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或许是因为疯狂症状, 又或许是因为心态发生了变化，一到周五，叶槭流早早收拾背包，来到密大校门口, 等待施怀雅的到来。
以往叶槭流对于裁决局的工作也不说不认真, 只不过的兴趣来不在和施怀雅一起去追捕密教教徒。
每次出任务时, 叶槭流都会拿到相应的资料，虽然资料记载的所作所为来看, 绝大多数被追捕的密教徒基本都可以被称为邪/教徒——这很正常, 想想看每一次晋升都会积累疯狂和恐惧, 以及并不是所有人都够正常地离开心灵之地，就道这些密教教徒一多半都是疯。
但裁决局的追捕名单也不是没有多萝那种无害的天命之人, 叶槭流现在也不道多萝怎样了，不过那天似乎只有施怀雅一个人出小巷, 想也道, 那位笑容神秘的金发舞者恐怕凶多吉少。
而在道天命之人会变成遗物，叶槭流对于以前抓捕过的那些密教成员的去向也完全不奇了。
虽然叶槭流同意来裁决局打工一是因为薪水, 二是因为必时或许可以为自己和奥格打打掩护，但不代表每次都高高兴兴出任务，因此在适应了裁决局的工作之，只不是施怀雅委婉表示需叶槭流的帮助，叶槭流更乐于在办公室喝喝喝茶，看裁决局以前的案件记录。
不过现在叶槭流的心态变了。
反正我起码还工作狂大半年, 不如干得认真一点，就算不升职，把司那里的印象分刷去也不坏……而且给裁决局打工也不是没有益处，八条道路, 现在我比较熟悉的只有启蛾灯杯四条，还仅限于低等阶，但在裁决局，我其实有很多机会接触其道路的天命之人，如果够了解们的特性，以遇到时也不会满头雾水……
如果我之前就道蛾在高等阶可拥有的特性，杜尔大概就不那轻易把我困住，也不会……
原野的哭泣声似乎还回荡在叶槭流的耳畔，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视线垂下去，默然望着地晃动的阴影，睛里没有多少情绪。
……
离约定的时间差几分钟，施怀雅那辆熟的车缓缓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叶槭流等车在面前停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对施怀雅打了个招呼：“下午。”
正准备把背包丢到车座，回过头时无意瞥了施怀雅，数据视野自动分析出一连串信息，接着传输到叶槭流的神经中枢，让自然而然地发现施怀雅今天看去比以往更疲惫一点，衣物细节处还有点凌乱，比如衬衣领口折进去了一点，袖口似乎也没有来得及整理，不太像的风格。
现在数据视野每次都会注意这多无用的细节，虽然以我目前的思维处理速度处理这些也无所谓，不会影响到思考，但道这些垃圾信息到底有用……叶槭流心里其实挺想忽略，不过想想施怀雅社畜也挺可怜，于是决定今天不杠了。
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罐咖啡，丢给施怀雅。
虽然的确有些疲惫，但施怀雅毕竟也是外勤出身，不至于接不住一罐咖啡，身体先一步接住了冰凉的易拉罐，脸却浮现出些许怔愣。
有些犹疑地握着咖啡，看了叶槭流一，才古怪地微笑着说：“谢谢，我想我现在很需这个。”
密大到纽约有挺多交通方式，自驾，大巴，火车……不过基本都转去波士顿或者临近的城市，而之前叶槭流每次去纽约都是飞机通勤——机票由施怀雅报销——估计是为了省时间，总之其实没有亲自来接人的必。
时候我才随手开门就纽约到巴黎呢……叶槭流靠着椅背发散思维。
一路无话地到了裁决局。
共事这久，施怀雅对于叶槭流摸鱼也已经习惯了，提前调出了叶槭流之前没看完的档案，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接下来几小时，两个人一直相安无事，仿佛两盆安静的盆栽，办公室里的气氛安静而又平和，只余下红茶的袅袅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不道过了多久，施怀雅的注意力渐渐工作转移到了叶槭流身，看着专心致志的侧脸，底疑惑之色渐浓，却又忍住了没出声。
必时，施怀雅总是够很相处，并且善于变通，只不过一般不在不需注意的人身浪费精力，所以在短暂的磨合之，很快找到了安置叶槭流的方式。
虽然经常被叶槭流噎得默默运气，但施怀雅其实挺欣赏叶槭流的冷静——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力有着清晰的认识，不会逃避也不会盲，道超出自己力量范畴时会果断抽身，不会明不可为而为之，作为搭档然不合格，但像这样的人活更久。
施怀雅已经不指望们够成为一对互相信任的搭档了，先不说自己就不可成为这样的搭档，也很清楚叶槭流对一直不感冒。但的确力出众，出众到让施怀雅愿意继续忍——天才有点怪癖太正常了，更何况这都不算怪癖，仅仅针对施怀雅一个人而已。
不过施怀雅没继续疑惑下去，很快一条新消息传过来，大致看了一，关掉屏幕起身，衣架取下装外套穿，边边对叶槭流说：
“新任务，有一个怒银之刃的刺客似乎出现在了曼哈顿。”
抓捕怒银之刃的刺客，基本就是正面战斗了，而正面战斗一向不属于启的专业范畴，所以施怀雅没打算让叶槭流加入行动，也不觉得叶槭流会感兴趣。
到一半，听到身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施怀雅陷入了迷之沉默。
叶槭流真诚地回望过去，保持微笑。
