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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鬼郎君x双生子

“只是可惜了。”

蔺绥晃了晃自己的?脚, 说什么可惜不言而喻。

若一的?脸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红,用帕子将他脚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这藏着秘密和心事的?帕子,在重重云雾遮笼的?微末月光下, 沉进了江水里?,再无人知晓。

天?渐渐深了, 游船画舫里?寻欢作乐的?客人在天?光大亮前都悄然离去,浓厚的?脂粉香仍然久久不散,遮掩着冷日之下的?龌龊事。

若一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自从奉师命下山之后,他便一直在路上, 灭除了一个妖物后,就朝着下一个凶物的?地点而去,如今倒是走走停停, 因为?身?旁鬼君有人间事要办。

蔺绥看着这船舫的?事情,交接的?差不多之后才?离开,那暗处的?弯弯绕绕,他没?必要指点太多,只需要知道个大概。

处理好后,他们再度启程。

越往北走, 天?气越发寒冷。

在南边时还?是深秋, 往北边走的?初冬就已经隐隐下了雪沫子。

若一也不是只见凶物才?出手, 这一路走过去, 遇见妖物作乱之事,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和从前也有些不同, 以往这些妖鬼他都是通通灭除,如今碰见是鬼魂作乱,便将它们留着给蔺绥进补, 偶尔还?会和蔺绥一同去寻怨鬼,将他们带到蔺绥面?前。

在蔺绥和若一经历了第一场雪时,一名身?着玄衣袄裙的?女子站在了玄渊鬼城前。

玄渊鬼城是一座只在夜晚出现的?城池,存在于结界之内,内有无数鬼魂来往交易,有时与人间也无异。

不过,这座鬼城在两月前经历了一场风波,鬼王易主了。

鬼城门开,内里?鬼影重重。

什么样的?死法都有,这飘的?多是孤魂野鬼,讲究些的?将自己收拾的?体面?一点,也有那不讲究的?肠子舌头全都露在外边,手里?捧着脑袋,又或者断了上半身?在爬,若是人看见了怕是能三魂丢了七魄。

玄衣女子走入其中,她虽然有影子,但大家却?下意识忽略了。

她满身?死气,手隐隐可见白骨,鬼味儿浓厚,没?人能嗅见她身?上活人的?味道。

妙音行走在长街中,淡定地绕开地上长发鬼的?头发,如果是几个月前,她看见这些景象,也定然会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现在早就练出来了。

那根原本在她小臂上的?灰粉色的?线,现在已经到她面?中了。

妙音知道,之所以会这么快,是因为?她杀了人。

那日燕鬼君愤而离开后,他在原地等了四五日,也回了妙山,在鬼君座下请示告知,她要回家乡一趟。

报仇不是那么轻易的?事,而且她也不是想只杀权贵那一个人,牵涉在其中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所以她等待了近乎两月,看着权贵家破人亡,惊恐死去后,给父母上了香,再和从前照顾过她的?长辈道别?,离开了家乡。

她本是回了妙山,可是鬼君迟迟不归。

按照这根死线蔓延的?速度,她怕等不到鬼君回来,她就先死了。

她还?记得和鬼君的?约定,哪怕死后也是鬼君的?使女,她担心自己就这么死了会被?带去投胎,有或者变成没?有记忆的?孤魂野鬼,所以打听了燕鬼君的?行踪后,便来了此处。

鬼王居住的?宫殿又层层把守,可不是什么小鬼都能见到,妙音见门口的?鬼不耐烦地驱赶她,只说:“我?是妙山君的?使女。”

门口守卫的?鬼立刻脸色大变,赶忙带着笑请人进去了。

整个玄渊鬼城哪只鬼不知道鬼王在找一个叫“妙山君”的?鬼,每次听不到回应,那森森鬼气仿佛要把整座城的?鬼都给吃了,鬼都胆战心惊。

妙音立于殿中,看见了坐在上方的?男人。

和两个月前相比,燕鬼君又吓人了许多。

颀长的?身?躯随意的?靠在玉椅上,冷厉的?面?庞和血红的?眼,戾气十足,周身?之气暴虐,仿佛都看上一眼都会被?他杀死。

“他没?来?”

燕秦眼里?不自觉带上些失望,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又重新跌回谷底,又看谁都不顺眼起来。

“君上还?未归来。”

妙音知道鬼王派人在妙山上把守着,但却?没?有多此一言。

燕秦不耐烦道:“那你来干什么?”

他还?以为?那个没?良心的?始乱终弃的?鬼派人来跟他说些什么,但既然不是这样,他就没?什么耐心了。

妙音将自己的?来意如实告知,斟酌道:“并非是想来打扰鬼王殿下,只是君上归来,定然是会来寻鬼王殿下的?。”

燕秦本来是懒得管这件事的?,但听到她这句话,不自觉直起了身?子,又冷笑道:“他会来找我??”

