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妖怪好像变多了。”
能够看到官道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疾驰而过，寒雪开口说道。
她还真没有见过多少妖怪，对于其他妖怪寒雪还是很好奇的。
“正常，乌鸡国过去之后就是妖族的活动范围了，靠近妖族领域的乌鸡国，时不时就会受到妖族侵扰。”
低头看着奏折的徐子义，为寒雪解释着其中原由。
“巡逻的士兵，是为了防止这些妖族进入大唐吗？”
有些不解的寒雪，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总感觉心中有些发堵。
妖族也不一定都是坏的啊，进入大唐领域或许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是也不是。”
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徐子义合上奏折看向了懵懂的寒雪：“之前大唐的确是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是了。”
“是因为陛……少爷吗？”
差点叫漏嘴的寒雪，赶紧停下来更改称呼。
“是也不是，妖族也拥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剥夺这一份权利，在无法鉴别妖族好坏的前提下，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回答着寒雪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些巡逻的士兵也在前方停了下来，拦住了一个年轻人。
“少爷真是……善良呢。”
听到寒雪的夸赞，徐子义忽而轻笑了一声，善良么？
用善良这个词来夸赞一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帝皇，实在是有些不恰当呢。
“妖族？”
为首的平长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中带着疑惑之色。
之前遇到的妖怪，从来都没有这么弱的存在，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是……是的。”
狸妖杜固被拦下来之后，显得很是害怕。
这帮士兵身上的血气，让一向爱好和平的狸妖有些无法接受。
若不是狸族内遇到了麻烦，也不会派遣他前往大唐了。
“我是……狸族的使者，有要事想要前往长安拜见陛下。”
说着这句话的杜固，有些害怕这帮士兵不会放他过去。
只是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出现，长平手中拿出了一条手环，将其抛给了杜固：“戴上这个东西，你就可以离开了。”
“大人，这是什么？”
感受到没有任何气息的手环，杜固有些不解。
现在人类社会都这么好说话了吗？而且还送礼物。
“如果你在大唐领土内释放了妖气，手环就会有所反应告知国师大人，到时候就会有司隶来找你了。”
顿了一下，长平提醒道：“所以不管是什么情况，想要使用妖力都得慎重，不然司隶那帮家伙，可不好说话。”
“我明白了，这就戴上。”
这应该是一种检测手段，想到这里的杜固，当着长平的面就戴上了手环。
本以为能够取下的杜固，没想到这东西就像是固定在他身上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
“还挺配合我们工作的，要离开大唐的时候去妖隶，会有人帮你解开定妖器。”
看着杜固满脸着急却又不敢问些什么的神情，长平朝着他点了点头后，翻身上马继续开始今日的巡逻。
“这就是一次机会吗？”
看完整个始末的寒雪，喃喃自语了一句。
“定妖器是国师的手笔，能够检测到妖力的位置，从而通过星盘锁定。”
“只是现在整个系统不够完善，还没法做得更好。”
说到这里的徐子义，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本来之前和袁守城所说的定妖器，作用是能够检测妖怪的真实心理波动，并且恶念上头能够锁死妖力，但前者难度系数太大，所以退而求其次，弄成了这幅模样。
“已经足够了。”
深吸一口气的寒雪，流浪如此之久深知这不是一次机会，而是来自大唐的一次信任。
这些年来妖族在人类社会的印象一直不好，但有了定妖器的背书，也算是有了大唐的官方证明。
“希望妖族不会让我失望。”
徐子义笑了笑，做出这个决定也可以说是大唐一次大跨步了。
锁死妖力是一定要有的，不然妖怪如果来一手自爆的话，百姓可无法承受一瞬间的妖力暴走。
到时候不管徐子义怎么说，就算是以人皇之名来下达命令，都是会受到弹劾的。
“希望如此。”
本来想说不会让您失望的寒雪，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句话。
“少爷，到乌鸡国了。”
和云川国相比，乌鸡国的规模倒是略小一些，但随处可见手上带着手环的人，在街道上行走，并且和人类谈笑风生。
俨然已经构成了人族和妖族共生的前景，寒雪望着街道上的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当真能够这样和平相处吗？
“我需要戴上那个手环吗？”
看到其他妖怪都戴上了，自己却没有戴上，寒雪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不需要。”
又审完了一封奏折，徐子义摇了摇头：“我的力量完全能够庇护你不被鉴妖石给鉴定出来，所以戴不戴都无所谓。”
“谢少爷。”
这时寒雪才反应过来，最厉害的人就在她身边，她根本没有惧怕的必要嘛。
“少爷，我们还是和以往一样吗？”
已经通过其他暗卫知道客栈位置的影子，转头征求着徐子义的意见。
“不，这一次我们直接前往王府。”
更改主意的徐子义，没有感受到人皇权柄的碎片后，打算去乌鸡府。
如果徐子义没有记错的话，乌鸡王会被妖怪推入井中淹死，而那只妖族将会取代乌鸡王的身份，从而成为乌鸡国的新王。
虽然现在有了鉴妖石这样的手段，但也无法保证这样的意外会不会再次发生，毕竟不是所有妖怪都会循规蹈矩的被士兵发现。
“是。”
应了一声的影子，又进入了闷声赶路的状态当中。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作为乌鸡王府的管家，王三也待了有二十多年了，这些天老爷一只心神不定，着实让王三感觉有些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王爷。
“何人？”
缓缓睁开眼睛的乌鸡王，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