刘一强合作时差。"凌夜随口说，他态度坚决，唐嫣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跟他并肩看着楼下的工人修剪草坪。
"真的没得商量了？"见凌夜的态度好了很多，唐嫣然也就没了刚才的不爽，装作不经意的试探他。
"没什么好说的。"凌夜回答得干脆。
"那爷爷那边要怎么办？"唐嫣然追问道。
凌夜沉默了，像是看着草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凌老爷子那一关确实很难说，凌夜不得不重新认真考虑恢复合作的利弊。
"算了，不说这些了。"凌夜突然看向唐嫣然。
唐嫣然下意识点点头，她也不想再为这件事费心，两人难得的享受一会儿午后的阳光，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气息，让他们慢慢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份安逸。
声音似乎是从不远处传过来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声音来源处跑去。
几个园丁围在楼梯口，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他们靠近一看时，竟是方瑶。
方瑶脸上泪痕隐约可见，左腿像是失去了知觉，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还未干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