“鬼王殿下于君上而言自然不同,一定会的?。”

妙音十分肯定地说,她这么说倒不是只为?了留在这里?,也有几分把握和依据,她擅情善曲,更善观情。

她能感觉到燕鬼君对君上来说不同,虽然她不知君上为?何一去不归,但她觉得君上应当不会轻易放下才?对。

燕秦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回温,点头说:“你这件事不过是小事,等着就是了,你要是想让死期提前,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动手。”

妙音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不着急。”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条蛇说燕鬼君不会说人话了,这说话的?方式确实是比较独特。

燕秦忽然看见了妙音不离手的?那把琵琶,又想到了什么,把她叫住了。

“你这把琴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妙音回答很谨慎:“不说纯火炉青,也有十之七八。”

“那能乱人心么,就是……乱一个无心无欲的?人的?心。”

燕秦想起了蔺绥最开始做这把琴的?目的?,忍不住问。

“应该可以。”

妙音没?有打包票,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也不能笃定一定可以影响到这样一个人。

燕秦衣袖轻拂:“别?和我?说应该,就说不可以。”

妙音被?她这话弄得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满眼写着困惑。

“回头他回来了,问你你就告诉他不可以。”

燕秦懒得解释那么多,眉宇间阴霾更深。

妙音不解其意,只好点头称是。

反正到时候君上回来了,要让她去做,她自然全力以赴。

燕秦把妙音安排好后,去了一趟鬼牢。

这里?边关?押的?都是恶鬼,其实这么说有些宽泛,因为?这鬼城里?能混到上层的?自然没?什么好鬼。

这些个都是跟着前任鬼王,对他心思不老实的?,他自然是可以把这些玩意给吞了,不过他偏要留着。

这些可都是他的?聘礼,他就是要让蔺绥知道,他要多少鬼气他都可以为?他奉上。

为?什么要走呢?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有什么不好?

燕秦不明白。

如果说是他渡鬼气渡的?太频繁,他也不是不可以少弄一点,不弄是不可能的?,他看见蔺绥就想弄他,看他吃到吃不下的?样子。

他喜欢,他就去做,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燕秦心想,这么多鬼气,应该足够留下蔺绥吧,要是不够,他就再去抢,反正这世?间又不止这一座鬼城。

西关?州。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蔺绥看着天?边散落仿佛无休无止的?鹅羽,和若一停留在了客栈里?。

如果赶路,倒不会这么慢,但因为?他要干涉人间之事,所以这一路走走停停,过了两三个多月才?走到西关?的?地界。

燕秦的?家梧城,就在西关?州的?最西边。

只是不知道燕秦现在在哪,横竖是在禁制的?感受范围之内,蔺绥打算带若一先到梧城,再去找恶面?,让他们相聚。

“雪停了再走吧,反正那玩意儿就在那里?,也跑不了。”

蔺绥靠在窗边,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这已经不是他们遇见的?第一场雪了,遇见的?第一场雪在半月前,他们没?耽搁地继续往前走,灭了两个凶物后,又遇见了这场大雪。

若一将来不为?严寒酷暑而停留脚步,但如今听蔺绥这么说,便也决定歇脚。

他看着窗外的?霜白,偶尔会回想到之前的?那一夜。

那种情况只有一次,在之后只有蔺绥偶尔会逗逗他,却?没?再做过什么。

如同一场飘渺不真切的?梦,但若一记性?太好,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着。

他不知如何诉求,也不知自己想诉求什么,便也只是默默地与蔺绥同行,默默地做着一些事。

庭院飞雪如乱花,蔺绥抬手抓了几片,他的?手很冰,比雪的?温度还?低,因此落在他掌心的?雪花并未融化?。

他将雪花贴在若一额头,眯眼笑说:“借花献佛。”

若一刚想回应,就见他脸色骤变。

极度阴沉又极度慌乱,仿佛遭遇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十分重要的?事。

“小道君,我?有急事,梧城见。”

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内,融入的?茫茫雪色中,再也看不见。

若一刚刚扬起的?唇角定格,默然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里?一片沉寂。

北风吹进,满地寒冰。

言笑晏晏犹在耳,不过转瞬,便成空。

若一忽地发现,他好像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姓名。

他知道他是妙山君,却?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

他的?话语极少,因此谈话之间也从不会用其他话来代称,只是同他有话直说。

他未曾问过,鬼郎君也从未主动说起过。

额间的?雪花化?为?水滴,从他眉骨落下,从眼角处坠落。

他依旧是那副无心无欲的?模样,只是心绪落在了雪中,久久不动。

蔺绥此时并没?有暇心去想被?他留在那里?的?人会是什么想法,感应着禁制全力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他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也知道事事不能尽如人意,所以总是先做打算,但以前的?情况却?不在他计划之中。

