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京城里办事情，来去六天时间，以前从没有过离开老婆孩子有六天时间，这也是万盛集团只开发了一个万盛小区的原因，万总不愿离开铜城市区，没有将房产业务拓展到州城和西京城。
十五年时间里，这是第一次离开老婆孩子一周时间，因为下大雪，航班延误了两天。
儿子扑进爸爸怀里，扭着身子说：“爸爸，我妈妈不理我，你又不在家，没人陪我玩！”
掐一把儿子胖嘟嘟的笑脸，小双说：“爸爸陪你玩！”
他把青青搂在怀里，坐在小卧室地上玩一堆积木拼图。
刚才掐儿子小脸蛋，一个情景出现在他脑海里。
原来的儿子，掐他脸蛋的时候，故意掐疼，儿子咧着嘴吸气，脸蛋上一个隐隐约约的小酒窝。
但这个儿子的脸上光滑水嫩，没有酒窝，小双确定这个儿子和原来那层人生里的儿子不是一个儿子，叹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没办法的事儿！”
“爸爸，什么没办法的事儿呀？”
“哦！没什么！”
返回十五年前，白胡子老头对万小双说，他婆还是原来的老婆，儿子还是原来的儿子，无论你改变什么，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现在明白了白胡子老头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儿子不一定就是原来的儿子，但肯定还是八岁的儿子。
没办法的事情！
上二年级的青青和爸爸玩了一会儿积木，晚饭还没有熟，他又把撘起来的积木全部收起来，说一句：“爸爸我写作业去了，爸爸我不会的作业你要教我。”
小双记得非常清楚，原来的儿子绝不会在玩完积木后主动收拾整齐，再说一句要去写作业的话。
这是孩子的天性，绝不是万小双成了有钱的万总所能改变的情况。
坐在儿子身边，看着他一笔一画将作业写完。
“爸爸你给我签字！”
小双把自己的大名签上，笑着问一句：“爸爸不在，是玲玲阿姨签字还是妈妈签字。”
“妈妈签字，可妈妈给我教错，妈妈太笨了，二年级的数学题也能给我教错。”
李常虹是乌鲁布铁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虽然教语文，但不至于把二年级的数学作业教错。
“儿子，不是妈妈笨，是妈妈生了小妹妹，这段时间脑子犯糊涂而已！”
老婆偷偷站在父子俩身后，一脸不高兴，嘀咕一句：“谁脑子犯糊涂？是那几道题确实难，二年级学生干么做那么难的数学题，有毛病！”
不知道老婆在骂谁有毛病。
老婆心上有些不高兴，不是因为老公离开六七天时间，也不是儿子说妈妈不会给他教数学题，是因为中午那会儿路静两口子进来时，路静皱着眉头说她头发太脏了，应该洗洗。
“路静姐开始嫌弃我，我在坐月子哺乳孩子，能有好形象吗？真是的，她生个孩子看看，肯定邋里邋遢，和我一个德行，不就上班嘛，有什么了不起，下一个月开始，我也去上班。”
小双呵呵笑着赶紧安慰她：“好了好了，路静姐是无心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谁说你邋里邋遢，来，老公给你洗头发，再画个淡妆，再把漂亮裙子穿上，看是我老婆好看，还是路静好看。”
这话说得李常虹心里柔软温暖，在儿子写作业，玲玲阿姨在厨房做饭，小娜娜熟睡的这个时候，她紧紧抱住老公的身子，一副小鸟依人。
“老公，你想要，我用嘴嘴。”
就这句话，让小双感动的要掉眼泪。
“老婆不用难为你，我能憋住，这有什么大不了。”
“憋太久了不好，老公，我不反对你在外面花花肠肠一下，但一定保护自己安全。”
“老婆你不要瞎说，我哪能在外面花花肠肠，来！我给你洗头发，你仰躺在床上，头发从床沿上掉下来，我给你洗两遍。”
如果是婆婆照顾儿媳妇，不让洗澡不让洗头发，等一个月出去。
但这会儿屋里的暖气不是太好，老婆洗完头发，万一落下什么毛病，肯定是老妈说他们的把柄。
小双跑下楼，出小区大门，在临街铺子里买一台电暖气，提着回家给老婆洗头发用。
出小区大门时没听见物业办公室有吵闹声，但看到几个人围在那里，提着电热器再返回来时，物业办公室门口围的人更多，吵吵嚷嚷，似乎要打起来。
万盛小区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在物业门口吵嚷的声音。
小双赶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先听见物业经理的解释：“大妈大爷，家里暖气不热，是我们物业的原因吗？是供暖公司的原因嘛，你们不找供暖公司，干么找我，供暖的事情，我能解决吗？”
明白了，这两天下雪，温度降到最低，有些人家里的暖气不达标，他们受冻，跑物业这儿来讨说法。
大爷大妈们气冲冲说：“你这物业经理怎么说话呢，屋里不暖和，为什么不能跟你说？要跟供热公司沟通，也是你们物业去沟通，干么说跟你们没关系？”
“你这物业管理就不咋样，我是小区里的业主，我的车子没处停车，可外面的车子停了一大堆，凭什么呀！”
吵吵嚷嚷中，业主们把一大堆问题都揪了出来。
万总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和这家物业公司也有联结，物业管理的服务跟不上趟，大家肯定骂他监督不到位，果然就有人骂起万总来。
“谁说万总是铜城市最优秀的老板？优秀个屁，这小区里的房子到冬天这个时候能把人冻死，开发商就每一个是好人，尽都是黑心鬼！”
大家叽叽喳喳跟着骂，站在后面的万总听不下去，趁大家不注意，提着电暖赶紧跑回家里。
万盛小区房子里的暖气确实不热，不知道是万盛小区的问题还是全铜城市里的问题。
上楼梯的时候，他给肖文山打个电话。
“喂！文山，你家暖气怎么样？”
“没有去年热，怎么了万总，你们家暖气不好吗？”
“一点儿都不好，业主们堵在物业门口闹事儿，说要物业跟供热公司去沟通，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万总，你不是和热电联产的陈总熟悉，你问问他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