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啪嗒……啪嗒……”楼梯虽然已经荒废好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万幸还能用，偶尔断掉的一截也不会特别夸张，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夕洛可以跳过去。二楼什么都没有，跟大厅一样空旷，三楼也是，四楼也是。
“什么啊……难道是错觉吗……”夕洛有些失望地继续走着，前方又出现了一小块‘断壁’，他纵身一跃，和以往一样轻松地跳到了半空中，但这一次……夕洛忽然心有所感地浑身一个哆嗦，本能地一个扭身。
“呲”
有什么东西顺着衣服划出去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夕洛在半空中失去了往前的动力，强大的地心引力开始发挥作用——夕洛在一片哀嚎中落向了地面。万幸这里只是第四层楼，而且往下落的时候凭借着过人的反应力接着其他楼层的栏杆缓冲了一下，落到一楼还不至于摔晕过去。
“轰隆……”
地上掀起了一大片灰尘，刺鼻的粉尘争先恐后地往夕洛鼻子和嘴巴里钻，咳嗽之间夕洛僵硬地从地上那个大洞中爬了出来，这一摔可不轻，看看地上这个凹陷……“出现了吗？”夕洛捂着嘴巴，眼睛望着头顶。
上方是摔下来的轨迹，一片空当，四楼的楼梯从截断处一楼足足几十米高，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想想……真高啊……别忘了夕洛有些恐高来着，看着四楼的楼梯他腿肚子就有些抽抽。
“嘶啦啦……嘶啦啦……”
就在这时候夕洛忽然听到了什么诡异的声音，这声音很细微，从四面八方传来，夕洛下意识地把步枪横在了身前，警惕地望着四周。这个地方太古怪了，刚才差点撞上自己的玩意儿都没有搞清楚，现在又来……这是个啥？？？
夕洛瞪大了眼睛，黑漆漆的大楼里从角落涌出了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花瓣’，夕洛觉得有些不妙了……他想也不想就对着手环求援：“我这里出了点问题！我可能需要支援！”
“马上到！”
“马上！”
“来了！”
几乎是瞬间夕洛便听到其余八人的回应，但现在夕洛得专注精神观察起眼前的这些恶心生物……
它们乍一看像是植物，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像是那种巨型的花朵，每朵花的‘花瓣’都有将近一米高，可它们毫无美感，用花来形容它们甚至是侮辱了花，暗红色的‘花瓣’非常厚，而且并不是花瓣的软嫩质感，而是像一滩肉块。
想到肉块的时候夕洛便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黑色的环境丝毫不影响夕洛的视力：他看的很清楚，周围这些从角落中爬出来的怪异‘花朵’将自己包围了起来，它们肉块状的花瓣张开闭合，每一次动静都会从缝隙中扑出一大片粘稠又恶心的黄色胶状物。
这些东西拥有根茎，根茎粗又大，每一条都有大象的腿那么粗壮，同样让人感到不适的墨绿色。举行花朵将近有二十多只，将这个空旷的大厅一下子扑满，夕洛仿若棋局中的唯一一颗黑子，他的四周全部都是红色的‘车’，这些不明生物有什么能力夕洛完全不了解，他不敢轻举妄动。
“咕噜噜……噗噗噗……”
奇怪的是，它们将夕洛包围后竟然停止了移动，转而开始发出这些奇怪的声音，根据夕洛观察，这个声音是它们张开又闭合肉块时发出来的声音。夕洛感到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就在这时，众人已经赶到了，从门口蜂拥而入的其余八人冲进来后才疑惑地皱起了眉头，03盯着夕洛不解地问道：“菜鸟……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求援？”，大叔也是一脸疑惑地等着夕洛解释。
“等等！”夕洛懵了一下，随后指着周围到处的是暗红色怪异花朵：“你们看不见吗？”，众人惊愕了一声，随后本能地将枪口对准了四周，大叔沉稳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小心！可能有新型的变异生物，少年你讲一下你看到的景色！”
夕洛将自己看到的叙述了一遍，但是其余人都是满脸的不解——他们什么都看不见。画面更加诡异了，众人堵在门口，夕洛差不多在大厅的最后方，双方谁都不敢动弹，大叔继续问道：“它们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夕洛摇了摇头，“他们还在发出这些奇怪的声音，大叔你正前方五米处就有一个怪物，你看不见吗？”，大叔摇了摇头脸色凝重起来，他抬起枪朝着夕洛指的方向扣下了扳机。
‘噗……’
果不其然！灵能光束在大叔正前方五米左右的位置突然消失，这意味着能量已经被消耗完毕，说明这一枪真的打中了什么，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紧接着大叔便听到夕洛急促的声音：“它们！它们动了！好多！有好多的怪物！”
夕洛飞快地说着，他睁大眼睛望向了头顶，怪物们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每一层楼每一个角落里都爬出了巨型的花朵，暗红色的肉块无处不在，粘稠的黄色汁液喷洒的到处都是。