在恶面?身?上的?禁制反馈,他现在很痛苦,痛苦的?快要消散了。

这和遇见强有力的?对手而导致的?身?负重伤截然不同,蔺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好事,但是他拿到的?原书剧情大纲里?没?有写这一段。

再往前风雪渐小,蔺绥发现恶面?所在的?地方赫然就是梧城。

梧城城南的?府邸里?,宅院大门紧闭,空旷的?小院里?摆放着写满符咒的?黑色棺材,九颗长长的?魂钉钉在上方,周围还?有数十个道士盘腿念经。

一男子与一美妇瑟缩在廊檐下,看着半空中不断翻滚的?黑色身?影,默默祈祷着道长们快快降伏。

九月初一时,他们在老道长的?吩咐下进了院子,看见了那个被?他们关?在这里?的?孩子的?尸骨,在老道长的?吩咐下,将尸骨封进棺材里?。

老道长掐算了时日,在众位道长念经超度后,由他们亲手将九枚魂钉钉进棺材里?。

他们才?钉下七颗,这鬼影便忽地出现,掐住了他们的?脖子,好在众位道长解围。

他们看见那张痛苦的?脸,只觉得惊惧,在厉鬼的?恐吓下,更加坚定要把魂钉封进去的?决心。

老道长说的?对,这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只是借他们肚子出生的?恶鬼怪物,活着只会祸害人间,死了也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必须要除掉!

怨气十足的?鬼魂哀嚎,引得尖锐的?寒风都漫上重重鬼气。

十几位道士加快了吟诵的?声?音以此对抗,在冬日额间溢出汗珠证明他们十分吃力。

燕秦痛的?神志溃散,仿佛被?扎漏的?筛子,鬼气来不及聚集就通通四散。

来自身?生父母的?锁骨钉几乎奔着将他打散而去,他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被?锁十六年?,死了还?不被?放过。

血泪将他惨白的?面?庞染的?更加狰狞骇人,他浑浑噩噩,艰难地伸出手去拔棺材上的?锁魂钉。

他不想消失,他还?没?把蔺绥抓回来,还?没?给他那些准备好的?聘礼,还?没?……

刺痛让他完全无法保持清明,他发了狂,那些念经的?声?音让他更加狂躁。

闭嘴!闭嘴!

浓厚的?血气让俊秀的?五官扭曲,只要他们死了,这一切就可以停止了。

那就都去死吧!

滔天?的?阴气宛若巨浪,将整个院子裹的?密不透风。

十几名道士齐齐吐血,脸色皆变,几名道士结阵镇压,其余人继续念咒。

蔺绥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他的?指尖不自觉颤抖,因为?愤怒到了极点。

他一眼便看出了棺材上的?九枚魂钉是关?键,并不废话,鬼袖一甩,将站得远远的?两个人带到了跟前。

两个人立刻尖叫,有道士对闯入的?不速之客准备出手,被?蔺绥直接扭断了脖子。

其他道士惊怒交加,恨恨地看着蔺绥,一部分继续镇压燕秦,另一部分出手阻止蔺绥。

蔺绥用术法挡住后边的?人,将两个人丢在了棺材旁,道:“拔了!”

道士齐喝:“不能拔!拔了恶鬼功力大涨,天?下人都要遭殃!”

“你们要是不拔,现在就可以去死。”

蔺绥的?手伸进了男人的?心口,洞穿了他的?血肉。

男人痛的?大叫,惊恐道:“我?拔!我?拔!别?杀我?别?杀我?!”

蔺绥抽出了满是血的?手,冷冷地瞧着女人,那个女人也被?吓得浑身?发抖,流着眼泪也去拔魂钉。

魂钉每拔一颗,燕秦的?鬼气就多凶厉一分。

“恶子出世?,天?下必大乱!你们这些只会祸害人间的?孽障!”

