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订之后, 徐曜又马停蹄地在公司忙了四五天。
其实按照他原本的速度，两三天眠休也能做完，但因为吸取教训避免透支自己的身体, 徐曜第一次强求自己至少保证每个晚上有六个小时的睡眠。
且为了保证这六个小时的睡眠，至于大半夜有可能被人摸起来, 徐曜最终留在了公司, 和康遥隔了四五天没见。
得说，这四五天过得还是挺慢的。
徐曜一方面适应这个工作效率, 一方面心烦康遥这个没良心的一直在家窝，再没来看过他。
日子由过得有些气闷。
气闷之中，倒是赖星维给他来电话，告知了他一个叫人有些惊讶的消息。
赖星维：“徐狗！！我《百岁寒》的游戏版权卖了！”
徐曜确实感到很惊奇：“么时候？你是轻易想卖吗？”
赖星维的音很激动, 充满了天降横财的疯癫感：“就刚刚！我是想卖啊，我一直想卖, 但架住他们给的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康遥也太能奶了吧？！”
徐曜倒知道这事和康遥有么关系，过赖星维嘴上没有正经话, 他也懒得去追问，只挑重点问：“给了多少？”
赖星维道：“说了你都信，两亿！人|民|币两亿！”
徐曜还真的没有想到, 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可能。
花两亿买个游戏版权？这是么操作？哪个傻子拿得出这么多钱？知道制作游戏，买下版权只是最基础的花销。
徐曜疑惑道：“哪个公司？”
赖星维道：“大天元，我倒是没听过, 你听过吗？”
徐曜：“……”
刚才徐曜还想问怎么有傻子拿得出这么多钱，原来这些钱是前几天刚他这里赚的。
钱果然会消失, 只会转移。
徐曜心情复杂，揉揉太阳穴，叫自己多想, 他改口又问：“这事你和俞炎说了吗？我记得他一直想你的版权。”
赖星维忽地唔一，有点艰难地道：“还没有……你替我说吧？我怪好思的。”
徐曜刚和俞炎竞争拿下了技术，和赖星维也差了多少，为避免赖星维纠缠，徐曜选择直接挂断电话，将赖星维彻底隔绝。
过这通电话挂断，徐曜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俞炎提个醒。他做游戏，可做的事殊途同归，直觉和敏感都可或缺。
这家新立的大天元刚将技术卖给满星，转头就重金购入了赖星维的版权，徐曜很难将之认为是决策失误。
虽然听上去非常切实际，但徐曜怀疑大天元的幕后技术者很可能还拥有远超过那个软件的技术。
徐曜给俞炎打了一通电话，可惜并未接通，于是编辑了一则短讯，发送到俞炎的咚讯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奈何怎么也想出大天元的技术具体还能有怎么样的突破。
现实高于一切。
难道大天元还能搞个和现实一样的虚拟界出来？
…………
这个小插曲被暂时搁置下来，徐曜在辛勤之后，终于稳定了满星的局面，喜提一天的休息时间。
这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太难得了，徐曜非常重视，正好章简告知他康遥的签证都经办好了，徐曜心中一动，将很早之前就订好的机票改签了一天。
——难得有一天空闲，他想提前带康遥去e国玩玩。
就他们两个人，共同度过一天。
这个想的产属于突发奇想一时兴起，徐曜其实有点担心临时通知康遥他会高兴，想一个电话打过去，对面应答得倒是很快。
康遥道：“今天去e国？好啊，几点出发？”
徐曜没想到康遥答应得这么顺利：“你愿？”
康遥反问：“为么愿？我是出去玩欸。”
“……”徐曜被康遥顶嘴顶习惯了，被杠甚至有点恍惚，他确认了一下时间，通知道，“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提前两个小时到机场，你的证件都在我这边，人过来就，东西我帮你准备，一会儿叫章简去接你。”
康遥道：“用，我自己过去。”
怎么过来也重，徐曜道：“那好，我在机场的vip候机室等你，登记我来做，直接进来就。”
两个人约定完毕，徐曜便立刻出发。在路上，他隐隐感觉自己的心情十分雀跃，除了因为工作顺利还有空休息，更是因为他很快就能见到某个没良心的小坏种。
他和康遥有四五天没见了。
说期待有点假，但说自己有多期待，徐曜又有点感觉怪怪的，想去面对这种心情。
他告诉自己，这也难理解。
康遥太吃人了，他在康遥身上投入的心力这么多，惦记也是正常。
管怎么说，总算可以见面，徐曜的心情还是很好。然而等到了vip休息室坐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见到康遥的影子，他的开心便又变了一种烦躁和气闷。
他给康遥发消息催促：【出发了吗？】
【到哪里了？】
【快登机了。】
【康遥？】
康遥隔了好半天才回复：【催么催。】
【烦了。】
徐曜：“……”
徐曜压一口气，比康遥还烦，他看休息室柔软的皮沙发，看茶几上摆好的康遥喜欢的饮料，总感觉自己一番准备落了空，怪心酸的。
他本来还想能在这里和康遥待一会儿。
登机即将结束，康遥还没有出现。
一直卡最后几分钟，他才穿了件布满浅色小花朵的衬衫，顶一头精心烫了微卷的头发悠悠然到来。
徐曜经等急了，甚至一度准备放弃这趟飞机，最后关头看见康遥，喜怒交加，心情复杂，由得松了一口气。
徐曜快步迎上去，道：“怎么这么慢？”
康遥毫顾忌周围人的视线，挎住了徐曜的胳膊，笑道：“我借口可多了，你想听哪个？”
