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到傅衍之的名字，凌青忱低垂着头，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金主大人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身材也是好到爆，怎么说来都是他赚到了。
前提是，他不能动情。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能动情。
凌青忱不由得感叹自己真作，之前还打定主意远离傅衍之，现在又主动贴上去。
“还真是世事难料。”
江昀辰懒得和他废话，“走吧，美容院还等着。”
“别慌。”
凌青忱火急火燎地钻到了厨房里，动作快速地将自己提前准备的排骨等一系列东西炖好。
江昀辰倚靠在门边上，“这是为了得到傅爷的心而做的努力？”
他摇头，“不是。”
其实是，也不是。
傅衍之可是间接性杀死他母亲的人，他不是没有心。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根本就没有心。
他一个手无权利的人，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做，无非就是被利用，被威胁。
但是他现在想要的就是恶魔的心。
“只是报答。”
江昀辰耸肩，摇头晃脑地，“别动情，傅衍之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凌青忱低垂着头，笑了。
他是高攀不起，可是让在神坛上的人跌落下来不就好了吗？
汤熬制好，凌青忱就跟着江昀辰出门了。
在美容院捣鼓了几个小时，中途还亲自让江昀辰回家关掉厨房里的火。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凌青忱恍惚有些陌生，曾经额头上的碎发被压了起来，露出光滑的额头，那张如玉精致的脸彻底地暴露出来。
江昀辰满意地砸嘴，“这张脸也勉强能看。”
美容店的托尼巧笑着，“这何止能看，怎么也能吊打那些选秀节目里的歪瓜裂枣了。”
凌青橙的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结果迎头就被江昀辰的话打击了。
“要是真的能吊打，他还十八线开完？”
托尼解释着，“这不是没有遇见贵人吗？”
江昀辰呵呵了两声，压低声音叮嘱着，“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记着。”
大家都是为傅衍之工作，一个眼神都明白。
凌青忱自然也看见了，不过他在娱乐圈混迹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明白什么是自己该看的，什么是不该看的。
跟着江昀辰一前一后离开，他就塞给了他一个报名表。
“这是傅氏集团下最新开展的选秀节目，你按照上面的资料填好，我帮你报名。”
凌青忱怂了，他早已经过了参加选秀节目的年龄。
“会不会老牛装嫩草啊？”
江昀辰：？？？
“你对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凌青忱摇头，伴着手指头开始数，“从去年开始，我开始演戏，基本上是来者不拒，除了眸中非法不堪的剧本以外，大大小小的算起来已经超过了十五部剧了。”
他说完，还自顾自地点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江昀辰眉头一沉，拿着手机搜索着关于凌青忱的信息，很快百度上就弹跳出来了，“凌青忱，二十岁，湖城艺术学院毕业，共拍摄十三部戏，其中十部路人，三部男配。”
凌青忱：……
这是公开处刑啊。
安静的车厢里很快就响起来了一个视频，三分钟不到的视频就将凌青忱所有拍摄的戏概括了起来。
垃圾，没水平，拍戏的边缘处。
“你这两年是怎么浪费你这张脸的？”
凌青忱摸着下巴，“其实挺好的，最厉害的那场戏我片酬五万。”
江昀辰彻底地石化，不愿意跟他多说话。
直到车停在公寓门口，他才叮嘱，“两天后进剧组，今天晚上十点之前将报名表交给我。”
事情敲定，车远去。
凌青忱欲哭无泪，他除了会演戏，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要去参加选秀节目，难道站在舞台上哭吗？
凌青忱哭丧着一张脸回家，打开门的瞬间就闻到了排骨汤的香味。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正经事情还没办。
只是他没有傅衍之电话，最后只能联系陈明，可又担心对方是否繁忙，只好编辑了信息过去，询问关于对方有没有吃饭过，言辞里还委婉的表示自己只能做不过去，不能亲自送过来。
这讨好人的真心，多么诚心诚意。
陈明收到信息的时候，有些头疼。
对于凌青忱这个标榜情人的身份，之前傅衍之身边从未有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对方。
只好听话地通知了傅衍之。
“爷，凌青忱说要给你送汤，给你准备了午餐。”
正在批改文件的傅衍之手一顿，眼睛也不抬。
半响，才抬眸看着他，“让他安分一点。”
陈明暗搓搓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心道还好自己多问了一下。
等到过了午饭时间，凌青忱依旧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
他也不恼怒，抽空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保温饭盒，又在百度上搜索到说傅衍之喜欢吃素菜，又紧赶慢赶地炒了素菜。
然后送到了傅氏集团楼下。
陈明收到他发送出来的信息，就已经下楼了。
“凌少，傅爷说你以后不用做了，规规矩矩的就行。”
凌青忱笑着道：“我这不是抱紧金主爸爸的腿吗？没有其他的心思。”
陈明接过他手里面的保温饭盒，虚虚地叹气。
“下毒了？”
凌青忱耸肩：“哪敢啊。”
“你母亲的事情傅爷不是故意的，人总要学得聪明一点不是吗？”
闻言，凌青忱轻笑了一声，心头微窒。
没有说话。
是啊，人就是要学聪明一点，否则永远都得不到回报。
就比如在他六年前心急如焚地救下对方后，原本以为那张面容不再熟悉，原本以为自己的好心不会有好结果。
可是在他做过那场梦中，他才模糊地想起。
傅衍之就是曾经被他救下来的那个人啊。
但是他想起来的时间太晚了，晚到他的母亲都死了，现在傅衍之欠他两条命。
不论以何种角度来看，傅衍之都容貌都是俊美的不可思议，还带着一点少年人的锐利，又在慢慢的进化成成熟的男人，两种气质在他的五官上体现融合，更让人觉得沉迷。
最开始的时候凌青忱没有想起来，毕竟六年前那张脸多么稚嫩啊，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就是那一次的偶然交汇里，他和傅衍之有了第一次的交集。
后来发生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