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时晓忙就着围裙擦擦手，追上司城瑄。
离婚合同明天送到，那意味着他们明天就要签署离婚协议书，而今晚很有可能是他们作为夫妻相处的最后一天。
想起今天昏倒前司城瑄那声饱含深情的"晓儿"，时晓试探地问："今天...能留下来吗？"
司城瑄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凌厉的面部线条在微白的水晶灯下愈发显得轮廓分明。
"有事吗？"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似乎很焦急。
抱着侥幸心理而产生的那点点期待，如气泡般"砰"地一声，破了。
"没..."时晓摇摇头。
"那就我明天回来再说吧。"司城瑄扭开门把，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没有一丝眷恋。
果然，在他心里，徐念是最重要的。
时晓歪着头，望着空荡荡的楼道呆呆地站了很久，眷恋的目光怎么都收不回来。
真是贱呢。
她抬手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下。
身心俱疲，可晚上依旧难以成眠，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再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手机不停地响，来电显示上"司城瑄"三个字让时晓彻底清醒。
"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时晓揉着蓬乱的发，"没睡醒。"
那般安静了片刻，突然又开口，"那你睡吧，我让律师晚点过去。"
晚点是多晚，可以拖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吗？
时晓自嘲地笑笑，"不用了，让他过来吧。"
她顿了顿，又问："你不在场吗？"
"我还有事，回不去。"电话那头乱糟糟的，杂音很多，十来秒的时间不停地有人叫着"司总"。
司城瑄似乎真的很忙，"我先挂了。"
"哦。"最后一次了，时晓想，就理解他最后一次吧，反正从结婚到现在，一直是她迁就着他。
电话刚挂，门铃就响了。
时晓急匆匆换了衣服，开门请律师进去。
律师礼貌地叫她司夫人，叫得时晓自己都一愣。
结婚两年，她跟司城瑄基本没一起出去过，所以也没机会听别人这么叫她。
临了临了，倒是被律师叫了一回。
时晓微笑着替他倒了杯水，尽量保持着镇定。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很快进入正题，律师拿出厚厚的一沓合同递给时晓，"您看看这些，如果没什么异议就签字吧，司总那边还挺急的。"
是该着急，司城瑄怎么舍得让徐念受委屈？
时晓伸手去拿，却发现整条小臂都微微发抖，怎么都不受控制。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时晓做了几个深呼吸，打开那一叠文件。
让她惊讶的是，律师交给她的并非是离婚协议书，而是几份股权转让，房产过户的合同。
时晓不解，"张律师，这是？"
张律师公事公办道："司夫人，具体情况您还是问司总吧，我也是听他的命令办事。"
听出律师语气中的为难，时晓没再多问。
曲颜说的对，既然是离婚，势必会有财产分割的问题。
看来司城瑄并未吝啬，给了她相当丰厚的家产。
几年婚姻到最后得到这么一叠文件，时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司城瑄宁愿给她大半家产的赡养费，也不愿给她婚姻和感情，确实痴情。
只是这份痴情只给了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