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王府
府中管家已收到晖王来信,得知安愿公主今日回来,早就准备好一桌子接风洗尘宴,沉续和小玥儿盼得望眼欲穿。
终于在晌午的时候,看见顾长兮身影,两个小人儿飞扑上前,一左一右抱住她两条大腿,清澈眼眸里盈满了思念。
“娘亲总算回来了,想你想得好苦。”闻到娘亲身上独特的香味,小玥儿的心才算安稳下来,抱着腿死活不撒手,嘤嘤唧唧软软撒着娇。
想这些时日的思念,都化作对娘亲的爱倾诉出来。
沉续皱着眉打量了一会,闷声道:“兮姐姐瘦了,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照顾你的,回头我让王管事多弄些药膳好好补补。”
顾长兮一手摸着一人脑壳,眉宇皆是温柔,“好了,别在风口上杵着了,仔细再着凉,快先进屋吧。”
“瞧我这脑子,兮姐姐日夜奔波定是饿了,饭菜都是热的,快些吃吧。”
沉续和小玥儿听话的撒开腿,转而牵她的手,一大两小蹦蹦跳跳往府里走去。
十七在后面无奈摇头,颇有些吃醋的意味,“以前小世子与属下最为亲近,现在有了兮姐姐,都不多瞧属下一眼。”
沉续回头看着他,脆生生道:“十七叔叔是男子汉,要多担待些。”
紫玉在正厅,看到谷主回来,带着笑容迎上去,“牵机蛊毒的事情早已听闻,此行谷主凶险,好在是有惊无险。”
她对着身旁绿衣,礼貌打招呼,绿衣姐姐。”
“这些日,都是你带这两个孩子,着实辛苦你了。”顾长兮拍了拍紫玉的手,很是感激。
“为谷主做事,都是应该的。”紫玉招呼着他们坐下,“别寒暄了,饭菜再凉了。”
顾长兮看着桌上的膳食,都是喜欢吃的,可见王管事的用心。
大家悉数落座,边吃边听着顾长兮讲着发生的事情,才知道后果严重性,不禁发出阵阵唏嘘声。
温婉言见今日的日头好,又有太子侧妃顾嫣然来串门,进完膳后她们便由侍女扶着,在府里散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顾嫣然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语气中难免带着些羡慕,“晖王殿下如今又揽了上战场的差事,又要记下大功一件了。”
温婉言摇摇头,名与利是身外之物,更何况殿下根本都不缺,“我倒是想着他别去战场,那地总是九死一生的,我跟着心悬着,睡觉都不安稳。”
她瞥了一眼顾嫣然的肚子,有些纳罕,“按理说寻常妇人肚子这么大时,都是能生产分娩之际了,你可是找太医看过?千万别掉以轻心了。”
顾嫣然充满了得意,悄悄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预产期应是在下月初六,钦天监算过,是个好日子。”
“且太医说,我这胎是双生子。”
温婉言惊讶的张着口,“真的?”
顾嫣然嗔怪的瞥了她一眼,“这怎能作假。”
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假孕借腹生子,还一借借俩,莫不是疯了吧!
自己因受皇后姑母的嘱咐,看着顾嫣然挺着个假肚子,别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等接触下来,发现真的是胸大无脑极了!
“这种天大的喜事,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依着他喜欢你的性子,定是求皇上给恩典,你怎么瞒得严实。”
温婉言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顾嫣然笑语盈盈,“是我想给殿下一个惊喜,你可千万替我瞒着。”
惊喜还是惊吓,温婉言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只有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简直愚蠢!
两人走着走着就听到谈话的声音,其中一道女音,是说不上来的熟悉。
温婉言感觉奇怪,“晖王府里谁在高声阔论。”
府中规矩向来是严苛的,如今这般吵闹真是少见。
“过去看看不就是了。”顾嫣然说道。
远远的便看见正厅里,其乐融融的场面,和谐的仿佛他们才是一大家子人。
温婉言微微皱眉,“安愿公主回来了?”
为何没有人通知她?有没有把府中唯一侧妃的她放在眼里!
顾嫣然故作夸张,“婉言姐姐竟然不知道么?”
又带着些讥嘲,“看来府中的下人们贴心,不想婉言姐姐接待公主累着,都私下把事和活计都办了。”
温婉言不理会顾嫣然夹枪带棒的话,连连咋舌,“既然遇上,是要过去请安,想想一介村妇如今贵为公主,我们这等子世家女子,却还要向她请安。”
“论起来,安愿公主还是你的义姐呢。”
顾嫣然脸色一凝,厌恶道:“我还不敢和公主攀亲戚呢。”
两人虽是不情不愿,但都别有目的,上到正厅去。
“妾身参见安愿公主。”二人齐声道,一个满脸敷衍,另一个倒是把戏做的很足。
笑声戛然而止,其余人心照不宣的低头扒饭。
顾长兮抬眸微微一笑,“太子侧妃,晖王侧妃都安好?”
“安着,安着。”温婉言热络靠过去,埋怨的看了一眼王管事,“安愿公主入府,这等子大事为何不告知一声,都怠慢了!”
“老奴,老奴……”
王管事能说是晖王在信中特意嘱咐,不要惊动任何人,再给安愿公主添麻烦,那个‘任何人’除了侧妃还能有谁。
几曾何时,殿下是如此贴心之人了。
顾长兮揽过话,“是我让王管事不必多言的,我回来吃顿饭,一会还要回宫复命的。”
沉续很聪明的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吃饱了,就别耽搁兮姐姐进宫了,先告退。”
连小世子都撤了,两人也没脸皮赖在这,只得看着顾长兮离去的背影,恨恨骂两句话出气就是了。
虽然之前在书信上,也都将事情经过悉数回禀完,但还得要进宫面圣。
皇上当着太子的面,毫不吝啬大为赞赏,赏赐不少金银珠宝,甚至还想留她在宫中居住,被顾长兮以亲女不适应拘束生活,给婉拒了。
好在皇上在兴头上,没有过多责怪,反而欣然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