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清并没有发现董林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倒是凑过来的唐熙雯发现了蹊跷，“阿清，你刚刚和他在说什么啊？”
苏若清把资料递给唐熙雯，“诺，就是这个。”
唐熙雯看着凡瑞的名儿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在那扭捏了好久，才惊呼道，“是这个啊？据说小有名气呢，董林晟太厉害了吧。”
听到唐熙雯也听过，心里顿时就安了些心。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下班时间，苏若清去网上查了凡瑞的信息，但搜出来的最多的还是莆田系广告，凡瑞的官网倒是介绍得多，也颇有成就，但是法人却是个陌生的名儿。
“阿清，下班了啦！”唐熙雯浑身疲惫，拉过苏若清身边的一个椅子窝了进去。
“唐唐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加会儿班。”苏若清正在准备一些资料，匆匆的应了一声。
唐熙雯砸吧砸吧嘴，“好吧，那凡瑞的合同一定要加油哦！我等着你请我吃饭。”
夜来得很快，办公室的人断断续续的离开，偌大的公司里只剩下苏若清还有她桌子上的一盏孤灯。
“沙沙”笔划过纸面，办公室安静的只剩下这个声音。
“滴！”公司门突然发出响声，苏若清戒备的看去，手里握着一把剪刀。
“怎么还没下班？”熟悉的薄荷清香，苏若清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是董蔚然。
苏若清放下手中的剪刀，翻出凡瑞的合同，扬了扬，“社畜的日常。”
董蔚然被她逗笑了，弯了嘴角，“哪家公司的？”
和谐的气氛驱散了不好的回忆，苏若清沉浸于此，“凡瑞。”
“凡瑞？”董蔚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你竟然拉到了他们公司的合作。”
“客户介绍的，运气好。”
苏若清本来想告诉董蔚然实情，但一想到他和董林晟的关系，指不定会把单子撕了，那她这个月的业绩……于是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董蔚然听出苏若清不想说太多，也不继续追问，换了一个话题：“遇到问题了？”
苏若清脱口而出：“定价，凡瑞的定价太低，利润少了，我在想能不能加点钱。”
他拿过她手里的合同，粗略看了一眼：“订货量适中，一条生产线就够了，专门制造凡瑞的货。”
苏若清没听懂，另开一条生产线，成本更高了，“如果想提利润的话只有降低成本和抬高售价，售价估计抬不了，只能减轻成本了，但……”
董蔚然也不打断她，耐心解释着：“你错了，凡瑞是私人定制，他们公司大部分的器械都要经过二次加工，因为一个一个的定制太过麻烦，我们另开一条生产线，特意为他们定制一批便于二次加工的产品，这样不仅可以留住客户，还可以帮他们减少成本，至于生产线，一条并不多。”
苏若清茅塞顿开，崇拜之情宛如黄河之水，“董总不愧是老板，看问题都全面一些呢，和我们就是不一样。”说完给董蔚然比了一个大拇指。
董蔚然心中飘飘然，他突然很喜欢和苏若清有着这种秘密任务以外的事情，脸上却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以后多查资料就知道了。”
只是凡瑞从建立之时就和凡科合作，荣列下的几个销售去谈了几次都崩了，怎么会突然来合作了？
董蔚然又将合同拿起来看了看，确认了是凡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公章时，才又放下。
“董总，是这份合同有什么问题吗？”苏若清看董蔚然一直翻阅着文件，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放下合同，“没有问题，你做得很好。”
探究的目光落在黄色的文件袋，凡瑞的真正老板到底是谁？
深夜，整个城市被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处于沉睡之中，零星灯光明明灭灭，在黑夜中闪烁不停。
被董蔚然指点过的苏若清仿佛打开了自己的任督二脉，灵感如泉涌一般袭来，推翻之前所有想法，拟订了一份新合同。
看着手里修改过的新合同，再看看紧闭的办公室的门，苏若清犯了难，要不要拿给董恶魔看？
她心里纠结着，想到上次那份摔在地上的文件，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面色犹豫。
正当她左右权衡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暖光照耀在董蔚然身上，柔和了他冷冰冰的气质，变得容易接近起来。
苏若清心中一动，支吾开口道：“董总，我新拟订的合同，想给你看看，若是没问题，我就打算明日去谈了。”
不知是否是她看错，总觉得董蔚然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浅笑。
“可以。”董蔚然欣然答应，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纸张，手不经意间碰触到，苏若清心跳乱了一拍，那股灼热烫到了她的心里。
董蔚然指尖一凉，微微蹙眉，一边看着合同，心里一边思索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没有什么问题，定价合理，只是明天要多费些口舌，今天就先回去吧。”不忍苏若清继续加班，他借着公事劝她回去休息。
剑眉星目，灯光下董蔚然立体的五官投下几片阴影，薄唇一张一合，磁性的声音钻入她的心。
苏若清垂下眼眸，想掩盖自己悸动的心情，“谢谢董总，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男人捕捉到了她不小心流露出的悸动，看着那慌张离去的背影，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呢喃着：“还是得慢慢来。”
半夜的车并不好打，苏若清在露气深重的半夜里等了好一会才坐上出租车。
楼上窗边的人影在看到她安全上车后才离开，大楼重新归于黑暗。
将近凌晨才到家，苏若清感觉眼皮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潦草的写了个字条放在桌上，让唐熙雯明早不用等她。
忙完以后，苏若清陷在自己柔软的床上，进入香甜的梦境。
一早，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挤进来几束瘦小的阳光，苏若清觉得刺眼，用被子蒙住自己。
突然，不知趣的手机发出一连串的噪音，苏若清从被子里伸出手，乱摸一通，按下接听键，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好听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