道士结印,看着师兄弟一个个倒下,悲泣长鸣。

“你以为?自己做的?又是什么好事,不过为?虎作伥,了尘那个该死的?东西自己种的?因,又何必在这冠冕堂皇。”

蔺绥冷笑,沾了血的?面?庞鬼气森森:“我?可不在乎什么天?下人。”

他是反派,又不是主角。

他不在乎天?下人,他只在乎燕秦。

十几名道士皆死于燕秦之手,而那对夫妇,被?蔺绥亲手所杀。

蔺绥这下明白为?什么原书里?恶面?会成为?危害一方的?大凶鬼王,他杀了亲生父母,他的?鬼力会大涨,同时也会更难以控制,嗜杀成性?。

这是燕秦,蔺绥不想看见他这样,所以这件事他来做。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但燕秦的?鬼气依旧躁动澎湃,疯狂扩张,攻击性?十足的?伤害者触碰到的?所有生灵。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那双血色的?眼睛已经变为?暗红甚至发黑,像是粘稠涌动的?血液。

蔺绥被?他的?鬼气围裹,那里?藏着近乎要将他撕裂吞噬的?暴虐,蔺绥却?没?有挣扎反抗,被?他抓在了手里?。

燕秦感受着手中纤细的?脖颈,脑海里?的?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吞吃眼前的?食物。

杀了他!吃了他!

那声?音吵得很,让燕秦烦闷不已,恨不得撕扯自己的?头发,甚至拧断自己的?头颅。

在红唇落在他唇瓣上时,脑海里?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还?痛不痛?”

那声?音几乎是气音,磨着唇瓣,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燕秦的?心一下就安定了,拥着蔺绥的?腰肢呢喃:“不痛。”

他哪儿还?顾着刚刚痛不痛,贪婪地吸吮着蔺绥的?唇瓣,像是要以另一种方式把他吞进肚子里?。

燕秦不问蔺绥去哪儿了,也不问他怎么回来了,更不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急躁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哪管此处遍地残肢,在这浓重的?血气里?,他的?凶性?越发外溢。

棺材下是他的?尸骨,棺材上是他迫不及待要食肉吞骨的?鬼君。

耳鬓厮磨,雪白的?腿与厚重的?棺木形成反差。

吊诡的?无双艳色,震荡中青蝶展翅欲飞。

蔺绥根本来不及说话但也无需说话,手指曲起在棺木上留下几乎看不见的?痕迹,要不是被?燕秦按着能被?撞飞出去。

这是被?剥离的?天?生恶子,是死亡后越发暴戾的?恶鬼,是膨胀又疯狂的?欲念。

清绝梅雪声?声?寒,于鬼而言,那又何妨。

眼前的?大雪未停,若一离开了客栈。

他嫌少动用缩地成寸的?术法,因为?耗费精力,如今也无所谓了。

他自顾自往前走,感觉到一阵妖气。

不过这妖气却?偏善,他便没?有抬头。

酒壶从树枝上落下,他恰好接住。

“唉唉唉对不住,没?拿稳,掉下去了。”

上边树枝上倒吊下个青年?,像是吃醉了酒,有些迷蒙。

他看见若一,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说鬼怎么又能变成人。”

那青年?笑嘻嘻地从树上跳下来,接过了若一手上的?酒壶。

“我?遇见过一只鬼,和你长的?一模一样,那只鬼可有意思了,不过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我?要是还?能再遇见他,又能再告诉他那个问题的?新的?答案了。”

青年?继续把酒往嘴里?倒,却?发现喝完了,有些失魂落魄地把酒壶收了起来。

青年?正是赤蛇丹殊,或者说,赤蟒更为?合适。

他已经由蛇化?蟒,眉宇却?愁苦了几分。

若一对他说的?话并不感兴趣,继续朝前走。

丹殊像是烦心了许久,想找人说话,也不管若一不理他,用妖法跟在他旁边絮叨。

“我?找到了我?的?缘法,在人世?间历了情劫,我?早知是有情劫的?,所以我?才?天?天?泡在风流场所里?,自以为?已经明白了情爱,但是那鬼问我?的?时候,我?又觉得我?什么都不懂。”

“我?打算回家,回家路上却?遇见了她,她不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子,但在我?眼中,却?没?人能比得过她。”

“她不喜欢我?,尽管我?容貌出色百般讨好,但她还?是不喜欢我?,因为?她有心上人了。”

“我?当初想男男女女不就是那么回事,情情爱爱不就是那么回事,但后来才?知道,人家心里?藏着人,怎么也挤不进去的?。那些笑忠诚可笑的?,才?最可笑。”

“我?眼睁睁看她嫁作他人妇,我?想开那日,化?蛇为?蟒,可我?还?是想做那只小蛇,我?不想懂这些。”

“不懂情爱才?最快活呢。”

若一朝着前方而行,对身?边嘈杂的?声?音置若罔闻,直至他听见了这蛇妖的?一句呢喃。

“也不知那鬼找到妙山君没?有,按照他的?行事作风,娶不到妙山君也正常,但……”

若一停下脚步:“但什么?”

丹殊一脸痴呆:“啊?你有在听我?说话啊?”

看见若一清清冷冷的?眼神,丹殊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但看妙山君也是情愿的?。”

若一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好像那一层层的?雪下在了他的?心里?,冻得他没?有知觉。

他和别?人也心甘情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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