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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心疑2

"绛仙自贬人间,已经失去仙家身份,本将奉命带她前来,从此身后事自当承受。"那人声音洪亮,目不暇视,把怀中人儿推到赵恒身上,眨眼间就消失了。

赵恒低头一看,正是绛仙本人,闭目沉睡,容颜依旧艳丽。

"绛妃!"赵恒呼喊道,然后抱起玉人儿,连霓妃还跪着的事都忘了。

"皇上..."霓妃喊道,赵恒却未曾听见一般径直走过,那抱在皇上怀里的女人,如今一跃成为绛妃的妖女,睁开眼睛看着霓妃,目光阴森可怕,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搞的鬼,咱走着瞧!

霓妃当仁不让地报以冷笑,她在宫中多年,无数次地阻止了别的女人和自己争宠,如今,不过是在自己的账本上再加一个而已。可是,她没有机会了。

当天夜里,霓妃睡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是贴身的侍女发觉不对劲,进去一看,霓妃安祥地睡着,一探鼻息却已经香消玉殒。当像赵恒禀告的时候,这个皇上好像就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样一个女子一样,连身都不起,只懒懒地叫人自行决定。

宫廷中的变幻无常,虽然已是家常便饭,但是,有了新人,旧人立死,皇上却无动于衷还是让人寒心彻底。

一个虽然受宠的妃子,薨了就薨了,没有子嗣,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了皇上额恩泽,没有了鲜活的青春生命,没了就一切都没了。很快就要被人忘记了。如今宫人们津津乐道的是新晋的绛妃。除了她那神奇的来历,更让人惊奇的是,宫女们传膳到仙乐轩,绛妃并不要人伺候,闭门进食,原以为饭食并不会大动,可当宫女们进来收拾时却惊异地发现绛妃吃的比一般人都要多。并且绛妃似乎并不在乎别人的议论,既然是神奇的,那么发生在她身上就没有什么是正常的了。

皇上除了在绛仙馆呆了三天三夜之外,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当然,除了上朝时精神不佳之外。可这也好解释,皇上新得佳人,难免放纵了。赵恒还没有从喜获新人的狂欢中清醒过来,看着众大臣也是模模糊糊,听着上奏也是昏昏沉沉,脑海里只有绛妃如雪之肌肤,娇媚的双眼...还有,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定是自己也沾染上了仙气,才会如此。

殿下呜呜哇哇的,赵恒心里开始不耐烦,他要回去了,去见绛妃,虽然绛妃一再唤他起身上朝,说不能让大家说红颜祸水,说皇上沉湎美色,可是,赵恒就是觉得浑身懒懒的,不想起来,不想看见这些嘴里喊着万岁却巴不得他早早翘辫子的人。他只要和绛妃在一起,腻在一起,就是人间仙境了。

"退朝!"赵恒突然站起来,背着手就走了,剩下群臣面面相觑,各自暗地里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不得当的言行。皇上发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皇上突然不高兴的原因。

"诸位请退朝吧!"公公呆了呆,道。

"公公!公公!请留步!"包拯忙唤住他,皇上贴身的太监,多少是知道皇上的事情的。

"包大人。"

"公公,听说宫里新来了一位绛妃,颇有仙气,也深得皇上欢心,不知公公见过没有?"包拯道,此太监与包拯相熟得很,也不需要客套了。

"唉,包大人,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你们开封府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

"可宫里的消息哪有公公来得灵通,包拯也时常得到公公的照顾呢!"

"唉,你说奇就奇啊,这次这个绛妃娘娘,老奴是一无所知啊,那些个玄之又玄的传闻,相信包大人也听说了,老奴所知的也跟你们差不多。那绛妃娘娘,或许除了皇上看得真切,我等都是雾里看花一般,不可接近啊!"

"如此奇怪?"包拯沉吟道,"那霓妃娘娘..."

"嘘!宫里已经不说这位娘娘了。"公公拉着包拯的衣角,走到僻静处,道,"霓妃娘娘大人也是略知一二的,在宫里除了皇上喜欢她,上下就没少得罪人,家世又不咋的,又没有诞下皇血,所以...都已经不说了,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这位绛妃娘娘呢,听说...打赏下人可是出手阔绰的,所以,那些得了好的人口风紧些也是有的。"

"如此...劳烦公公多留意留意,毕竟突然新纳一位皇妃,却无来路,加上霓妃突然仙逝,凡此种种都让人不免担心皇上..."

