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红衣女人，其他都认识。”莫欧陆摸出一根烟，用手拢着点燃，便开始滔滔不绝，“那个正太和萝莉，是小琉琉的龙凤胎姊妹，据说并不是海城人。”
江清墨沉默半晌，视线毫无波澜地注视前方，叫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萝莉控？”
男人不耐的闭了下眼眸。
“难道……你……你……”
莫欧陆望着他的神情，猛然大悟，“冷静点！陆霜他才19岁啊！你这禽兽不如的正太控！”
江清墨忍无可忍，直接一个肘击——
“闭嘴！”
——
时间逐渐推至深夜，宽敞厅堂内的人已全数散尽，剩下的只有依旧坐在首排，一杯杯倒着酒的男人。
“人都走光了，还喝呢。”
女人细高跟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靠近，略微沙哑疲倦的声带，“可别仗着我们关系好，在这乱糟蹋我的酒。”
陆景焕没有抬头，只缓缓晃着杯中冒着白沫的酒，他酒量是天生的好，这么两瓶吹下去，大脑还是清醒的。
“我可不记得你跟陆家有什么关系。”他淡着嗓音一笑。
“真残忍啊。”秦十月淡淡勾唇，贴他身边坐下，双**叠，随手也拿了瓶酒灌上。
小酌两口，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望他，“你给我推荐的栗烟，舞蹈没功底也就算了，结果，还把江清墨给招惹进来，是成心要搞垮我招牌？”
“我也没想到他会来。”陆景焕不咸不淡地开口，秦十月的危机，在他眼里都是小事一桩。
他缓缓从口袋里抽了张准备好的支票，摊在秦十月面前，“今晚的，你明天交给她。”
“知道了。”秦十月五指捏住那张支票，一副夸张的表情调侃他，“真大方呢，我也想被有钱人看上。”
陆景焕不为所动，淡淡把玩着银质打火机。
“可惜啊，老娘有颜有钱有身材，姓陆的不但看不上我，还要我帮他带小孩，简直把我这当托儿所了。”秦十月慵懒往后一靠，红唇间多了根烟，她朝陆景焕勾勾手指，“帮我。”
男人抬手给她点上，就着火光静静看她的脸，“陆行之的意思，明天让我把三个孩子带回去。”
“明天？”
秦十月才吸了口烟，听他这么一说，差点被呛到，“开什么玩笑？那我这酬宾活动不办了？陆行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她一边质问，一边吞云吐雾的，女式香烟味道扰得陆景焕心烦。
他从口袋摸出颗草莓糖，一边剥开一边静静地道，“具体原因你自己问他，我照舅舅命令办事罢了。”
秦十月仰天长叹，“啪”地用力拍拍脑袋，“你这舅舅，简直脑子有毛病！”
“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江清墨今天都来了，也不能一直让栗烟在这跳舞。”陆景焕含着糖，口齿有些不清楚，“明天再结20万给她，这些钱能顶她外婆半年的医药费。”
“是吗？英雄救美，可真帅呢。”秦十月慵懒地托着下巴，微笑瞧他，“你花点钱玩玩就好了，别真对她动什么心思。”
陆景焕微闭眸，分不清那表情是认真还是玩笑，“动了，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十月掸了掸烟灰起身，缓缓往外走，“我是看在咱俩的关系上，才提你一句，至于爱不爱听是你的事。”
高跟鞋伴着烟味渐行渐远，宽敞却又孤寂的厅堂内，男人独自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舞台。
仿佛阖上眼，还能看见一袭红裙，笨拙又生疏跳着舞的身影。
——
栗烟在第二天早晨就收到十万到账短信。
她一下从床上起来，直接将钱转到医院的账户里，才整个人都泄气般，重新躺回床上。
这钱赚得可不轻松。
她浑身骨头就像残破的零件，酸涩胀痛，连动一下都觉得吃力。
好在最近除了几个通告外没有接戏，否则，以她这状态进剧组肯定又会出事。
“叮咚——”一声门铃，栗烟正从厕所慢吞吞地走出来，稍微动得厉害些，便扯痛不已。
她去开门，金澜一身清爽地站在她面前，马尾辫配上浅色背带裤，看上去活脱脱是个稚气高中生。
“早上好，烟烟姐。”她笑着挥挥手，怀里抱着今天的行程表，“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正好我们今天有个早餐广告要拍，咱去那解决吧。”
“哦，没吃……”
与她元气满满的模样相比，栗烟格外没精打采，勾着腰，慢吞吞地往回走，“我换身衣服就走。”
进里屋换了身衣服，栗烟走到玄关，吃力蹲**，慢吞吞系着鞋带。
“快点啦，烟烟姐，要迟到了！”金澜急得在她旁边打转。
下楼时，栗烟也是扶着楼梯一点点下去，每下一级，膝盖弯曲的地方就疼得厉害。
她此时此刻才后悔没有听公司团队的话，多去锻炼锻炼。
不然，也不至于昨天连跳两小时的舞后，浑身散架成这样。
“真是的……”金澜早就到达一楼了，叉腰望着老态龙钟的女人，走上前便抓住她的手腕，“快点啦！”
“等、等等，好痛！痛！”
栗烟被猝不及防往前一拉，痛得惊呼出声。
金澜吓得连忙松手，望着杵在原地的女人，“烟烟姐！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没事，昨晚激烈运动了而已。”栗烟云淡风轻地摆手，两脚一跨，吃力上车。
“激、激烈……”
剩下金澜满脸通红地站在原地——
和……和谁？
烟烟姐，难道和江总复合了吗？
还是说，她自暴自弃找别的野男人了？！
——
另一边，宽敞别墅内，一早也已忙碌起来。
“不是说好上午去看我妈妈的，怎么突然就有个广告要拍了？”
慕蝶站在夏时洲面前，细致地替他打领结，嘟着嘴埋怨道。
“临时签的广告。”
夏时洲对着镜子理好衬衫褶皱，回应得有点敷衍。
慕蝶微微撅嘴，“那我妈妈都生气了，你说怎么办？”
“晚上吧。”
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想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