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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情(1)

"王爷一向聪颖,婚礼一幕,哪会无心揣想?这其中的缘由,王爷可有打听?"银王妃道,曾经的她,和王爷,贴心恩爱,无话不谈,是那一场变故,让他们疏远了。这几年说话行事都透着小心,生怕触动了对方心中的哪根玹。

"你说的是展昭?"赵璧开门见山。

"原来王爷什么都知道。"

"她跟你说了她是来找展昭的是吧?"

"是,虞妹妹是坦诚的人,不知在王爷面前可表露过心迹?"

"我一开始就知道,可我还是安排了和她的婚事。"

银王妃沉默了一会儿,道:"王爷心中所急的,怕不是和虞妹妹的婚事吧。"

赵璧停下脚步,看着银王妃,道:"如果王妃知道枫儿给了我什么,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可即使这样,王爷今天做的事就问心无愧了吗?"银王妃心中一疼,枫儿能给的,我也能给。

"你...这是在冒犯本王!"银王妃很少这样唐突,赵璧不禁也有些闹。

"臣妾不敢!"银王妃屈身道。

赵璧叹了口气,他不想责备银王妃,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他就是想让自己任性妄为一次。

这是亏欠枫儿的。

"好了,我有事,你先回吧。"赵璧随身一转,银王妃看着他的背影,伤感不已。难道就这样回不去了吗?那身躯,她多么想靠一靠,告诉他,她每夜每夜都在想着他,多少个夜晚都以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多少次都从梦中醒来,他的鼻息仿佛还在枕边。他惯用的睡枕,她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想象着他睡在那里的情景,想象着那些清晨醒来,俩人相视一笑的感觉。

"王爷!"银王妃喊道,不由自主。赵璧顿了顿,他哪里不知这一声里有多少深情缠绵,可是,他害怕再次在她面前敞开心扉,诉说哪一桩桩事情,他怕,说起银将军的死,那些无法推脱的惭愧。因为自尊和虚假的颜面,他选择和银王妃保持距离。

赵璧初见银儿,正是他意气风发之时。那时,他承了父亲爵位,又刚立战功,皇上设宴嘉奖,文官武将大都心存亲近之意,闻得新晋王爷还未婚配,都携带了自家闺女来搏一场。银儿,也是其中之一。谁不想自己的女儿觅得好女婿呢,这赵璧本就是难得的年纪刚好,容貌出众,文武兼修,口碑不差,又得皇上器重。真真是百年都难得的乘龙快婿,银将军自然也要把爱女领出来搏一搏。

从没有那么多女眷出席过这样的宴请,连皇上都有些醋意,想不到赵璧这个王爷会比他这个皇上还吃香,但看出意思的皇上做了个顺水人情,让赵璧挑选一位合意的人,他当场赐婚。

殷情难却,关键的还是赵璧真的在众花之中觅得心仪一人。

她就是银儿,后来的银王妃。

他在自己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娶了她,她同时也是他辉煌之中最闪耀的光华。功成名就,娇妻在堂,他赵璧最得意之时,更有夫妻恩爱绵长。

可后来,枫儿出现了,他负了她,有了第二个女人。他还有愧于她,因枉死的银将军。他面对她,无法埋没歉疚,却因为这样,让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王妃!"甄妈妈看着落寞的银王妃,走近扶着道,"你又何苦沉不住气去规劝?王爷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想要这样放纵自己罢了。"

"曾经的恩爱万分,竟也是如镜花水月般,转瞬即逝。有时看着这样的王爷,我都会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美梦,是自己骗了自己,以为得到过人间最艳丽的生活。"银王妃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那一切都是真的,王妃曾经切切实实拥有过,不过是后来...有了第二个女人,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王爷从王妃身边夺走了。"甄妈妈道。

"法子?什么法子如此厉害?她夺走的不但是王爷的人,还有他的心,他的灵魂!就算她现在人不在这里,她依然无处不在地占有着王爷,让王爷变成一个坚硬的躯体,谁都无法靠近!"银王妃悲怨道。

"不,王妃,现在又有一个人,让王爷有了同样的心思..."甄妈妈握住银王妃的手道。

"她..."银王妃知道甄妈妈说的是虞小鱼,"她又有什么魔力?"银王妃不懂。

"单凭她和前者几分的相似倒还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我看王爷倒是有意把感情寄托在虞姑娘身上。也不知王爷和那枫儿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渊源,竟让王爷变得如此!王妃可不能再大意了。再让王爷把有重大嫌疑的人留在府里,始终都是祸患!王妃可别忘了将军..."银王妃盯了甄妈妈一眼,那甄妈妈赶紧住嘴。

"我说过,捕风捉影的事,就不再肆意宣扬,再说这关系到王爷的名声...如今我娘家人算起来就剩你还能说上知心话,而我们所有生存的依托就是王爷。王爷好了,我们才好...你知道吗?"

"是。奴婢谨记。"甄妈妈叹了一声,道,"所以,王妃才这样委曲求全着自己,只是..."

银王妃见甄妈妈有话要说的样子,就道:"但说无妨。"

"王妃也要争取些才是,毕竟...王爷和你也曾是恩爱无比的夫妻,有些感情还是不会说没就没的。"

"争取?如何争?像一个妒妇一样,把出现在王爷身边的女子都赶尽杀绝?还是要在王爷面前哭闹撒娇寻求恩宠?"银王妃冷笑道。

"银儿你这是和我说气话呢,你那么聪明,怎会不知怎么做?你不是答应了要帮着虞姑娘撮合展昭?"

"好妈妈!我哪里是气你呢,我是嫌自己无能,你快说说,我要如何呀?"银王妃摇着甄妈妈的手,道。

"嗯,只怕也是得在展昭这方面下功夫了,最好,是能把虞姑娘送到开封府去,这样,她和展昭处的时间多了,和王爷处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嗯,如此倒是好主意。那天见展昭的神情,是有些意外之色,我想王爷于虞姑娘是一厢情愿,虞姑娘于展昭怕也是同样情形,不如,我们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银王妃思索道。

"正是这样!"甄妈妈笑道。于是两人回去好好地合计了一番。

虞小鱼在王府里呆着有些无聊,和王妃喝喝茶,和春儿摘摘花什么的,也索然无味。她心里放不下那个叫枫儿的女子,也挂念展昭。原本活泼的她也徒增了些许心事。

虞小鱼一见赵璧,还是就会被赵璧迷得晕乎乎地想不起自己来干嘛的,但一个人的时候,展昭的影子就在脑海里转来转去。晚上老梦到展昭拉着她跑啊跑,后面追着一堆张牙舞爪的女人,梦醒的虞小鱼总是骂展昭臭猫臭猫。

虞小鱼稍稍尝到了思念的滋味。

而展昭那边,他一回到开封府,就听张龙说有人找他。说来人是个奇怪的老头,正和包大人公孙策在花园下棋。展昭到花园来,见公孙策站在包大人身边,而包大人正聚精会神和一个老头在下棋。那老头童颜鹤发,虽然一把年纪却爱吹胡子瞪眼睛,样子很是有趣。展昭看着那人,突然觉得这神情分明就和那个虞小鱼一样,夸张又新奇。正好他将死了包拯,蹲在凳子上挥舞双手喊道:"我赢了我赢了!我又赢了!我赢了包黑炭了!"展昭想这无礼又嚣张的样子不就是虞小鱼的翻版么!包拯听着"包黑炭"竟然也不闹,只哼哼地要再来一盘。展昭偷偷凑到公孙策旁边问:"大人不是最恨人家喊他那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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