“这里是它们的老巢！快退出去！”
可惜夕洛喊得太晚了，他察觉到这一切不对劲的时候怪物们已经采取了措施，淡黄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废弃大楼，夕洛捂着鼻子，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一股让人心神舒畅的芳香。
这一瞬间的美好感觉让夕洛本能地放松了下来，这股味道……太美妙了……闻着这股味道，似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鸣，它们雀跃地跳动着，夕洛感觉整个人都要舒服地飞上天去，他确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这种美好的感觉，这玩意儿简直……
“呃！”突如其来的疼痛打碎了美好的体验，一声闷哼从夕洛的嗓子里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感谢‘它’在这时候一记猛烈的冲击让夕洛清醒了过来，来自灵魂的疼痛让夕洛感受到了身体真实的感受。
的确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一种情绪，可那不是‘欢鸣’而是在悲鸣！它们也并非在雀跃而是在痛苦的涌动！清醒过来的夕洛一扭头就看到大叔左手拎着猎豹右手使劲儿扇着他的巴掌，嘴里还在念叨着：“醒过来！啪！醒过来！啪！”
夕洛愕然了那么个瞬间接着赶紧来到了众人身边，除了大叔醒和自己醒过来了外，其余人都脸色复杂地僵在原地，夕洛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些后怕，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愉悦和痛苦混杂在一起，很难形容。
夕洛猜测巨型花朵释放的黄色毒雾具有神经干扰和侵蚀的效果，在带来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反转感知，一般人在这种程度的痛苦下身体坚持不到几秒就会崩溃，而且是在‘极乐’之中死亡。
大叔也是有些诧异，接着他便看到夕洛学着他将01从地上拎了起来一个巴掌带着破空声扇到了后者脸上：“醒来！醒来啊！”，大叔张了张嘴，他看见夕洛脸上的表情怎么都有点公报私仇的快感……
但是无论两人是扇巴掌还是掐人中几人都没有过来的征兆，情急之下夕洛和大叔只能分了两三趟将他们拎了出去，万幸这些花朵释放了神经毒雾后便没有了动静。外面的空气突然显得干燥了起来，夕洛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才调整好了呼吸功能。
离开了毒雾范围，几人的脸色有所改观，脸上的痛苦也在慢慢消失……夕洛扭头望了一眼大厅，那些诡异的植物在慢慢地爬回角落，不知道怎么的，夕洛忽然有些触动，他轻声自语着：“这些东西……它们可能没有恶意……”
“什么？”大叔听到了夕洛的声音，顿时有些愕然，“刚才你们可是差点死在里面，再晚上个几分钟清醒过来，你们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知道不？”，夕洛眨了眨眼睛：“我明白……可是这些……这些花，它们没有恶意……”
夕洛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指着已经废弃掉的大楼说道：“灾难来临时很多人没有办法逃离，他们绝望地被困在了这个大楼，他们没有任何生机，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这时候它们出现了……也许它们本来是某个住户养的一盆花，也许是所有人绝望的集合体，又也许是别的什么我不能理解的东西……总之在所有人都崩溃的时候它们出现了，它们也许是善良的，因为它们在快乐中带走了人们的生命，让所有人都在极乐之中闭上了眼睛。”
夕洛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意外的认真，仿佛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大叔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夕洛想了想：“刚才侵染毒雾的时候，一些零碎的记忆……或者说念头在我的脑子里浮现，这并非是怪物们的东西，而是本能保存下来的东西……”
“我可以这样来形容吧，它们进化出了一部分额外的系统，这个系统能记录一些记忆，它们就像是一台台录像机，每一次它们喷出毒雾，都会启动这个系统将过程记录下来，我刚才就是看到了这些。”
夕洛感慨完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很神奇……很不可思议……或许就跟我看到的那样，它们是善良的……也许……”
大叔没有在意夕洛最后说的这些，而是略有些紧张地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它们有智慧？能思考？”，夕洛摇了摇头：“不，它们只是多了个额外的记忆系统，但是并不存在思考的能力，简单的本能比如记忆和喷毒雾倒是可以，不过更高级的智慧我没有看到，对了，它们能感知绝望。”