看看施怀雅的表情，大概也有很多槽想吐，但是可惜了，谁让你是有偶像包袱的人呢，估计只憋着了吧……叶槭流充满同情地想。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时候叶槭流应该杠一杠，不过已经决定了今天对施怀雅点，于是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施怀雅。
观察了叶槭流几秒，施怀雅默默咽下所有的话语，仿佛刚才说那些话就是为了告诉叶槭流有新任务，心平气和地带着叶槭流出了办公室。
在车，叶槭流也在施怀雅的介绍中了解了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
“比起其道路，刃道路的天命之人总是更加凶险和残暴，们追奉暴力和狡诈，更容易进行暴力犯罪，所以一直是裁决局的主追捕目标。
“怒银之刃则是信奉七神中象征刃之法则的‘将军’的刺客组织，在鼎盛时期，们会跨越大陆追杀和猎食天命之人，哪怕是君王也无法这些暗杀者手中幸存。不过随着这项古老职业的衰落，们也猎手沦为了猎物，一度在历史中覆灭。直到最近几十年，有新的教团继承了们的传承，重新以‘怒银之刃’的名字渐渐活跃了起来，并且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了现世最大的威胁之一。”
说到这里，施怀雅也发出一声感叹：“们的兴盛或许是这个时代堕落的又一象征，但不管怎说，我们的职责就是把这些怪物这个世界清除出去。”
跟施怀雅出任务也是有处的，密大的藏书固然丰富，但更多的是理论，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叶槭流根本接触不到，而施怀雅基本是个人形自百科全书，随口就将神秘世界的局势娓娓道来，每次跟出任务，叶槭流都了解到很多之前不道的事，让不禁觉得卧底卧得很有价值。
“调查部门是怎确定这是个属于怒银之刃的刺客的？”叶槭流翻翻资料，有些奇地请教。
施怀雅矜持地笑了笑：
“既然们仍然依靠暗杀的技术来赚取财富，那总某些渠道接取任务，这次裁决局恰追查到了其中一个悬赏，道目标之，剩余的工作就不算难了。”
叶槭流若有所思：“那怒银之刃的总部应该很难找。”
别的密教都是躲着裁决局，到了怒银之刃却变成了裁决局等着对方出现，估计还不是每次都抓到人……
施怀雅点点头，略带无奈地说：
“你猜得没错，们的教团总部位于南美洲，或许是墨哥，或许是哥伦比亚，又或许是其小国，但那里国际环境复杂，人员混杂，包括裁决局在内的许多国际刑警组织都无法干涉太多，所以哪怕我们清楚们就在南美洲活动，短时间内也很难将怒银之刃消灭。”
叶槭流继续看资料，资料提及了悬赏目标，哈维·康斯坦丁，共和党推出的下一任总统候选人，今晚将携带妻女出席一场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之是一大堆可以直接跳过的东，叶槭流扫了一遍，大致道了这位康斯坦丁先生很重，便继续往下看了。
因为这场晚宴是近期康斯坦丁唯一确定会出席的晚宴，如果刃教刺客想暗杀，这场晚宴会是最的时机。裁决局也很清楚这点，所以暗示了康斯坦丁今晚可发生的事，让加强了晚宴的安保力度，同时派出大量裁决局特工隐藏在晚宴，准备抓捕刃教刺客。
这次居然是裁决局的一次集体行动，看起来没有我们事啊……不对，是没我事，歹施怀雅也是裁决局的精英，这次行动包括在内，也只有三个达到第三等阶的天命之人……叶槭流记下了裁决局特工的分布，抬头问施怀雅：
“这个刺客的位置已经确定了吗？”
施怀雅惋惜地摇头：
“很遗憾，一个优秀的暗杀者无论在行动前都是很难被发现的，们总是会精密地计划行动的每个环节，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确保自己迅速逃离现场，想抓住这些小老鼠，只趁们行动的瞬间。
“等抵达晚宴现场，你可以去和我的其下属一起在安全的地方待命，如果有事，随时联系我，不过今晚我可会不及时回复。”
施怀雅一边说一边驶入停车场，熄火之看了叶槭流身的衣服，确认穿的是正装，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吧，搭档。”
……
叶槭流站在二层的栏杆边，眺望楼下的金碧辉煌的大厅。
这次晚宴的大厅占据了两层的高度，二层只余下一部分露台的位置，足够喜欢安静的宾客稍作歇息，璀璨夺目的吊灯悬挂在大厅中央，距离叶槭流只有几米距离，叶槭流无聊之余研究了一下，觉得纵身一跃应该跳去。
施怀雅今晚的确很忙，把叶槭流带进来之就消失了，只留下叶槭流一个人在晚宴游荡，倒是看到了不少著名的面孔。
因为叶槭流今晚的身份是裁决局的特工，警卫并没有收的武器，叶槭流站在二楼往下望，成千万的数据自然汇入脑海，哪怕并没有有意关注细节，还是一看出了哪些是真正的宾客，哪些是混入其中的裁决局特工。
可惜叶槭流还不透视，看不到资料里那些“布置”，不过还是记得一些武器的存放地点的，比如离几米距离的墙壁里是经过设计的，有一块可以打开的隔板，平时里面存放着消防器械，但是今天里面还塞了一把rpg火箭/筒。
到底谁才是刺客啊，火箭筒轰出去还活几个人……叶槭流目不斜视，一边暗暗脑补。
不过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如果这次抓捕的刺客是第三等阶的“准尉”的话，火箭/筒估计也用处不大，只给对方刮刮痧。
视线一转，正看到一道人影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