徐曜说话，康遥又笑眯起，和他十指交扣：“快点快点，我靠窗坐。”
这个时候倒是急了，早干么去了？徐曜高兴，却拿康遥一点办都没有，两个人相继上了飞机，在头等舱入座。
系好安全带之后，走道之中乘务人员走过，挨个询问乘客都需么。徐曜和康遥被询问，来及对话，各自安静起来。
明明只是正常的问询，徐曜头一次这么耐烦，他绷一张脸，等乘务人员来送饮品。
这时，康遥忽然点了点他的肩膀，叫道：“徐曜。”
徐曜皱眉侧过头，前忽然一黑，康遥用一张张开的报纸挡住了两人的头，报纸之后，康遥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吻了上来。
突然袭击，还是一个很深很深，黏腻热情的吻。
在走道上还有人的情况下，在周边乘客还没完全静下来的些许吵闹中，他们偷偷地吻作一团。
徐曜的舌尖麻了。
战栗感咽喉向下，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康遥的睛在他前近在咫尺处，好像幽深的水潭，把他溺其中。
大概只有七八秒，康遥退了回去，他像没事人一样将视线落到报纸上，自顾自舔了下美人痣。
徐曜则发了下愣，随后夺过康遥里的报纸，盖在了自己的腿上，有点气急败坏道：“康遥！”
康遥只是笑，还用弯起的睛调侃地看向徐曜的腰腹，徐曜气得想笑，但却一下子没了烦闷，只剩下无可奈何。
康遥太懂得怎么刺激一个人，怎么叫他失控，怎么叫他悸动。
康遥一点觉得自己有错，振振有词道：“瞪我干么？亲你还高兴？我劝你见好就收哦。”
徐曜实在忍住，忽地伸揽住康遥的脖子，拉过他咬在康遥的嘴唇上。
康遥啊一，轻重地拍了下徐曜的脸，抱怨道：“还真狗了。”
徐曜第一次被人打脸，眉头立刻皱起来，但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好了，竟然叫他莫名起气。
这会儿乘务人员回来，两人的饮料都送到了，徐曜因为那个吻而被撩起的躁动还没退散，犹豫了一下，被迫道：“……一条毛毯。”
这会儿的天气很热，毛毯显得有点奇奇怪怪，过乘务人员很有素养，并没有多问。
康遥在一旁哈哈发笑：“笑人。”
徐曜转头看他，实在知道康遥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这么人坏心坏。这还止，康遥还笑问他道：“还气吗？小心。”
徐曜：“……”
这一番胀痛感在十几分钟后才消失。
冷静下来之后，徐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这一段飞机上的旅程很长，前后有五个小时，总和康遥拌嘴也，徐曜索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指啪嗒啪嗒地敲击键盘工作起来。
然而前后到一分钟，康遥便扣住他的电脑，悦道：“好吵啊，你就能消停会儿吗？”
康遥的见简直就是皇帝圣旨，徐曜完全做出反抗，只能收起电脑。
他无事可做，于是放下座椅躺下休息。想刚合上，便听到身旁传来敲击，康遥用他的电脑打开了游戏。
徐曜：“……”？
你是人吗？
康遥一点都心虚，还非常满地对徐大总裁进反驳：“看么看？睡你的觉。”
徐曜闭上嘴，难受地闭上，片刻后，他又戴上耳机和口罩，自闭了。
五个小时之后，飞机准点在e国机场降落，e国和华国有几个小时的时差，华国的深夜，在这里正是凌晨。
天色微明，空气透一点令人舒适的冷，康遥和徐曜身上拘束，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齐齐伸懒腰。
徐曜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对这片机场很熟悉，他问康遥道：“第一次出国？”
康遥道：“算是吧。”
算是？徐曜道：“那你跟我。”
这话用说，康遥自然也会乱跑，他拉住徐曜的，和徐曜在过往的人流中光明正大地同。
徐曜本来还有些顾忌人的光，但康遥接二连三的主动很难得，且当他握住康遥的时，他也很难说自己会讨厌这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会讨厌亲密关系，事实却是相反。
他曾经在这条路上走过很多次，但第一次，有个人用如此亲近的姿态和他一起走，哪怕康遥是个坏得的崽子……徐曜依然有种微妙的触动。
两个人拿上了自己托运过来的李，一共两个皮箱，徐曜自己一个，怕康遥带得够给康遥备了一个。
两个李箱装得满满当当，颇有一些重量，徐曜拉住一个，将另一个递给康遥：“走。”
因为这次提前出发，这一天的工夫算是两个人的私人旅，徐曜并没有叫章简安排海薇拉那边的工作人员来对接。
康遥一时并没有动，诧异地看徐曜，在徐曜疑惑的光中，他对徐曜摊开，问：“你觉得我的看起来像是干活的吗？”
拉个皮箱就算干活了？徐曜一阵无语，他盯康遥柔软白皙的掌心，也跟摊开，展示他身为金太子做体力活的果，反问：“那我的这像是干活的？”
康遥二话说，用力将徐曜的拍掉：“你像，你就是。”
“……”
徐曜心情说出地复杂，甚至有点想揍半日之前计划双人旅的自己的冲动，他认命地拖两个李箱向前走，刚走出来两步，康遥后面一个冲刺，跳上了他的后背。
十八岁年轻人带加速度冲刺的重量可小觑，徐曜差点当场给跪下，好容易稳住，康遥经抱住他的脖子，道：“走了走了，给我冲！”
所以除了两个李箱……
徐曜还得背康遥本人？？？
嘶的一，徐曜猛地抽一口气，忍住了前泛起的金星。
忍忍，再忍忍。
说定自己明天就了呢。