“啥？”
“它们能感知到绝望，不管是别人的，还是它们自身的……我知道它们为啥会突然冒出来了。”夕洛指了指四楼的方向，“我从那上面掉下来后有些恐惧，但这份恐惧并未到绝望的地步，可依然把它们引了出来，但是它们出来后没有感知到绝望所以不知道怎么做，就那样停在了我的身边，直到你们过来，然后大叔你一枪射爆了其中一只花，它死亡时的绝望引发了其余花的共鸣，所以才会本能地喷出毒雾。”
大叔愕然：“所以说还是我多手才引发这个后果的？”
夕洛点了点头：“硬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当时也想动手来着，毕竟它们长得挺丑，我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掏枪呢。”说着他朝着大叔挤眉弄眼地笑笑。身后的几人也差不多清醒了过来。
01捂着头摇了摇，然后又捂住了脸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这么痛？发生什么了？”，夕洛和大叔对视了一眼，随后夕洛严肃地走到了01的面前：“刚才你差点被怪物生吞，还好我救了你！没事，放心吧毁不了容！”
猎豹也捂着脸抽抽了好一会儿，他看到01的猪头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反正这两人都是半斤八两地顶着个猪头，谁笑谁都一样，夕洛望着大楼叹了口气：“真是什么样的怪物都有啊……”
“嗯……好了，继续寻找任务目标，提高警惕，遇到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都要求援，我不希望看到手环变成红色后为你们收尸。”大叔拍了拍巴掌，众人又再次纷纷散开。
夕洛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这一个废弃的城市里有太多让人感到压力的事情。他一边寻找着一边开枪让还在不断徘徊的活尸们安息，他发现其实几乎每一栋大楼里都有那样的花，这些花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开满了这个废弃的城市。
或许就跟夕洛猜测的那样……它们是善良的，夕洛还为它们取了个名字：送葬者。这个略带一丝寒冷的名字跟它们很契合，它们诞生的意义便是为陷入绝望中的人们送来死亡，而且别人看不见它们。
“只有内心陷入黑暗的生物才能看见它们的影子。”
“谁！？”
夕洛猛地一个回头，一片空旷，他瞪着眼睛，他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句‘只有内心陷入黑暗的生物才能看见它们的影子’绝非自己心中的呢喃，这一点夕洛很确定！四周空荡荡的一片静谧，偶尔几只慢吞吞的活尸摩擦地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谁！？”夕洛又一次警惕的低声问道，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似乎刚才真是他出现了幻听。又过去了十分钟，没有再出现任何类似的声音，这时候手环传出了集合命令，06和05已经找到了本次的任务目标。
回到了集合地点。
所有人都到齐了，夕洛是来的最慢的那个，03碰了砰的胳膊：“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慢？”，夕洛指了指远方：“去那边搜索去了，不过没有任何发现。”。大叔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保险箱，它大概只有三十厘米长，保险箱有一角出现了裂痕，不过其他地方还好。
“好了，我们已经找到了这次的任务目标，现在保持十二分警惕，回去的路途可能更加危险！”，队形又变回了之前那样，夕洛被保护在中间，不过现在可没有人敢小看他，猎豹提议让他走前面不过给大叔驳回了：“他还是个新人。”
夕洛一直有些出神，脑海中那句‘只有内心陷入黑暗的生物才能看见它们的影子’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清晰，像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又像是个男人的声音……到最后夕洛甚至感觉这不是声音，而是一个念头……或者别的什么……
“嘿！”复杂模糊的思绪被打断，原来是跟在身边的03拍了拍夕洛的肩膀：“集中注意力！小心点！”，他发现了夕洛的不对劲，有点担心他，“喝口水冷静一下，你的表情好怪。”
“……谢谢。”夕洛说了一声谢谢后勉强地笑了笑，同时眼角瞥向了侧后方，那里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哦，有一只活尸在漫无目地摇摆，试图以每小时一米的速度追上众人的步伐。
大叔抱着保险箱脸色十分凝重，仔细看的话他用力按着保险箱的手都露出了青筋，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一行人出了城市，朝着安了定位的车子走去，值得庆幸的是回程也十分受老天眷顾，除了一些怪异的怪物会不长眼睛跑来被击毙外，至少没有遇到别的B级怪物。
