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的眼泪是无声的，她紧紧抱住暮云不肯松开。
暮云身体僵直，他的心里闪过犹豫，可是一想到父亲惨死的样子，他就冷了心肠。
为什么楚辞会突然这样。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妻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就是你，为何要变个样子？”
暮云掰开了楚辞的手。
那一瞬间，楚辞好像知道了答案，她走上前，眼神冰冷：“暮云，你能不能别再喊我妻主了，其实你很讨厌凤都女人吧，你心中想的，无法就是吞并我们凤都。”
“楚辞，你在胡说些什么？”
“呵。”
楚辞苦笑：“暮云，你说你爱我，为了我可以了连命都不要，可是你想干什么，我的夫郎，会带着大燕的铁骑踏平我们凤都的疆土对吗？”
“对不对？”楚辞近乎没有理智，这一刻她突然开始理解阿嫣了那个镇南王之女。
“我知道，暮云，我能明白的，燕国跟凤都之间早有嫌隙，弱肉强食，一场战争不可避免，可是暮云，你不能啊，我…，我是真的不能接受我的夫郎，侵入我的母国，我做不到。”
“这是谁跟你说的？”暮云沉下脸来，眸光变的阴鸷，似乎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我自己看到的，暮云你瞒不过我，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真的要攻打凤都，暮云，不要试图骗我。”
楚辞捂着自己的心口：“你骗不过我的。”
“对，楚辞，这是我一直以来就想要做的。”楚辞将手中的玉扳指摘了下来，里头雕了一朵彼岸。
“楚辞，你知道，为了如今在燕国有这般地位，我付出了多少，我厌恶凤都的一切，那些女子的丑陋跟对男子的剥削，让神武大陆上再无凤都，便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荒唐，暮云，是，我承认，凤都的规则对男子是无情，可这世道本就残酷，况且你们燕国人对女子还不一样吗？”
“怎么，不过就是男女对调一下位置，你就觉得过分了吗？就如此憎恨凤都吗？”
讥讽的语气，让暮云袖中的手紧握。
楚辞从桌子上拿起休书，她能理解暮云的立场，可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夫郎带兵血染她的母国。
两个国家之间，没有小爱。
“可是楚辞，我不是燕国人啊。”说完这句话，暮云就像是要虚脱了一样，他随意的靠在凳子上。
楚辞怔住了，不是燕国人，那暮云是哪里是人，他的故乡在哪里，一种念头，在楚辞的脑海里升起。
“你猜的没错，我是凤都人，但是楚辞，没有人比我还要厌恶凤都这个国家了，我的父亲，是凤都有名的琴师。”
“他嫁给一个官户，新婚燕尔倒是甜蜜，可是随后，当那女子一个男子接一个男子的迎回来时，一切都变了，就因为我的父亲被人诬赖，于人**，就被她们**致死，”
暮云的眼眶猩红：“害死我父亲，不单是我那喜新厌旧，还要凤都重女轻男的制度，所以对不起楚辞，我无法原谅。”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么多年，一直支撑我的，就是复仇，对一个国家的复仇，早晚有一天，我会打翻这个制度，凤都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为此不惜一切。”
楚辞听完，趔趄一下，她将手中的休书握在手心，却犹豫了，只是片刻，她将休书揉成一团，心中却有了主意。
“暮云，我没办法阻止你的仇恨，也没有资格，但是暮云，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打翻这一切，让凤都变法，让男女之间变的平等，到时候，你可愿意放下你的仇恨？”
长久的无语。
楚辞抬起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没关系，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想好了，暮云，终有一天，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复仇之路，多了那么多血腥。”
战神府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位凤都女子走了，却并未带着她的母亲还有奶奶。
其实楚辞走的时候，去见过奶奶跟娘一次，关于她知道那些事情，，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留下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她要去闯下一番事业，让暮云好好侍奉自己的奶奶跟母亲。
楚辞娘看到起的火冒三丈，差点都想要打死楚辞这丫头，倒是楚辞奶奶看了，只是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罢了，楚连，随她去吧，我们也不还如此约束着她。”
楚辞娘一边抹泪一边骂着白养了：“娘，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也不是不让着丫头去闯，只是她要走，就留下一张字条，说走就走。”
“娘，要我说，楚辞这丫头就是被你给宠坏了，这丫头，有种就别回来，要是敢回来，我就打断她的腿。”
“行了，什么宠不宠这丫头跟着我们受了多少苦，过了好日子，你这娘还说宠不宠的，行了，依我看，这丫头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罢了，儿女自有儿女福。”
楚辞奶奶长叹一声。
凤都。
楚辞怕别人认出来她，所以特意乔装打扮，确保别人认不出她，可是自己一个对着铜镜折腾了半天了，就是不满意。
就这种装扮，可以瞒住别人一时，可时间一久，别人又不是傻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楚辞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民间有一种秘术，叫做换脸术。
所谓换脸，就是改变自己原本的容貌，这样才是万全之法。
换脸之前，她看见，会那个秘术的术师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道“姑娘你确定吗，一旦换脸，可就容不得你反悔了。”
楚辞脑海中却出现暮云的脸，她的眸子多了一份坚定。
人多长相是父母给的，换脸之痛，如刀削骨，
当楚辞再次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样貌时，简直不可置信，那镜中的人，真的再没有从前的痕迹。
从前的楚辞眉宇间总是带着英气，可换脸之后，她活脱脱的变成了明眸皓齿的小姑娘，一看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