"包大人忠心耿耿,是有目共睹的,老奴也只是听说..."公公凑到包拯耳边,"听说,这个绛妃娘娘吃得倒挺多,原本以为吸风饮露的人儿,却大出意料啊!"

"啊,真有此事?"包拯竖起耳朵道。

"是,那传膳的宫女里,到有和老奴说得上话的,消息不回错的。"

包拯越发皱起了眉头,道:"多谢公公提点!"

"哪里,都是为了皇上!"

"听公公的意思,也是对皇上现今的状况有些担忧了?"包拯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忙问。

"唉,皇上虽然年纪不大,但礼节还是顾的,大人何时见过皇上像今天这般?"

"是,我一直观察皇上神色,就觉皇上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的,这除了挂着新妃子,还有别的么?"

"哎呦呦!包大人!这你看出来啦!不过,皇上都是下了朝就和新妃呆在一起,旁人只远远地候着,并不知道其他事情。"公公闪烁的眼神告诉包拯,皇上有事,但有什么事就得自己查去了。

唉,只可惜展昭不在身边,不然...就叫他暗访一番也无妨。

这王爷一走,展昭一走,皇宫里就突生巨变,皇上本来就因为王爷消失而烦躁不安,不愿意见大臣,如今,就更难见到皇上,更别说说上几句话了。

包拯沉思了一阵,才走出去,心里却沉重无比,回去,要好好和公孙策说说这情况,关于玄妙的事情,希望公孙策有所见地,如今,少了展昭,就如少了一只臂膀一般,行走起来吃力无比。

展昭,差不多你就该回来了,总不能丢下这两个老头子,自己潇洒去了吧!

当包拯若有所思地走出宫门时,一个宫女拦住了他。

"大人!请为霓妃娘娘伸冤啊!"宫女跪倒喊道。

包拯一个激灵,忙拉起此女子,拉到偏僻无人处,问:"你是..."

"奴婢是霓妃娘娘的侍寝丫鬟..."

包拯一听,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见到要紧的事情了。

"快说,是怎么回事?"

"大人!大人一定要为霓妃娘娘主持公道啊!"

"你只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霓妃仙逝的那晚,看见什么了?"

宫女点点头,道:"那晚,娘娘很伤心,皇上有了新欢,霓妃娘娘一直念着那是妖女,皇上被迷惑的了话,但这些话我等都不觉奇怪,在宫里,霓妃娘娘得宠的时候,别的妃子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是失宠后的怨气罢了。可是,夜里霓妃娘娘躺下后,我虽然有些乏了,但是不敢打瞌睡,然后,朦胧中就觉得有个黑影飘了进来,朝着娘娘安寝的方向去了,我正担心娘娘呢,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才发现娘娘她已经...已经..."

"你是说那晚有人潜进娘娘寝宫了?"

"是。"

"那个黑影,给你的...是什么感觉?"包拯问。

"嗯,很高大!比一般人要高大...就是这种感觉。"

"好,你现在先安顿好自己,别把这些事情向别人透露。我会调查这件事的,如果你家娘娘是枉死的,本官一定给娘娘一个公道!"

包拯说完,心情沉重地回开封府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包拯办案多年来的经验直觉。

尽管皇宫里变幻莫测,议论纷纷,虞家村却还是那么地安静祥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虽不是桃源,却也是躲避尘俗名利的好地方。展昭赵璧一行四人漫步其间,只觉往事如烟,尘世飘渺,都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说话,只顺着山间小路缓步而行。过了半个时辰,行至一山石之处,顺势而成的石桌石凳别致高雅,赵璧招呼大家坐下,随即就有人捧上茗茶。原来虞将军一直在身后默默跟随,见赵璧歇息,马上命人前来伺候。赵璧饮下一杯清香茗茶,才若有所思地看着展昭,道:"展昭,今天我不是什么王爷,只是一个隐居在此的普通人,而你,我视为挚友。所以今日我也推心置腹,在这清风绿荫之处坦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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