车子安静地原地，一层薄薄的幽蓝色护盾微不可见，猎豹望了一眼天穹：“时间不早了，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天一亮就走。”。入夜后空气变得有些湿润起来，说不定明天可能会下雨。
黑色的夜里十分安静，火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寒冷，橘黄色的黄光映在夕洛略显青涩的脸庞上，03盯着他有些发呆，其实03很好相处，而且他在这次任务中也不止一次地帮了夕洛，可他觉得夕洛太神秘……真的太神秘……
恐怕不只是他这么觉得，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吧，仔细想了想，03最后无所谓地摇头笑了笑，嘛，谁没有点秘密呢？他望着夕洛，夕洛望着火堆，瞳孔扩大着毫无焦距，他肯定思绪已经纷飞到了别的地方。
03很好奇夕洛在想些什么，他又往火堆里添加了一块干柴，顿时火光更耀眼了一分。按理说在如今的野外半夜生火是在作死，毕竟可能吸引怪物，但是没有办法……幽蓝色的弧度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多一堆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03……”，03正无聊地用一根干柴挑动火堆，忽然听到了夕洛喊自己的代号，他一扭头便看见夕洛不知何时开始盯着自己，眼神很认真，03愣了一下：“咋了？饿了？我这里还有……”
“不是……”夕洛连忙地摇了摇头，“03你叫啥名字啊？”，问到这个，03犹豫了一下：“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不准笑我……”，夕洛略有些好奇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啥？说说看。”
“咳……我父亲姓侯，给我取得名字叫塞雷……”03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脸色一肃，“别笑！千万别笑！不然我跟你急啊！”
夕洛还没反应过来：“侯……塞雷……猴赛雷？噗噗噗……”，03他龇牙咧嘴了半天：“说好的不笑呢……”，夕洛废了好大力气才止住了笑意：“不好……哈哈……不好意思……你这……你这名字……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嘛……”03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爸当年咋想的，他叫做侯钦，这么有味道的名字，为啥就给我取了个猴赛雷……”
“噗哈哈哈……”
今晚是夕洛和03守夜，也是夕洛自己提出来的，他想锻炼一下自己，大叔想了想就同意了。帐篷里的人队友们并没有睡着，因为现在还挺早的，他们听到了夕洛的笑声和03的叹息，有些触动，大叔坐在敞篷里也听到了夕洛他们的闲聊，他像是看着孩子嫁出去了一样百感交集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估计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大叔的身边放着保险箱，这个材质特殊的保险箱里装着一份特殊的文件，这个文件很重要……非常的重要……但是性质特殊不能让‘那一派’的人前来回收，所以大叔才被派了过来。
大叔目前还是个中间人，他没有站定任何一派的立场，但是他明白自己不可能这样继续下去……如今这个星球上的麻烦事已经越来越让人头大了，人类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继续内斗下去，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终结这件事情！
“神……么？”
大叔呢喃了一声这两个字，眼神有些茫然。
外面夕洛和03还在继续闲聊着，03是个很健谈的家伙，他摆着手：“其实我有女朋友啦！我女朋友贼漂亮~嘿嘿嘿~本来这次任务她不愿意让我来的，毕竟A级任务嘛，你懂，不过为了这次任务评价我必须得来。”
说着03眼神有些放光：“只要这次安全回去，我就可以用这个评价换一大笔积分！这样她也能到B级区域啦！这样我们的距离会更近一些。”，说到这里他发现夕洛欲言又止，有些好奇：“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呗。”
夕洛叹了口气：“你刚才……好像立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
“啥？”03懵逼地望着夕洛，“弗……弗什么？”
“没什么……”夕洛撇过了头，“你现在跟我说：我一定会死在这场任务中！什么可能都没了，我一定会死的，才不会有任何的转机。”，03愣愣地盯着夕洛：“你脑子秀逗了？”
“我为了你好……你相信我就说一遍嘛。”
03拗不过夕洛，语气怪异地把这段‘脑残宣言’给念了出来，02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你们俩半夜别发神经好不，听你们说这个我瘆得慌。”
01：“我脸还是好疼啊……”
猎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